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去了哪里秦恩不得而知,他变成这副模样秦恩心里也不是滋味,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惧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那副模样,秦恩不得而知,或许从历史上能看出一丝端倪,但那种无形的压抑却是无法从字面上体会的。
带着一丝郁闷的心情,秦恩找到了坐在弹药箱上往嘴里奋力划拉着某种糊状食物的维达尔,问道:“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中国人。”
维达尔抬起眼皮看了眼秦恩,将碗里最后一点食物都吃干净咽下后想了想,摇了摇头:“反正我这里是没有中国人来过。”
秦恩听后有些失望,但根据那位司机所说,他确实载过一名中国人,那么或许是之前司机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而是别的地方。
想到这里秦恩懊悔的拍了下额头,之前司机走的时候就应该问一问他把自己的同胞送到哪去了,而不是想当然的就觉得这里是唯一的终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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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秦恩失望的表情,维达尔先是将碗递给一旁做饭的女人,同时不忘道声感谢,随后上下打量起站在面前的秦恩。
“你是中国人?”
这个问题秦恩路上已经被问及很多次,于是点了点头,维达尔继续问道:“来这里的人主要是欧洲人,其次是美洲人,最少的是你们亚洲人,如果有任何一个亚洲人来到这里,我是肯定不会忘的,很抱歉没能帮到你,或许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没准他们有其他战线的朋友认识呢。”维达尔挠了挠头,极力的解释着。
看到维达尔茫然无措的表现,秦恩有些费解,按理说作为一名指挥官冷静镇定应该是最基础的,连这么基础的都做不到战场上怎么下达最正确的指令。但也不排除他在战场上表现的还可以的可能性。
“没有吗。”秦恩说道:“那你们从医院运送伤员的车什么时候来,我想在后方医院找一找。”
“那就要看什么时候打仗了,如果明天有伤员,而且伤势比较重的话,后天就会有车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以搭乘,当然医院的卡车也是要烧油的,我们不可能为了你们而让医院的卡车专门跑一趟,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被骂的。”维达尔弱弱的说道。
随后,秦恩表明了自己医生的身份,这让维达尔悄悄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想道:“怪不得他穿的这么好,简直比地主家穿的都好,哎等等,我为什么那他和地主比.......”
没有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秦恩失望的离开了,临走前打听了一下医疗站所在地,便只身前往。
按照维达尔说的地址,秦恩没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医疗站门前,眼前的医疗站是整个村庄唯一一座相对完整的砖石结构的房屋,其他的都已经毁于战火。
眼前的医疗站是一座单层的房屋,门上挂着一个用两根木棍捆在一起的十字架,墙壁竟没有一面是完整的,破碎的瓦砾堆砌在墙体外面,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这些窟窿有的用尚且完整的砖头填塞,有的干脆就用木板遮挡。
推开吱呀作响且漏风的木门,迈步走了进去,秦恩这才惊讶的发现,不止墙壁破损,这里甚至都没有天花板,只剩下木质的房梁勉强支撑,上面用茅草简单覆盖,遇到下雨天怕不是连房屋遮风挡雨的基本作用都起不到。
正当秦恩皱着眉头观察并嫌弃着这座破烂医疗站,一名手臂上带着白底红十字的袖带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秦恩堵在门口,毫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推开,嘴上骂骂咧咧:“该死的,眼睛瞎了吗,能不能不要在门口站着,没看到这是医疗站吗。”
被推了一个踉跄的秦恩这才发觉身后来了人,而且还和另一名士兵一起搀扶着一名受伤的士兵快速走了进来。
布兰卡将那名伤兵搀扶到一张木板床上,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平,就在秦恩以为布兰卡会对伤员进行进一步的治疗时,布兰卡却仅仅是握住伤员的手,不断地安慰着他。
士兵的惨叫声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似乎是布兰卡的安慰起了作用,但秦恩却不这么觉得,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和中枪的部位,秦恩就知道,要是再不治疗,他肯定活不下去了。
中枪的部位在左大腿内侧,伤口的部位被一块白布紧紧的缠着,只不过现在这块白布已经变成了红布。
秦恩摇了摇头,接下背包放在角落,先简单的用酒精凝胶将双手消毒,带上手套,从背包里拿出手术需要的器材,以及补液所需要的东西,将这些放进一个不锈钢盘中,端着盘子来到了床前,二话不说,一针吗啡打在了左腿上。
“该死的,你是什么人!”布兰卡怒气冲冲的刚要对秦恩发火,却看见秦恩手上的器械,瞬间完成变脸,朝着一旁有些占地方的士兵怒吼:“该死的,还不赶快让个位置,没看见医生来了吗!”
“你是这里的护士?会打针吗?”秦恩一边将生理盐水的点滴接好,一边问道。
布兰卡却一些字涨红了脸,轻轻摇了摇头。
秦恩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她那满是血污的双手,直言:“去把手洗干净,然后进来帮忙,哦对了,动作小一点,我可不希望有太多灰尘落进伤口里。”说着便自顾自的按照标准流程在伤员的手背上打开了一个通道。
而这时布兰卡甚至还没走出房门。
看着人都走了出去,秦恩举着吊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能当支架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让刚才那个士兵出去的,在这里帮忙举吊瓶也比自己举着强吧。
趁着他们出去洗手的空隙,秦恩单手从道具箱里拿出一个战术止血带,手抓住魔术贴一端,手一抖便将其打开,套在伤口上端,勒紧贴上,然后拧动绞棒直到拧不太动为止,将绞棒卡在c形槽中,最后把多出一截的止血带绕过来覆盖在绞棒上。
整个流程最难的便是将止血带套在伤员腿上的动作,由于秦恩只有一只手,没法将腿抬起来,只能一点点的蹭上去,这期间难免会触碰到伤口,好在秦恩之前给他打了麻药,这能让他稍微轻松一点。
而这时布兰卡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秦恩举着吊瓶赶忙叫刚才的士兵进来帮忙,下意识地用身上满是血污的裙子擦拭着刚洗过的双手,这让秦恩分看到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过仔细想想,她们所谓的洗手大概也只是去河边把手上的血污洗掉,无菌什么的更加无从谈起,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只能一切从简,一切问题都要为暂时吊住伤员性命为最优先级。
“去那边我的背包里,最上面有个酒精凝胶和一副手套,消完毒后赶紧过来。”秦恩将吊瓶递给刚进来的士兵,告诉他尽量居高,然后退开一点,不要碰到自己,随后便着手用钝头急救剪刀剪开了包扎伤口的“红布”。
随后的一切变得如此的熟悉,一切都如此信手拈来,【扫描】一开,伤情一目了然,伤口呈撕裂状,应该是被弹片刮到,比较倒霉的刚好割破断了几根股动脉的分支。
这要是再深一点,割到股总动脉,他恐怕连走到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秦恩没有再犹豫,迅速的完成了对这几根小动脉的修复工作,为了检查一遍自己有没有漏下的,特意将绞棒松开一些,看看出血情况,还有没有大的出血点。
“完美。”秦恩得意的咧开嘴角“还好每天晚上都在用系统空间训练。”
而这时布兰卡的声音从角落中传出,和之前的母暴龙的语气不同,这次则是急的话都说不利索:
“那个,同......医生,这东西......该怎么打开啊,我发誓......我像上帝发誓真的用很大的力气尝试拔掉瓶塞,但这个......它实在是塞的太紧了。”
布兰卡看到秦恩根本就没有等自己便开始了手术,她虽然很想上前帮忙,但一想到秦恩让自己消毒,而自己连消毒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在秦恩的背包中翻到一瓶上面用看起来好像炭笔写着消毒,但这瓶子怎么就打不开呢,以前自己的力气可是连很多男人都比不过的,难道今天太累了?
布兰卡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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