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全是钟自灼那副贱贱的模样,有好多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并不代表大家不了解或者不知道。
看向窗外蓝天,深深呼吸自由味道的同时,心中却不可避免夹杂了几分孤寂,从决定踏出这一步开始,或许将与整个华夏为敌。
因为任何参与连山隧道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天我们从杭州开往东北,一路上百感交集,虽是故地重游,却已物是人非。
钟自灼的体力非常好,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从未歇息过。
在车上闲着没事儿,我开始鼓捣王毓麟给我的IPAD,打开对话框,看着上面一大群灰色的头像。
身为聚义堂赝品首座还没有人拆穿,但想想也是可笑,曾经一直想打掉的组织,却成了我的容身之地。
面对华夏强大的玄门术士,我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伙人拥有堪比天师府的实力,他们便是东北七十二路野仙岭!
记得在北陵后山与孙大胡有了一次对话,那时候他的情绪很激动,可当看到我脖上挎着的令牌,神色变得恍然,之后便不再过多言语说话。
我知道,他一定也对华夏玄门充满了失望。
必要去找孙大胡商量商量,如果可以,我想与七十二路野仙岭的人谈一谈。
而谈判的筹码,是我知道张德胜的弱点是什么,
人祭那种修行邪法,本就是采阴补阳,但却越补越阴,如果放任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变成女人。
仔细翻看了IPAD,对话框中隐秘了神秘交易场所,但里面交易的物件都是介于这世上白与黑的法器。
修行法术,难免会需要一些材料,有很多东西是非常难以搞到的。我发了一个需求,收集“鬼胎、淫蛇、腐土、鬼乳”四样东西。
我要报仇,不管什么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报仇,如果前半生的生活信念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心中道义前去替天行道,那后半生的信念便是杀光那些混蛋!
鬼胎是指为出世孩子,当然,不是胎死腹中,而是一个圆圆滚滚的肉瘤,如果哪吒没有神话背景的加持,在玄门异术中便是鬼胎。
淫蛇,指一种很奇怪的蛇,它不与蛇交姌,唯独喜欢钻妇女的床,趁着夜深人静,通过毒素麻痹涉事妇女,随后...。而此蛇不成精、不成妖、不成仙,只是一种出自于本能所为,它们往往活不长就会被天雷所灭,想找是非常麻烦的。
腐土,是指尸体背部正对心脏位置的土壤,尸骸腐烂,心脏为一身精华所在,随着渗入土壤之后会被大地渐渐消化,而且取腐土的时间非常有讲究,必须是死者180天,不多不少,甚至连时辰都不能变。
鬼乳则是指哺乳期横死的女子,术士将奶水取出,能够用来喂养凶灵。
这次所想要的四样东西皆为阴山术,毕竟,我还有十八具行尸在地下掩埋,想要安安静静等他们出世是不可能的,必须还要用上一些催尸的法门。
挂上单子之后,我该干嘛干嘛,剩下的只需要等待有人找到材料与我交易。
我碰了碰钟自灼:“抽根烟?”
“那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不抽。”
“你会不会笑一个?”我有些尴尬的指着他那张扑克脸。
钟自灼认真道:“又没有开心的事情,我笑什么?”
“聊聊天?”
“哦。”
“你有女朋友吗?”
他摇摇头。
“你一定是处男。”
他又摇摇头。
我有些傻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钟自灼,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真是道貌岸然?我拍着他的肩膀:“可以啊大哥,偷摸犯戒了?说说,是几岁时候的事儿?”
钟自灼却一脸认真的说:“处男本是先天纯阳,我是先天正阳心,纯阳与正阳有所不同,因为纯阳会不纯,甚至成老阳,直至阴阳驳杂,丧失先天感应。而正阳则不然,正阳发迹于心,若初心不改,正阳不散。”
我情不自禁的拍着双手,他居然与我聊起了修炼!
算了,这样没有情趣的男人,与他开玩笑就是自讨没趣。
汽车仍旧缓慢行驶,钟自灼一丝不苟,限速八十就八十,四十就四十,从不会高出一点点。我有些担心他开车太久,谁知道人家却十分淡然的告诉我,他已经给自己画了平安符,所以是绝对不会出事儿的。
可有几次,他居然睡着了!
坐在副驾驶的我始终保持高度警惕,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肉体凡胎,真要是出了事儿,真是小命得交代了。
半夜凌晨我们到了北山沟,根据熟悉的位置与道路,赶往了山门,前路还是满地的碎石子,只好丢下车步行前往。
山里无灯火,夜更是黑的不见五指,我们俩拿着手电筒,一步步爬过山区,等入了村子的时候,这里还如当初那样,全村没有一只狗叫,更不存在灯火通明。
站在空旷地,我为了节省麻烦,扯着脖子大喊道:“张明求见博济大人!”
一嗓子吼出去,村里接连亮起灯火。
率先跑来的是一位八九岁的童子,他梳着小辫,穿戴着肚兜,乍看之下十分可爱,可只要你与他对视,会在心底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颤。
“村长说了,今天会有客人来,你们是客人么?”
“妖怪!”钟自灼眉头微皱,立刻在掌心画符,抡起雷法便打。
还好我反应够快,第一时间抱住钟自灼。
“大哥,别别别,咱们是朋友!”
“什么朋友?三弟,你先让我灭了他再说,这个小鬼手中沾了七十二条人命,有亡魂,有冤魂!”
正阳心的倔驴劲儿上来了,连续好几次要灭对小鬼,我被逼的没有办法,手指顺势插在他的鼻孔里,导致钟自灼发音不准,眼看指尖冒出腾腾火焰,我想都没想,直接张嘴咬在他的手指尖。
“三弟,快松口,再晚那小鬼就跑了!”
“大哥,我求你了,咱们是来谈事情的,咱忍一忍,忍一忍怎么样?”
“我忍不了!”
钟自灼十分狂躁,尤其撞见邪恶之物,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好在我们俩僵持的功夫,博济披着外套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眼钟自灼,又看了看十分胆怯的小鬼,博济口念法咒,那小鬼“嗖”的一声钻入到博济的腰间。
我长呼了口气,总算没事儿了,松开钟自灼,我冲着博济双手抱拳“张明,拜见大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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