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那么伤》第183章 他的血多金贵啊

    她不想说的事,我自然不会去刨根问底。
    我冲她笑了笑,算是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好,你的婚纱照拍好了吗,我想看看。”
    “早拍好了,我挑了好几天呢,林宴找人装裱在相框里,大概明天就能送来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以后……就不住这儿了吗?”
    她深深地看着我,做出个依依不舍的表情,“我会来看你的。”
    我叹了口气,“你一个月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她搂住了我的肩膀,“没办法,林宴死活不肯我住在这,说什么太远了,来回不方便。”
    我能听出她委婉的意思,毕竟结了婚不可能还夫妻分居。
    只是,恍然间时间过得好快,大学毕业后我就很少跟罗简联络了,要不是没了工作,我也不会想着去联系她。
    冥冥之中注定的意外,让她陪着经历了那么多事,从我怀孕犹豫着要不要打胎,是她为我出主意,照顾我。
    甚至陪着我打了人生第一场官司,见证了我失败的婚姻。
    现在猛然的,她就要结婚了。
    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没事,只要人在,多的是机会见面,有空我来找你玩。”她说。
    我笑着道,“好。”
    人是往前走的,再不舍得我也不能阻碍了她的幸福。
    后天就是正式的婚礼了,我俩聊了很多,大多数都是我在讲,她在听。
    本来是谈一些有趣的琐事,可不知怎么就偏到了别的地方去。
    我告诉她沈若熙自杀了,她还一头雾水的问我是谁。
    我所幸就把当初的事说了一遍,包括她和秦宇是如何反客为主强占了我的房子,一顿冷嘲热讽后把我赶出去的。
    说出来后,我发现我自己居然释然了许多,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懑不平。
    “我操,这个二奶够胆大啊,堂而皇之的霸占了你的主位,还对你示威。”
    沈若熙说的每一个字,我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的我,气的几乎要疯掉,恨不得杀了这对狗男女,大不了玉石俱焚。
    但亲眼见到了沈若熙跳楼后,这种偏执的心里似乎平衡了,郁结着的那口气消了。
    以至于我有些茫然。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跳下去……我以为,我以为她就是做做样子,恐吓一下秦宇。”
    “我就一眨眼,她的身影就消失在窗边了,跳的决绝利落。”
    罗简的眉头皱了皱。
    我没注意她的神色,陷入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那一跳,把我所有的怨气都跳没了。
    “纾儿,你是不是……精神有些不稳定?”
    我蓦的回过神来,愣了几秒,“你什么意思?”
    “当然,我不是说你不正常。”她摆了摆手,说道,“我是觉得你的压力太大了,导致你情绪方面……有点失控。”
    “她自杀那是她的事,她跟秦宇怎么样,是秦家那边的麻烦,跟你八竿子打不着,还有许昙昙那事,你不要把责任往身上揽,又不是你逼着她去自杀的。”
    她说的非常快,但我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涵义。
    “我没有。”我说,“我就是……忍受不了一个月内见证了两起死亡,而且这两个女人还都和我有很深的关系。”
    “人已经死了,你就不用去想这么多了,安心过好你的日子,蔚傅云对你不是挺好的,要不你试着处处看?”
    我苦笑一声。
    她清了清嗓子,“对了,你说蔚傅云住院了,他怎么了?”
    “这段时间秦宇都在偷偷跟踪我,被小区新来的保安逮到好几次了,他就说是找我的,结果保安就让我下楼,见到我秦宇就一个劲的跟我道歉。”
    “然后沈若熙就莫名其妙半路杀出来了,藏了把刀要捅我,蔚傅云帮我挡下了这一刀。”
    罗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太厉害了,让沈城蔚大少替你挡刀,传出去你不得被人骂死。”她感慨了一句,又问,“沈若熙不会是被蔚傅云逼得自杀吧?”
    我一下答不上话来。
    沈若熙的死虽然不是蔚傅云一手造成的,但与他有间接的关系。
    “她孩子让蔚傅云一脚踹没了。”我顿了顿,“她就是因为这个自杀的。”
    “孩子?秦宇的?”
    我看了她一眼,她估计是看懂了我的不言而喻,骂了句,“这对狗男女,无耻的下限都被他们刷爆了,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就算了,还敢来缠着你。”
    我看得出罗简很想再骂几句脏话,但她忍住了,关心地问道,“那蔚傅云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运气好,那一刀没扎到要害,擦着脾脏边过去了,血流了一大摊,止都止不住。”
    说起那天的场景,我仍心有余悸,“我吓都吓傻了,发抖了一路,还好他没事,否则我得自责一辈子。”
    她斜倪我,“你什么意思啊,人家没多大事你就不自责了?好歹为你流了血,换了别人就不说了,蔚少的身子多金贵啊,他的血可不能白流。”
    “你怎么老是帮着他说话?”我指控道。
    她摊摊手,“我是实话实话。”
    我撇了撇嘴,懒得和她计较这个。
    罗简舒展了一下身子,活动几下筋骨,问道,“我酒柜里还剩下一瓶好酒,喝吗?”
    “随便。”
    她兴致冲冲的去洗了两个杯子,倒满了三分之一,递给了我。
    每次和她聊天,红酒助兴是必不可少的,我习惯的接过,“林宴要是知道你是个酒鬼,气都会气死。”
    “他知道啊。”罗简冲我晃了晃杯子,“我第一次认识他,是拼酒的时候。”
    “拼酒?”
    她微微仰头抿了几口酒。
    “那时候我刚到茶靡,他是我接的第一单客人。”她回忆了一下,“他跟蔚傅云一帮人来的,上来就点了几瓶上万块的酒,我上岗没几天,不懂里面的门道,被几个老油条骗着去送了酒。”
    我不解地问,“这一趟去了少说提成也有一两万吧,他们会放着好事不做让给你?”
    罗简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蔚傅云和林宴这两还好,他们那帮人里有几个脾气不好,喝醉了就喜欢打人,有次还把人脑袋砸破了,从哪以后,很多人都避之唯恐,毕竟命比钱重要,又不是没有其他单子可以做了。”
    在她开口的那瞬间我就想明白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受得惊吓太多,脑子不灵光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然后呢?有人对你动手了?”
    罗简摇摇头,“我躲开了几次咸猪手后,林宴这个逼就不高兴了,脑残似的逼我喝酒,我一火大就说,有本事你来跟我拼,输了出双倍的价格买下这些酒。”
    我评价道,“年轻气盛。”
    她赞同地说,“那可不,年轻不懂事啊……哎,拽的和二百五似的,换了现在就得点头哈腰给人赔笑了。”
    “你为什么会来做这一行?”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你成绩不错,完全可以去考研啊。”
    她有意无意的含糊带了过去,“哎,身不由己。”
    我问,“林宴那个狗脾气,你这样挑衅他,他没削了你?”
    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被一个女人如此嚣张的驳了面子,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林宴看着斯文儒雅,本质就是个衣冠禽兽,发起狠比谁都可怕。
    罗简脸色有些难看,“他……真和我拼酒了。”
    “他一个人吹了五瓶,我本来想着先稳住他,没料到他酒量真的这么牛逼,我喝了五瓶后就晕了,他没事人似的继续喝。”
    “喝着喝着我都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醉的不省人事,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他家里了。”
    我难以置信,“你在他家睡了一晚上?”
    “……嗯。”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这段巧合就是他们孽缘的开始。
    后来的经过猜都能猜出来,林宴看上了罗简,千方百计的勾搭上了她。
    彼此间我们都没再说话,罗简把翻箱底找出的最后一瓶红酒慢悠悠地喝完,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这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我看着喝完了一瓶的她脸色不变,反而更加清醒了。
    虽说红酒的度数不高,但从我认识她到现在,就没怎么见她醉过。
    “多喝,你也可以。”
    她隔空敬了我一下,转身洗澡去了。
    今天是她留在这栋公寓最后一天,蔚傅云住院,我就没回去的必要了,干脆留下来过夜。
    喝了点小酒,微醺的状态下吹着窗户飘进来的阵阵凉风,凉爽舒适的几乎昏昏欲睡。
    许久没见,我俩聊的挺多,我眯着眼,一下没一下的搭着话,身子难得彻底放松了下来。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突兀的铃声把我神游的意识瞬间拉扯了回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蔚傅云的。
    刚接起来,他的质问随之而来。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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