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风这样盯着自己看个没完,秦沅汐当真还是有些局促了。
本就是底气不足,那原本的质问一下子泄了火,“你……你瞪…瞪什么?”
“是我错了。”
肖锦风突然是低垂下头,惹得秦沅汐一怔。
“我早该明白公主醉酒,身子经受不住,还那样对公主,不知道坚持本心,实在让公主失望。公主可千万莫要生气,只当我是个混蛋就好。”
见着肖锦风那脸上的愧疚,秦沅汐心中触动,静了片刻,忽地是眼眶一红,埋头便轻声哭泣起来。
“呜呜……你怎么就那么坏,明知道我醉酒糊涂,还……还那样对我……”
“我一个长公主,我……脸都快丢尽了,你让我如何尊严……”
听着那些话,秦沅汐是万万没想到的,她本指望怪罪肖锦风,可没想到肖锦风会如此放低姿态,一点气都没有。
后悔与难受在心底,这才是有了此时一幕。
肖锦风看在眼中,也是心疼,忙探手将公主揽在怀里安慰。
“公主莫哭,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我昨晚太糊涂了,我明明可以劝阻的,是我太坏了,让公主丢了脸面,公主自己完全没有错。”
“唔……,就……就怪你……你混蛋。”
到底不是娇娇女,秦沅汐情绪发泄得也快,自顾伤心了一会终于还是慢慢止住了脾气。
飞快抬头看了肖锦风一眼,只觉得无颜面对,她又是羞窘得埋下脸来。
肖锦风知道公主心底对那种羞耻事膈应,又是温言相劝,“公主别想那些了,没什么要紧的,忘掉就好。”
“你……”听这话,秦沅汐又是好一阵沉默,等了许久还是壮着胆子抬起头。
四目相对,那依稀的泪痕格外显眼。
肖锦风心中疼惜,一手揽着她腾出手来替她擦拭了一遍,“公主听话,不要再气了。”
“你……你会不会笑话我,毕竟我做了……丢脸的事……”秦沅汐小声开了口,心下有些忐忑。
她本并非温婉的主,可到底也是正儿八经的长公主,性子好强,身为女子,廉耻心还是有的。
昨天那事,即便是喝了酒在先,可做了就是做了,那般糊涂,是没有丝毫女子矜持在的。
往重里说,没了丝毫的廉耻心。
本来醉酒就醉酒,一个人犯糊涂如何她都不会怕的,可偏偏就跟自己驸马闹腾成那样了,她如何不慌?
秦沅汐与肖锦风根本没到坦诚相待的地步,结婚也不过一月,她对肖锦风眼中的自己尤为看中。
昨天那事,若是让肖锦风从以前毕恭毕敬变得是鄙夷轻视了,那她这个公主当真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女人心思,肖锦风自然还是明白,昨晚的事情他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瞧不起自己动心已久得长公主?
知道秦沅汐心情不再过分纠结,他又是轻轻安抚那光洁的脊背,“公主多虑了,公主在我心中始终都是不可方物的云熙公主,我又如何会唾弃公主?”
“何况,昨夜公主喝酒确实是醉了的,男子酒醉尚且能乱性,女子想来醉酒犯些糊涂情有可原。我若是真嘲笑公主,刚才还说好话做什么?”
这番道理,秦沅汐一时间也是听得动容,本来羞耻不已的她渐渐平复下来。
也是,历来酒后犯傻犯浑的人多了,她一个公主喝酒醉了也是跟自己驸马,凭什么受人冷眼。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本来的底气足了起来。
正视肖锦风的眼神,秦沅汐又是小心提醒,“那……昨天的事情,你可得烂到肚子里去。”
肖锦风嘴角一弯,探手捏着她的脸颊,“公主只管放心,这种事情我定会的。”
秦沅汐放心下来,正要满意点头,突然又是想起什么。
她红着脸颊,才是抿着嘴耍起要挟来,“昨晚上我胡闹的事情,你忘干净,以后想都不能想了。”
这……
肖锦风傻了。
这等好事,想都不想,怎么可能。
他可还是头一次受自己捧在掌心的公主服侍呢!
那样的公主虽然比不上此时,可确实是让他心中沸腾。
肖锦风迟疑了,这一迟疑,让本来安心的秦沅汐一下子又起了火气。
她哪里不知道,这厮绝对是记着自己一夜的荒唐,好有些日笑话自己。
“你无耻,你答应我,怎么还敢惦记那些事情?”
事出在自己,秦沅汐只觉得脸上发烫,可那脾气一点也不逊色。
肖锦风怕她又哭,情急下只好捏着鼻子保证,“好好好,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忘干净就是。”
如此轻而易举的话惹得秦沅汐止住话语,猛地又是探手在他腰间作力掐了一把。
“你这厮,根本就是骗本宫,本宫的丑事你根本忘不掉是不是?”
“别,我的好公主,我认错,”
肖锦风也是无奈了,他家公主当真是不讲道理的,明知道自己忘不掉,又要自己保证,保证又不信,明摆着为难人。
一边替她整理披散的青丝,他才是带着些许调侃在秦沅汐耳畔柔声哄人。
“我说公主,昨夜的那等好事情事情让我忘掉岂不是为难我,公主可得讲些道理,别惦记就好。”
耳根的热气惹得秦沅汐是浑身奇怪,她忙抬手推开肖锦风,拉过滑落的被子继续掩在身前。
“罢了,你忘不了就别忘了,但不准再提了。”
末了,她匆匆一瞥,突然是注意到驸马肩头好几处的牙印。
这些明显也是自己昨夜咬的,想起刚才自己无理取闹的样子,还是有些悔意。
鬼使神差的,她小心伸出手指来替那几处伤痕轻抚。
“……对不起,我……我不该打你,昨夜是我胡闹,早知道……早知道不喝酒了……”
虽是从羞耻里走出,但记忆是深刻的,秦沅汐还是忍不住懊悔不迭。
肖锦风只是轻轻一笑,将她温暖轻柔的身躯搂得近了些。
“没关系,公主放开那些事情就好了,其实昨夜还是我受了长公主难得恩泽才是。这几巴掌,当是给公主赔罪了。”
将头埋在驸马心口前,秦沅汐被调侃得小脸如抹了脂粉一般的红晕。
只是心中甜蜜,她是自动过滤了那几句些许僭越的打趣了。
“锦风,你怎么待我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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