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的自我修养》第三十一章 活生生的

    ……
    “这怪把师父拿在洞里,要与他甚么鸟大王做下饭。是老孙恼了,就与他斗将这里来,却着你送了命。兄弟啊,这个功劳算你的,你可还守在此处,等我把这死怪拖了去,再到那洞口索战。须是拿得那老妖,方才救得师父。”
    见那猪八戒使钉耙只是一耙子便在那虎先锋的脑门上开了九个窟窿,那虎先锋当时便一命呜呼了,那猴头自然是欢喜非常,而听了猴子的话,那八戒也深以为然。当时便开口道:
    “哥哥得有理。你去,你去,若是打败了这老妖,还赶将这里来,等老猪截住杀他。”
    二人这般定计之后那行者一只手提着铁棒,一只手拖着死虎,径至他洞口。另一边却那五十个败残的妖,拿着些破旗破鼓,撞入洞里,与那黄风怪起战况。
    “大王,虎先锋战不过那毛脸和尚,被他赶下东山坡去了。”
    那老妖闻,十分烦恼,正低头不语,默思计策,又有把前门的妖道:
    “大王,虎先锋被那毛脸和尚打杀了,拖在门口骂战哩。”
    一听这话。那黄风怪心中恼怒,升起阵阵无名之火,毕竟这怪可是灵山来的,有所依仗,再加上对于孙行者的本事只是耳闻,故而并没有避而不战的道理。
    “这厮却也无知!我倒不曾吃他师父,他转打杀我家先锋,可恨!可恨!取披挂来。我也只闻得讲什么孙行者,等我出去,看是个甚么九头八尾的和尚,拿他进来与我虎先锋偿命。”
    ……
    “哪一个是孙行者!”
    众妖急急抬出披挂。老妖结束齐整,拿一杆三股钢叉,率群妖跳出本洞。那大圣停立门外,见那怪走将出来,着实骁勇。看他怎生打扮,但见金盔晃,金甲凝光。盔上缨飘山雉尾,罗袍罩甲淡鹅黄。勒甲绦盘龙耀彩,护心镜绕眼辉煌。鹿皮靴,槐花染色;锦围裙,柳叶绒妆。手持三股钢叉利,不亚当年显圣郎。
    “你外公在此!送出我师父来!”
    那行者一手拿着如意金箍棒,另一手提着虎先锋的脑袋,一只脚踏在地上,另一只脚踩着虎皮高声叫嚷,而那怪低下头。定睛一看,见行者躯鄙猥,面容羸瘦,不满四尺,不由得阵阵大笑:
    “我只道是怎么样扳翻不倒的好汉,原来是这般一个骷髅的病鬼!真是可怜。”
    那行者一听这话,不由得呵呵的冷笑,开口道:
    “我的好孙儿,你外公虽是的,你若肯照头打一叉柄,就长几尺。”
    那黄风怪也是听话,使那三股钢叉,一叉子便打到了那猴头脑门上,而那猴头躲也不躲。生受了这一叉,将子一送,迎风就长,不过一息时间便涨到了一丈还多,慌得那妖把钢叉按住。开口道:
    “孙行者,你怎么把这护的变化法儿,拿来我门前使唤!莫弄虚头!来来来,我与你见见手段!”
    那猴头一听这话,当即便晓得了这怪不是什么凡俗之物。手里边拿住棒子。开口道:
    “我的儿,你外公下手重。只怕你捱不过一棒。”
    ……
    那怪那容分,拈转钢叉,望行者当就刺。这大圣正是会家不忙,忙家不会,理开铁棒,使一个乌龙掠地,拨开钢叉,又照头便打。两家就在黄风洞面前一顿乱斗。
    当是时。远处的山石之上来了一团熊熊烈焰,正是无名所化,方才他将行礼马匹赶至藏风口,交付给了猪八戒,就来这地方观战。为的就是在恰逢其会的时候出手,救下孙悟空。
    “变!”
    那行者与黄风怪赌斗了整整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心中有些急躁,知道不能够太过拖延,当即拔下上猴毛,放在口里嚼碎,只一喷。一阵云雾过后,出来百十来个行者,都是一样打扮,各执一根铁棒,把那怪围在空郑
    那怪害怕,也使一般本事:急回头,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嘑的一口气,吹将出去,忽然间一阵飞沙走石的黄风大起,声势不亚于崩地裂,骇人非常。
    那妖怪使出这阵狂风,就把孙大圣毫毛变的行者刮得在那半空中,却似纺车儿一般乱转,莫想轮得棒,如何拢得?慌得行者将毫毛一抖,收上来,独自个举着铁棒,上前来打,又被那怪劈脸喷了一口黄风,吹的双眼紧紧的闭合,不能挣开。
    这个时候,从正南离地上,起了一阵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两人中间,而后一团烈火逆着风直直地燎向黄风怪门面,那黄风怪光芒闪躲,还是被燎伤了脸上绒毛,趁着这个空档,火球裹挟着孙行者向南而去。
    “走!”
    ……
    却猪八戒见那黄风大作,地无光,牵着马,守着担,伏在山凹之间,也不敢睁眼,不敢抬头,口里不住的念佛许愿,又不知行者胜负何如,师父死活何如。正在那疑思之时,却早风定晴,忽抬头往那洞门前看处,却也不见兵戈,不闻锣鼓。呆子又不敢上他门,又没人看守马匹、行李,果是进退两难,怆惶不已。忧虑间,听见正南方向有人声,当即抬头一看,见无名一手架着行者。驾着云往山坳而来。
    “哥哥兄弟诶!这是怎了。”
    那八戒见那行者泪眼朦胧,几乎不能视物,心中惊讶不以,而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开口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俱给了那八戒听。
    “那叉法儿倒也齐整,与老孙也战个手平。却只是风恶了,吹的我这眼酸胀不止,需得寻一个眼科先生来给我治上一治方可去救师父。”
    那八戒一听这话,当即开口道:
    “哥啊,这半山中,色又晚,且莫要甚么大夫,连宿处也没有了!这可怎生是好。”
    化一听这话。当即开口道:
    “八戒你却是不知,这悟空兄弟的眼病,那是当年在老君的八卦炉中被六丁神火之烟,和那芭蕉扇之风熏出来的风眼病,需要一味三花九子膏才可治得。
    如今那怪虽然得胜,却被我以三昧火烧伤了门面,断然不敢伤三藏命,你我三人上了大路。去寻个住宿之处,那三花九子膏却也好寻。”
    ……
    “我怎生忘了,兄弟你有神机妙算之能。”
    那八戒牵了马,挑粒,化搀扶着行者,三人出山凹,行上路口。此时渐渐黄昏,只听得那路南山坡下,有犬吠之声。二人停观看,乃是一家庄院,影影的有灯火光明。三人也不管有路无路,漫草而行,直至那家门首。八戒心急,高声叫道。
    “开门!开门!”
    听到八戒那里叫门,不多时有一老者,带几个年幼的农夫,一个个拿着叉钯扫帚齐来,口里道:
    “什么人在此叫门。”
    那行者一听这话,蒙着直流泪的双眼行了一礼。开口道:
    “我们是东土大唐圣僧的徒弟,因往西方拜佛求经,路过此山,被黄风大王拿了我师父去了,我们还未曾救得。色已晚,特来府上告借一宵,万望方便方便。”
    那老者一听这话,看了三人一眼,上前见了一礼道:
    “失迎,失迎。此间乃云多人少之处,却才闻得叫门,恐怕是妖狐老虎及山中强盗等类,故此介愚顽,多有冲撞,不知是二位长老。请进,请进。”
    一旁的化一听这话。当即不住的摇头,暗道五方揭谛六丁六甲和护法伽蓝的演技就是不如长庚大佬啊。就老猪那个模样,什么老虎妖狐啊强盗啊。就是百十个也不如他一个吓人啊。
    ……
    不过作为共同参与表演的演员之一,化觉得他还是要遵守基本法,陪这几个人演绎下去的。于是乎并没有什么。
    于是三人牵马挑担而入,径至里边,拴马歇担,与庄老拜见叙坐。又有苍头献茶,茶罢捧出几碗胡麻饭。饭毕,命设铺就寝,只听那行者道:
    “敢问善人,贵地可有卖眼药的。”
    那迎门老者闻言当即开口道:
    “可是哪位长老害了眼病么。”
    那行者摇了摇头而后将自己被黄风怪所吹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那老者,惹得那老者取笑不止:
    “你这个长老,的年纪,怎么谎?那黄风大圣风最利害。他那风,比不得甚么秋风、松竹风与那东西南北风。”
    一听这话,队伍里的悟能八戒同学当场发挥了其段子手的潜质。接口道:
    “想必是夹脑风、羊耳风、大麻风、羊角风,四肢痛风,偏正头风此类?”
    那老者一听这话,当即一阵阵摇头,开口道:
    “不是不是,那风唤作三昧神风能吹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你们若遇着他那风吹了呵,还想得活哩!只除是神仙,方可得无事。”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恍然大悟,开口道:
    “果然!果然!我们虽不是神仙,神仙还是我的晚辈,这条命急切难休,却只是吹得我眼珠酸痛!”
    ……
    “还请老丈将那三花九子膏,给与我这兄弟用上一用。”
    见那护法神所化的老丈一直与猪八戒孙悟空二人闲聊,化有些等候的不耐烦。当即开口这般道:
    “好好好,你既然这般来。那你等想必是有些本事的。请zaici稍等,我立刻去取来。”
    那老者应承,即走进去,取出一个玛瑙石的罐儿来,拔开塞口,用玉簪儿蘸出少许与行者点上,教他不得睁开,宁心睡觉,明早就好。点毕,收了石罐,径领介们退于里面。八戒解包袱,展开铺盖,请行者安置。行者闭着眼乱摸,惹得八戒嬉笑不止,开口道:
    “先生,你那明杖呢?”
    化闻言也有些忍俊不,那目盲者所用拐杖,古时候称为明杖,那行者闻言,蒙蒙的伸手打了那八戒一拳,开口笑道。
    “你这个馕糟的呆子!你照顾我做瞎子哩!”
    那化闻言笑着拉来两人。安抚了猴子。开口道:
    “悟空,你怎不知。眼瞎心不盲的典故,那佛陀弟子阿那律的典故,你可曾知道?”
    猴头一听这话,似有所悟,化这时候,便给猴头讲起了阿那律的故事,那佛陀弟子阿那律,他知道乃是佛陀之族弟,甘露饭王之子。
    那阿那律与阿难陀,提婆达多这对兄弟一般,都是佛陀堂兄弟,同属于释迦王族。而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在佛陀的**场所睡大觉,而被佛陀叱责。开局和他的另一位兄弟那可是一毛一样的。
    可不同的是,那阿那律尊者被佛陀叱责之后,便再也没有睡过觉,一直睁着眼睛,以至于生生熬坏了双眼,变成了了个盲人,却又借此开了心眼,观尽三界六道,成就眼第一。
    听完了这个故事。那老猪并无什么反应,那行者却想通了许多事,那八戒不明就里,暗暗去睡觉。行者坐在铺上,转运神功,直到有三更后,方才睡下。等到五更明,那行者睁开双眼,不由得
    “果然好药!比常更有百分光明!”
    不过定睛一看,却是一愣,四周空空,哪里得甚房舍窗门,但只见些老槐高柳,兄弟们都睡在那绿莎茵上。那八戒被行者话语惊醒,睁眼一看,当时就懵了。
    “呀,行李马匹呢?”
    正在八戒慌忙的去找行礼马匹的时候,那化以黑布蒙眼,手里拄着五焰槊,一步步的打远处走来。
    “八戒。莫找了,行李在你背后放着,马匹在那厢的树上拴着呢。”
    那八戒一听这话,当即放下了心,紧跟着注意力便被化吸引。不住的大笑道:
    “两位哥哥呀,昨是你变成了瞎子,今却轮到他了,哥哥你这人怎么还真就自备明杖啊……也是……以你这每算俱准的本事,若是我等西去没了盘缠。你去那大城里边,摆上一个卦摊。不消几,那路费就盆满钵满了。”
    话音刚落。那行者便跳将起来拍了一下那八戒的脑袋,开口道:
    “你懂什么,兄弟这是在练就眼神通哩,若不是这眼神通与老孙无缘,老孙不定在五百年前也要练上一练。”
    那八戒被打了之后。也不生气,只是摇头晃脑的道:
    “我老猪没有你等机敏,怕是练不成这样神通,起来这家子惫懒也。他搬了,怎么就不叫我们一声?通得老猪知道,也好与你送些茶果。想是躲门户的,恐怕里长晓得,却就连夜搬了。噫!我们也忒睡得死!怎么他家拆房子也听不见响。”
    一听这话,化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西行路走到这里,化对于猪猴二饶成见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想通了,这两位终究俱是活生生的神灵,看他们如何自然不能太片面。
    “悟能,你也是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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