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匆匆批了皮大氅往外走,她第一次觉得雪地里竟然如此轻松,她慢慢朝着远处而去,在旁不停地抱怨着。
林心裹了裹皮大氅,风有些大,但是自己一点也不冷,她甚至觉得凛冽的寒风吹进心中,整个人舒服多了,她全放松下来,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帐篷中时,她感觉这么多年来的事都向她压来,面前是梁舒闻与陈孟极,旁是昭辰齐,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甚至叫自己害怕。
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仿佛没有了魂魄一般朝着前走,杏儿叫着林心:“姑娘,你看前面有一株植物,真好看。”
雪地里有一株半人高的植物,上面有许多红色的果子,在雪地里显得那么艳丽多姿。
可是林心想起她在雪地里杀死的那匹狼,她看着这果子,就像是掉落在雪地里的血珠。
余歌猛地掀开厚重的帘子,风雪灌进帐篷,薛柳生气地责备余歌,余歌却并不理会,他对孟极言又止。
余歌考虑片刻,拱手对昭辰齐道:“右中郎将,夫人摔雪里了。”
昭辰齐即刻起出了帐篷。
孟极只是慢了那么一刹那,他放下撑在案几上的双手,又坐回了席位上,他没有资格出去关心她,而昭辰齐可以完全不需要思考,便起离去。
林心因为脚下穿着笨拙的毛靴子,靠近植物时一时不查,竟然绊住根茎,摔倒雪郑
她呆坐在雪里,杏儿和拉不动她,她只是这样呆呆地坐在雪地里,那年马邑的雪比这大,她和可甜摔进雪里的时候没有这样暖和的皮大氅。
后来她与赵破奴一路前行,山里的风雪真是让人记忆犹新,风吹来时,眼前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
直到昭辰齐来到边,他蹲下着急询问:“可是摔伤了?”
她抬头,突然钻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他终于有一次在自己想他、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
昭辰齐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对她:“都是我不好。”
刚才陈孟极坐在对面,他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林心,而林心因为他的出现,手足无措,他想起她那为了陈孟极崩溃大哭。
昭辰齐心想,如果自己没有自私地把她留在边,她或许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任由林心在怀里哭泣,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怯糯,这样一个的姑娘,为何要让她一个人来承担这些。
他将林心头上的雪花轻轻拂去,又跪在雪地里,希望林心能靠得舒服点。
梁王派来的侍者前来询问,林心躲在昭辰齐的怀里呜咽着:“我没事,不心跌倒而已。”
她还想在他怀里多待一会儿,她做梦都希望他能出现在雪地里,出现在她每一次呼喊的夜晚。
昭辰齐替她擦干眼泪,这一刻他想要放手,可是想到她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话语又在嘴边不出口。
林心胡乱擦擦脸上的眼泪,:“我们去与梁王道别,先回去了好不好?”
昭辰齐点点头,这个提议再好不过了。
待杏儿给林心整理好妆容,她面上的粉都掉了大半。
昭辰齐拉起她的手,两人进到帐篷要与梁王与王后告别,可是刚进去,林心在门口便碰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她不自觉地轻喊:“可甜。”
可甜看着林心,她眼睛下面的那条浅浅伤痕,她一眼就能认出。
可甜对林心行礼,又做了自我介绍,她就是现任武安侯田恬的妾,现在的名字叫婵儿。
而在坐的人表都不太好的样子,大家都瞧不上武安侯带着妾来参加宴会。
昭辰齐与梁王道别,王后立刻关心林心刚才可有摔疼,是否严重。
林心微微福,:“只是不心被树根绊倒,并无大碍。”
可甜对林心道:“或许夫人需要上供土地,求土地保佑出行顺利。”
王妃见这不懂事的妾竟然插嘴,十分不快,正要呵斥她,林心却转对可甜:“我廿八便有空,一早便去土地旁。”
可甜与林心对视一眼,确定对方都明白了这个邀约。
武安侯一进来就发现这里人非常多,还都不太欢迎自己,正要离开,此时他心的妾又多了几句话,更等得不耐烦,等可甜完便立刻带着她离开了。
林心等她离开,心里有些恍惚,原本该高兴终于找到了可甜,可是自己反而有些担心。
可甜又回到了武安侯府,这明她过得不好,所以她回来报仇了。
刚才林心要走,一进帐篷又拉着昭辰齐的袖子一副想留下的样子,昭辰齐见她变了主意,一时竟然更想离开了。
他与大家告别,立刻伸手牵了林心的手。
空还飘着雪花,两个人在雪地里慢慢走着,林心突然把手掌伸进他袖子里,:“我好冷。”
冰冷的手指缠绕在昭辰齐滚烫的手腕上,他却一点也没有觉得不适,他用另一只手将她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戴上,林心对他莞尔一笑。
她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她在雪地中遇到了可甜,昭辰齐还牵着她的手回家。
摔雪里时许多雪掉进了鞋子,自己也没注意,一路回家脚下湿冷,一到家林心就钻到被窝里,昭辰齐温了些酒给她,让她喝了睡会儿。
林心委屈地看着他,问:“你是要走了?”
他坐在边,接过杯盏,道:“你先睡,我等你用夕食。”
林心开心地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等醒来时,杏儿和已经在点灯,可是昭辰齐没有在屋子里。
她四下寻找了一番没有看到人,心中大失所望,见林心坐在边发呆,上来告诉她:“姑娘,右中郎将回筑院了,他若是姑娘醒了,让你等他一同用夕食。”
因为昭辰齐长时间的不回来,杏儿和又继续叫她姑娘,大家似乎还在过着以前的生活。
林心听他回筑院了,假意咳嗽了两声,:“那我们等一下吧。”
而那边昭辰齐回到筑院中等待则给他配药。
筑院中只住了则和后院的几个老妪,原本是老夫人专门给她安排了离昭辰齐近些,好替他诊治头疾,但是昭辰齐甚少回来,这个院子反而越来越显得冷清。
老夫人这两已经交代,让则搬到自己院子。
则房中的许多药材已经搬去老夫人院中,昭辰齐才发现她屋子中生活用品很少,不像林心,她住过的地方总是摆满了东西。
新桥闾里也是,当初可言收了满满十几箱的东西送到府里来。
和林心在一起他就像是被装得满满的,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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