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用力推动了轮椅,又看了林若甫一眼,一脸沉重的说道:“林相,我前些日子回乡省亲。没想到刚回京都,就闻此噩耗!”
“林相节哀!”说着,便向林若甫拱手行了一礼。
林若甫走了过来,缓缓的闭上双眼,冷冷道:“你统领监察院,若不能查出杀害我儿凶手究竟是谁?我定要在陛下这里参你个办事不力之罪!”
陈萍萍拿起案子上的一杯清茶,轻抿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杀害林珙的凶手,监察院早已查出,只是碍于一些东西,总不好直接说出来。”
“这林珙刺杀一案,与牛栏街刺杀息息相关。林相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些话我本不当说,不过做臣子的,在陛下面前不敢隐瞒,还请陛下恕过臣出言无状之罪。”
“快说,杀害我儿的凶手究竟是谁?我定要让他血债血还!”林若甫闻言后,连忙追问道。
说完又轻咳了几声,差点儿站不稳身子,幸好叶玄一把搀扶住了他。
不止是林若甫,就连在场其他的人也来了兴趣,把目光纷纷投向林若甫,唯有长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庆帝皱了皱眉,一改之前平静如水的模样,大声道:“既然已经找出了凶手,那不妨说来听听!林相放心,我庆国以法立国已有百余年,朕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二公子之死若真与老二有关,朕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林若甫老泪纵横,对着庆帝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老臣谢陛下为我儿讨回公道!”
陈萍萍扫视了周围一眼,也不知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轻咳了几声,淡淡道:“根据监察院的调查,林珙确实是借助司理理北齐暗探之手,一手策划了牛栏街刺杀。”
“嗯!?”庆帝略微点了点头,脸上突然多了一丝不悦。
“经监察院对林珙尸首以及现场的检查,二公子身上剑伤颇多,但是真正的致命伤是在二公子的胸口一处细小的剑伤处。而这种独特高明的剑法,只有可能出自一个地方,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人”
林若甫闻言后,挺直了胸膛,心中顿时浮现过一个人影。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颤声问道:“东夷城的大宗师,四顾剑?!”
众人闻言后纷纷一惊,东夷城四顾剑,当世赫赫有名的大宗师之一。这个名字在十几年前,足以止小儿啼哭。只是令他们想不明白的是,堂堂大宗师怎么会要杀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林珙呢?
只有叶玄脸色平静,心中幽幽一叹,这一切终究还是发生了!
通过对剧情的预知,他知道林珙之死只是庆帝与陈萍萍的一个契机,借此对北齐名正言顺的开战,从而套出肖恩口中的那个关于神庙尘封已久的秘密。
林若甫沉思了片刻,又摇了摇头,冷冷道:“四顾剑堂堂一代大宗师,怎么无缘无故对珙儿出手?”
太子也是一脸不相信,淡淡道:“我也想不明白,四顾剑为何要杀一个区区宰相府的二公子?”
“因为前些日子被范闲和叶玄在反击杀死的刺客中,有两名女刺客,据监察院档案记载,这两名女刺客应该是东夷城四顾剑首徒云之澜的门下。二公子的剑伤正是四顾剑独特的剑意造成的,依臣看来,杀害林珙的凶手不是四顾剑,也绝对和四顾剑一脉息息有关。”
太子又问道:“四顾剑既然是寻仇,为何不去找杀死女刺客的叶玄和范闲,为其报仇?而是要杀一个毫不相干的林珙?”
陈萍萍愣了一下,随后又淡淡道:“世人皆知四顾剑乃是位剑痴,门下弟子暗杀他人被反击而死,只怕他还会赞叹叶玄和范闲手段了得,更不会视其为仇敌。至于北齐国和二公子才是他心中值得寻仇的对象!”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陈萍萍编起故事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声泪俱下!
林若甫看了眼庆帝,脸上那抹淡淡笑容好像是在提醒他就坡下驴。或者说这是一种交换,一种不借助言语,却双方心知肚明的交换。
想到这里,他就愈发想要大笑一场。堂堂大宗师,怎么会为一个不知名的徒子徒孙来寻机报复?!这只是陈萍萍编造出来,糊弄世人的把戏罢了!
不过最让他痛心的是,自己竟然还要配合这一场可笑的闹剧!
过了半响儿,林若甫径直跪了下来,一脸沉痛道:“请陛下为犬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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