两人这才明白,时钦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原来,在时钦诞生的那个世界,曾经有过一次灭世危机。那是一次天罚,一次重新清洗世界的天罚。那个小世界的天道认为,那个世间的生灵被欲望支配,已经污染,只会不断创造纷争与毁灭,不是合格的生灵。所以直接降临了未世,希望用灭绝重生来重塑一批新的生灵,让世界重新焕发生机。
绝望之中的生灵,祈求神的救赎。时钦回应了,他本来就是始神,世间的生灵都是他的子民。他不忍心看着生灵受苦,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向灭亡,想再给他们一个生存的机会。所以他出手干预了天道,但小世界本就与他相生相连,向天道出手无疑于自伤。
这场干预直接导致他大半神格缺失,而且一度失去了与小世界的联系。始神的时间无边无尽,他原本以为,慢慢养着总有一天会好的。但是没想到,他的神力越来越稀薄,感应到的信仰也越来越少,直到再也感应不到。而且身体还越来越虚弱,甚至到了即将消散的地步。
他这时才明白,自己豁出命去拯救的生灵,辜负了他的期待。不仅没有从末世之中吸取教训,甚至变本加利,一路朝着毁灭世界而去。
偏偏他对小世界的感应已经断绝,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想干预也有心无力。
栾辰的想法很简单,时钦是因为世界即将崩塌,所以才会消散的。那么如果能拯救那方世界的话,时钦自然也就好了。
他们曾经想强行打开界门,去往小世界查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仙界的大道法则,不允许飞升的神族回到小世界,所以他们只能寻求仙民的帮助。
郭菓和芜华,不是栾辰拜托的第一个人。他找过很多人,各个区域的都有,甚至还找过一些原始星的凡人。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仙界的大道法则之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他找的人,要么因为修为太高,刚进入就被法则扯了回来。要么就是因为能力太低,别说拯救世界了,压根连崩溃的原因都查不出来!
“你想让我师弟下界?”芜华沉声问道。
“没错。”栾辰点了点头,“之前我就观察过他,他应该是刚刚飞升,仙体还没有完全塑成,正好处于凡躯与仙身之间,不会完全被大道法则排斥,又有足够的能力进入小世界。”是最完美的人选。
郭菓一愣,细一想好像还真是。之前的散功,他的修为刚好卡在了飞升与化神之间,不算完整的仙人,也算不上凡人。
栾辰认真的看向郭菓道,“你刚刚不是想救时钦吗?这是救他唯一的办法!”
“这样的话,要是真能救……”郭菓刚想要点头。
“不行!”芜华却直接打断,瞪了郭菓一眼,给了她一个你‘四不四SA’的眼神,沉声道,“想必前辈早就有此打算,但请恕我等不能答应。先不说能不能查到崩塌的原因,我师弟修行多年才得以飞升,如今再下界岂不白废。而且谁能保证他一定能安全下界,中途又会发生什么?到时又该如何回来?”
这事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拯救一下小世界的凡人而已。但是背后的风险却巨大,芜菓这个不省心的,做事向来顾头不顾尾,性子又软,只凭一腔热血。要真的答应,到时绝对没地方哭去。就算是想帮忙也不能瞎帮,总要有那份能力才行。而这个栾辰,明显早就看出了芜菓的修为,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此事,才会带他们来此处。
“我确实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栾辰也懒得隐瞒自己的目的,直接道,“但也是你们主动来寻我的,别忘了,你们还要救那师妹不是吗?想要得到什么,总得冒些风险吧。”
“依前辈之言,那我师弟就更不能去了。”芜华也有了几分火气,明明是他一开始就算计自家蠢师弟,到头来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威胁,于是也不客气的道,“我等师妹的伤,需要蕴灵才能医治。而蕴灵是神族坐化之后的产物,若芜菓真的找到了小世界崩塌之因,时钦自然也就可以恢复,那谈何赠我们蕴灵?”
“你……”栾辰脸色一变,顿时气炸了,这话的意思是盼着时钦去死吗?
“好了,栾辰!”时钦忍不住再次出声,兴许是跟他们说了太久的话,他现在样子更加虚弱了,带些歉意的看了芜华一眼道,“小友莫怪,刚刚都是玩笑,你们不用做什么,我会将蕴灵给你们的。”
“时钦!”栾辰瞪向他,不带这么拖后腿的。
时钦长叹了一声,“栾辰……我本就不同意你这么做,连我们都做不到事,又何必强迫别人。”
“可是……”
“算了。”时钦按了按胸口,气息更加不稳了,连着那温和的神情,都染上了些灰败的色泽,“栾辰,我已经不想折腾了,就让我走得安静点不行吗?”
“不行!我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适合的人,你让我现在放弃?!”
“可是你也知道,此事并没有多大希望。”
“不试过,你怎么知道?”
“可是,我并不想如此……”
“你……”
“好吧,这事我答应了。”郭菓突然点头,打断两个,“我就去试试吧!”
两人一愣,齐齐震惊的转过头来。
“芜小菓!”芜华愤怒的瞪向她,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啊?刚刚他的话,她是一句没听进去吗?
“不是,师兄……”郭菓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嘿嘿一笑道,“咱们白拿人家的东西总是不好的,我就当是打工还债了?”
“我们需要的是蕴灵!”芜华继续瞪他,那可是神族陨落后的东西。
“这确实是个BUG……”救人他们就拿不到蕴灵,不救他们又不好意思拿东西,郭菓只好看向对面的人道,“栾辰,如同我同意去下界,你有别的办法,可以治好我小师妹吗?”
“有!有的!”栾辰一愣,立马狂点头道,“如果她真的只是元神受伤的话,只要拥有造化之力就可以治愈,不一定非得是蕴灵。我可以治好她!”说完似是怕他不相信,连忙举起手道,“我以神格起誓,只要你肯帮我们,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治好你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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