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铲!”
“想死不要拖着大伙一起。”
愤怒的彪哥,边挥动烟灰缸砸向男子,边嘶吼。
他至所以捂着两年前不记名债券不出售,当然不是不缺钱,而是不记名债券同现金不同。
不记名债券虽然任何合法公民拿着,便可以在证券公司交易,但那都是少量,像大额2亿美刀不记名债券,想要在港岛黑市出手,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能一口吃下如此规模证券的灰色商人很少。
“彪哥!”
几位马仔小弟站在他旁边,劝解:“吹鸡已经知道错了,在打下去……”
“铛啷!”
彪哥瞥了几人一眼,旋即,愤怒的将钢化烟灰缸摔在甲板上。
兄弟们没钱泡妞,他心理清楚。
正因为最近手头太紧,受到‘老板’的指示,才带着马仔小弟们又干了一票,可当他们残忍的杀害押款人员,打开押解车上特殊材质钱箱。
箱子内并不是‘老板’所说的现金,而是不记名债券,他便知道被老板下套了。
换成任何钱的罪犯,心头能不鬼火冒?
“带吹鸡下去包扎。”
彪哥摆了摆手,目送手下马仔小弟离开三层船舱,旋即,掏出一部老年机,装进一章崭新的太空卡,拨通记忆深处的一个卫星号码。
“嘟嘟嘟~”
呼叫铃声响了几声,话筒内传出一道阴鸷深沉的声音。
“什么事?!”
“老板!”
“那您的吩咐,已经将六亿不记名债券,送到指定地方,剩余的两亿债券,你看是否可以找‘大捞家’将这笔债券洗白?”
彪哥小心翼翼,可见他是何等害怕对面老板。
“这笔债券,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处理。”
电话另一头的男子低沉地道:“你们现在去九龙鑫金大厦25层B13室,保险柜里给你们准备了一百万美刀。
拿着这笔钱,出去躲躲。
等这边风声过后,我通知你们回来。”
“好的,老板。”
彪哥毕恭毕敬的挂断电话后,旋即脸上浮现狰狞之色。
“家铲!”
手下十几号兄弟,每人…特么的都分不到十万美刀,这简直是打发叫花子。
……
警队总部。
刑事调查科。
总警司办公室。
正在调阅两年前,不记名债券劫持案的梁立波,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可能就是人类的惰性,以及长久养成的习惯。
之前,有全能差佬辅助引擎之时,像调阅卷宗,直接如同扫描一样,将案件细节存入辅助引擎,引擎便很快就能分析出案件疑点,以及给出几条侦破方向。
“笃笃笃。”
这时敲门响起,梁立波边看卷宗边轻声道:“请进。”
“sir!”凌伟泽、戴寒珊两位警司推门走了进来,两人站在办公桌前,将一份行动报告放在梁立波面前。
“这是我们制定从新排查证券公司,押运公司行动计划。”
“此次,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全面筛选两家证券投资公司所有员工,另一组,进入证券公司,押运公司卧底。
并且重点寻找两年内离职人员。”
梁立波合上行动报告,示意两位警司入座,“此次被劫持的8亿不记名债券,购买过高额保险?”
说着,他指着保单阴影本。
“梁sir您是怀疑,此次抢劫不记名债券,是证券公司涉嫌骗保?”
凌伟泽、戴寒珊异口同声,诧异的反问。
梁立波笑着颔首。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戴寒珊开口:“我这就组织人手,让有罪案商业调查科配合,调查这两家证券投资公司账目。”
闻言,梁立波思索片刻摆手道:“确保消息不会被走漏风声,调查证券公司账目仅局限与你们两个组。”
通过两次劫持案件,策划两起劫持案的罪犯,思维极其缜密。
甚至,他一直暗中观察警队动作。
“yes,sir!”
凌伟泽、戴寒珊两人起身离开总警司办公室,旋即,戴寒珊命令王青禾拿着伪造的身份,前往鼎盛证券投资公司应聘文员。
刑事调查科探员各自行动之时,梁立波告知秘书一声,边乘车离开警队总部。
当然,他不翘班,而是前往与几年不见的线人见面。
“梁sir!”
一位脖子纹着英文字母的男子,痞里痞气的拎着几罐啤酒走上天台,他站在梁立波几米处,将易拉罐扔了过去。
梁立波接过易拉罐,并未打开。
“干杯!”
“庆祝你平安归来。”
线人打开易拉罐,示意之后,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将易拉罐放在一旁,眉头紧蹙地道。
“听说……方sir在哥加大遇到麻烦了?”
闻言,梁立波眉头微蹙,抿了一口啤酒,随口道:“不亏是…号称港岛包打听,哥加大的消息你都知道。”
线人微微摇头,又喝了一口拼酒,摆手道:“我只是偶尔从一位醉鸡口中获知的……”
说道着,他停顿下来,笑眯眯看着梁立波。
“喏!”
梁立波笑着指了指,眼前的线人,伸手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扔了过去。
线人接过信封,打开瞥了几眼,脸上笑意更浓,“方sir,遇到袭击,与港岛最近新冒出的一位从新西兰回来的‘大捞家’有关。
听嘴鸡讲,方sir之所以离开警队,前往哥加大,为的就是调查这位大捞家,这位大捞家得知消息后,边安排了当地势力,将他灭口。”
听到这话,梁立波眉头微蹙。
对方…不放过阿杰,也侧面证明,阿杰可能查到了某些关键性证据,才引起对方灭口。
想到这,他急忙追问:“那位大捞家叫什么?”
线人耸了耸肩,摊开手道:“对方,来港岛之后一项神龙见首不见尾,名字以及样貌我都不知道。”
“不过……”
线人两根指头搓了搓,市侩的笑起来:“要是线人费充足,半个月内给你消息。”
面对市侩的线人,梁立波没有生气,线人就是依靠提供重要线索,获取报酬,而这项交易,是警队默许的。
“喏!这是订金。”
掏出钱夹,将十张千元面值港币,递给线人。
线人接过钱,分别塞进休闲鞋内,“看在钱的面子,免费赠送你一条消息,今晚有人要乘船从大余湾离开。
据说,这批人跟你负责的那起巨额劫持案有关。”
说罢,起身迈着八字步离开。
梁立波看着线人离开的背影,开口道:“要是消息准确,我会申请线人费。”
线人听到这话,并未停下脚步,而是举起手臂挥了挥离开。
……
夜幕降临。
大余湾渔民码头。
码头停泊着上百艘渔船,有些渔民正坐在船舷上,整理渔网,有些渔民则坐在船舷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吹着海风,听着戏曲。
码头不远处,一艘废弃的渔船旁边,刑事调查科总督察柯梓珊,穿着印有‘警察’字样的防弹衣,戴着耳麦蹲在船舷一侧。
她身后则蹲着七八位刑事调查科探员。
“madam!”
“现在马上凌晨,是不是慕sir获得的线报不准确?”
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探员,便驱赶蚊虫,边开口道:“气象预报可说了,三小时以后,将会有一场强降雨,并且伴随七级大风。”
总督察柯梓珊扭头瞪了他一眼。
年轻探员挠了挠后脑勺,讪讪一笑,一旁的警长轻轻拍了下他的额头,“就你话多。
要是线报不准确,咱们的老板能亲临现场指挥?”
年轻探员听到这话,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朝不远处半山上望去。
没错。
那里便是临时现场指挥所。
梁立波、慕嘉致警司两人正坐在监视器前,观察现场情况,技术警员们,则操作电子设备,监控沿途来往车辆。
凌晨,两点一刻。
慕嘉致看了看时间,接着又仰头看了下天色,扭头对梁立波道:“sir!看天气,在有半个小时强降雨就要来了……”
“继续等。”
梁立波举着望远镜,观察码头情况。
自从线人包打听,给他提供线报一来,从未出现过错误,此刻他也相信,包打听不会提供假消息,获取线人费。
“咔嚓!咔嚓!”
这时,天空中响起几道闷雷,紧接着几道闪电划破夜空。
哗啦啦、
紧接着,黄豆大小的雨珠滴落。
现场的刑事调查科探员、督察们,为了确保行踪不被发现,此刻如同落汤鸡一样,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梁立波要放弃之时,远处射来一束灯光,很快,两辆面包车慢慢向码头刑事而去。
“吱啦!”
车门打开,几位马仔小弟下车,警惕的打量周围情况之后,扭头朝车内点头示意,彪哥旋即下车。
哗啦啦。
一群人冒着大雨,每人拎着旅行包朝一艘亮着灯光的渔船走去。
彪哥站在码头上,旁边一位马仔小弟,伸手将事先准备好的美刀递给船老大。
船老大清点钱数之后,脸上顿时浮现笑容,请彪哥一众人上船。
“行动!!!”
这时,梁立波举起对讲机下令。
码头附近的探员们,双手握枪,枪口朝着地面,快步朝渔船奔跑过去。
“彪哥!”
“有差佬!”
站在船舷一侧的匪徒,扭头对彪哥喊了声。
“家铲!!!”
“竟然敢出卖我!”
彪哥伸手掏出手枪,对着身前的船老大。
“咔嚓!咔嚓!”
在场的十几位劫匪,纷纷拿出武器,船老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各位大佬!”
“你们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向差佬点你们啊……”
“砰砰砰!”
船老大话还未说完,彪哥便扣动扳机,几颗子弹直接射入船老大身体内。
接着,彪哥用枪指着驾驶舱内:“不想死的快点开船。”
“咚咚咚~!”
渔船柴油发动机传出一道轰鸣声,渔船慢慢离开码头。
这一刻,海面上几位海警巡逻艇开了过来,几束强光探照灯照着,正在加速的渔船。
总督察柯梓珊与几位探员分别乘坐几艘快艇,朝渔船靠了过去。
“前方渔船!”
“我们是港岛海警,请你们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检查个蛋!
站在船舷上的彪哥,伸手从旁边马仔小弟手中抢过AK47,朝着逐渐靠近的快艇扫射。
“哒哒哒。”
“叮叮铛铛。”子弹射中快艇,擦出一束束火花。
这一刻,穿上的匪徒们,分别躲在渔船上,朝探员们开火。
因为对方持有自动武器,一时之间,几艘快艇无法靠近渔船。
“砰砰砰!”
双方正在交火时,渔船上满脸狰狞的男子,靠在船舷一侧,更换弹夹,扭头四处打量几眼,接着,双手端起枪,瞄准彪哥后背扣动扳机。
“你……”
背着中弹的彪哥,惊骇的转过身,伸起手臂时,男子继续扣动扳机。
“噗嗤!噗嗤!”几颗流弹射入彪哥体内。
此刻,他明白过来,朝他开枪的‘吹鸡’,就是老板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必要时候送他上路。
“彪哥!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吹鸡对自己说了句,旋即,贴着船舷跳入海中。
他潜入海底之后,找到事先准备好的氧气罐,旋即,按下手中的引爆器。
轰隆――
一声巨响,渔船冒起冲天大火,船上的歹徒不是被大火吞噬,便是被强大的冲击波,抛到空中坠入海中。
……
“怎么会事?!”
码头半山,临时指挥所内,警司慕嘉致通过望远镜,看到渔船着火。
“慕sir,渔船突然发生爆炸。”一旁的技术警员道。
梁立波此时眉头微蹙,根据全球兵王经验来开,这样当量的爆炸,并不是双方交火,流弹击中油箱或者匪徒携带手雷。
而是,渔船上事先被人安装了引爆装置。
对方这是在灭口。
梁立波此刻后悔刚才未体现采取行动,他思索片刻,举起对讲机下令道:
“我是总警司梁立波,立刻展开搜救,并联系蛙人连夜打捞。”
另一边,一艘海警巡逻艇上,一位年约四旬的警司,面容严肃地站在驾驶舱内,拿着对讲机。
“梁sir!”
“我是海警王斌坤警司。”
“目前气候恶劣,并不有利于连夜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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