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在意皮相?”跛足道人不由冷笑。
林易撇了撇嘴,“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容貌嘛,像……那么丑的,怎么看你也不会喜欢对吧!”说着说着,林易心里突然有些虚,这套说辞,他以前曾经说了无数次,此时,不知为何突然失落起来。
“算了,你的事,本道不想管了!”跛足道人有些生气,扔下林易,几个跨步,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真是怪人!”林易走出草庙,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心里想着既然到了这个世界,就应该找几个这儿的美女好好聊聊。
想了又想,林易狠了狠心,“算了,她救过我一命,我也总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还是去和她见个面,当面辞别好了!”想着,林易便沿着街道向西面走去。
直至走到那苏家西桥,林易又犹豫起来,“万一她非要缠着我,可怎么办!”转念一想,反正他现在活蹦乱跳,到时候不管她说什么,自己想要离开,量她也拦不住。
左右犹豫了半天,林易终于下定决心,凭着脑中的记忆,寻去。
苏雪家的那篱笆院并不难找,只沿着河边大致的方向,林易便来到了门口,心中有些紧张地整理着思路,以及控制待会又要震撼一番的情绪!
“丑八……咳……小雪!”林易做贼似地推开门,张望着走了进去,刚刚走出几步,便看到一个瘦瘦的身影被吊在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皮绳狠狠拴住两只手腕,吊了足有半米多高,看起来,就像是待卖的猪肉。
“小雪?”林易顿时一惊,走近仔细一看,确真的就是苏雪,只是此时的苏雪,浑身的衣服上密密麻麻全是裂口,渗着开始泛黑的血,从上而下,几乎处处都是伤口,毫无玩处。
苏雪早已经失去了意识,低垂着脑袋缓缓旋转,那张脸上更是好像从血池中泡过一样,整个冻疮被狠狠抽烂,混合着血肉,实在令人作呕。
“怎么……怎么会这样?”林易立时呆住,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被狠心到折磨成这个样子,心凉如冰!
反应过来,林易急忙从院子里找了块石头,垫在脚下,解开苏雪双手上的绳子,可能因为时间太长,绳子都整个勒入血肉之中。看着面目全非,毫无生气的苏雪,林易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下来,心中拼命想着办法,“道长……对……道长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她!”
“哪里来的兔崽子!”林易没注意到,篱笆门里,又走进来一个手持短鞭的中年大汉,脸上横肉挤作一团。
“是你!”听这声音,林易就辨认出,这大汉便是苏雪的那个养父,前后联想,不由大怒,“你为什么要这么打她?”
“妈的,这丑玩意偷偷放走了老子辛苦抓来的银狼,老子没把她剥了皮已经是发善心了!”大汉愤愤,打量着林易,威胁道:“你少管闲
事!”
“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还真够狠心!”林易握了握拳头,咬牙道。
“女儿?哼,老子才没有这么丑的女儿!”大汉冷笑着,“老子一直把她当狗养,吃得少,还能天天干活,敢不听话,老子就得给她点教训……”
“混蛋!”林易可没有那么大的忍耐力,冲着那大汉的面门就是一拳,那大汉整ri打猎,身手也是不错,双臂猛然一挡,“咔……”林易左臂上的力气,现在几乎是普通男子的好几倍,那大汉直接砸出了数米外,华丽丽地撞在墙上,“**的……”一口脏口还没爆出,就被林易上去一巴掌,“啪……”扇晕了过去。
林易虽说没什么本事,可仗着那跛足道人留下的道印,对付普通人还是简简单单的。
不再理会那大汉,林易急忙抱起苏雪,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向外冲去,他根本没有什么救人的经验,在22世纪,随便打个120,救护车瞬间便到,可在这个世界,林易只能靠自己了。
沿着镇上的大道,林易又跑回到那个破草庙,心中怀着一丝希望能够碰到跛足道人,可显然,林易失望了,只能硬着头皮,向着记忆中跛足道人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纷纷驻足,看着一路奔跑,一路咆哮而过的林易,“让开……让开……”
整个苏家镇,由外及内,就像是是现代化的城市一般,也是越来也繁荣和漂亮,和镇口那些普普通通的土墙和冷清大为不同,镇中已经是车水马龙,集市遍地,建筑更是雅致地红砖套玉,香木镶碧,层层斑斓点缀,挂灯,如入十里花海。
茶馆,酒楼,店铺,各式不缺,鳞次栉比地排列在街道两旁;商人,剑客,书生,人众攒动,各行各业只在街上一望便可窥之;美舞,声乐,比武,娱乐至上,处处可寻的升平繁荣。
只是所有美丽的背后,是看不见的丑恶!
林易却无暇欣赏这些,他感觉苏雪的体温已经越来越凉,呼吸越来越轻,那么清晰地感受着怀中生命的渐渐消逝,林易这大老爷们都有种飙泪的冲动,只得不停用言语激励着苏雪,希望能唤醒她的求生意识。
“那臭道士到底跑哪里去了!”林易心中发急,抬头之间,正看到两个大字,“医馆”,有救了,林易心中狂喜,抱着苏雪就冲进了医馆,“医生,急诊……我挂急诊……”
“吼什么吼!”门口正在抓药的年轻伙计皱了皱眉,“谁看病?”
“我……妹妹!”林易将苏雪抱到那伙计面前,急道:“麻烦您快救救她……她快不行了!”
“救人当然可以,先交五十银的押金!”伙计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是……我没钱!”林易顿时一懵,他甚至连这个世界的钱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你……先救人,无论花多少钱,我就是讨饭都还给你们好不好!”看着双唇已经发白的苏雪,林易说话都带着哭腔。
“先交钱,后看病,这是我们这的规矩,也是整个苏家镇医馆的规矩!”伙计冷言冷语地嘲笑,“没钱?没钱就在家等死好了,来看什么大夫!”
“靠!”林易却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近人情,怒冲心口,一手抱住苏雪,一拳将那叫嚣的伙计打翻在地。
“哎呦……”伙计蹲坐起来,大吼道:“这臭叫花子来这捣乱,快给老子打出去!”
五六个大汉从林易的两旁直冲过来,挥着拳头便向林易打来,为了保护苏雪,林易只能拔腿撤了出来,冲开拥挤的人群,向前冲去。
“小雪,你放心,你救过我一命,这次我一定要救你!”林易急的双眼发红,“要是救不了你,我这条命都赔给你!”林易发狠地边说边跑,可连连进了附近的几个医馆,果然如那伙计所说,没有钱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救死扶伤,因为在这个世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从第四家医馆,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林易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一世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和痛苦的感觉,看着苏雪那张血肉开始溃烂的脸,林易知道,就算苏雪能够活下来,恐怕也会比以前变得更丑,可“丑”在林易的脑海里,已经失去了意义。
“阿弥陀佛!施主好生面熟,不知在哪里见过!”林易正绝望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猛然响起,抬头一看,竟是昨夜遇到的那个老和尚。
林易愣了愣,一下狂喜起来,“大师……大师是你,我知道你很厉害,一定可以救活小雪,求求你发发慈悲吧……”林易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和尚的衣服。
“阿弥陀佛,施主可知老衲法号为何?”和尚轻轻摇头,却是看都未看苏雪一下。
“什么?”林易呆住,不知道和尚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老衲法号不救,不予人救,不求人救,生生死死,放下便是如佛,便是自救!”不救和尚念经般地说着。
“佛你个屁!”林易顿时火了,不顾大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一个好人就是救一尊佛,你连这都做不到,还做什么和尚,念得什么破经!”
不救和尚哑口无言,眉头一皱,竟是不知如何反驳林易,“这……”不救和尚想了想,叹气道:“这样吧,老衲稍稍给你指一条明路,能不能救得了这女娃,便靠她的造化了!”
“大师快请说!”林易一下激动起来,变脸却也是极快。
不救和尚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茶馆,立然道:“那里面,有一位贵人!”说完,不等林易问清楚,身形一闪,竟是飞也似地不见了。
“这么快!”林易感叹了下,急忙抱起苏雪,向着那家茶馆便奔了过去,虽然不明白和尚的意思,可现在,林易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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