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我跟罗简都相继沉默。
她很轻的抚了一下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脚底发虚,手心里都是冷汗。
也许是来自血缘最深处的母爱,我临阵脱逃了。
每当想起那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心脏都会紧缩。
疼的像针扎。
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我总是觉得,这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求我留下他。
“别想这么多了,既然决定好留下这个孩子,那就做好你该做的事。”她说。
“……我不知道。”我茫然的捂着脸,“我留下他的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
“这是你的孩子。”她扳过我的身子,正色道,“舍不得是很正常的事,你也许是刚才一时心软了,但你还有机会,遵从你心里想的,再决定该不该生下他。”
“我自己都一团糟,怎么去照顾一个孩子。”我苦笑着,“况且他生下来,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秦宇绝对会抢走他的。”
“那就把他藏起来!这是你的孩子,没人能夺走他!”
罗简坚定的目光,让我有些出怔。
我该留下他吗?让他一出生就面对这个混乱的家庭关系,失去了父爱的他,能够健康成长吗?
我能保护他到大吗?
我思绪混乱,不自觉中已经把衣角攥皱了。
罗简猛地一刹车,车子狠狠地停住,我惯性的一下子撞上了车座。
我头直接磕了上去,感觉刚才飘出去的三魂六魄又撞回来了。
耳边传来车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我就被拉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先闻到了那个人身上清冽的气息。
他近乎蛮横地把我塞进了另一辆车里,罗简立刻追了下来。
“放开她!”
蔚傅云把她当做不存在,回到了车里,直接踩了一百多迈,车子跟原子弹似的飞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就连罗简都一时没反应过来,留给她的只有一串车尾气。
我被蔚傅云按的肩膀疼,眼泪没憋住,掉了下来。
他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又一脚踩了刹车,那双永远淡漠冷静的眼里,竟然红的可怕。
他极力压抑着,语气生硬的可怕,“哭什么?以前那几滴眼泪死死的忍住,现在倒是肯放出来了?”
我细细地抽气,把上头的那股疼劲忍过后,就好了许多。
我不想搭理他,可蔚傅云却不依不饶,一把攥住了我的下巴,修长的指尖带着他的怒气。
掐的我差点再次疼出了眼泪。
“我真想掐死你。”他说。
这句话和秦宇那戾气的脸重合在一起,我耳边响起了他含着杀意的声音。
“余纾,我真想掐死你。”
明明是幻觉,可我还是松弛下了肩膀,平静地道,“那你就动手吧。”
他望着我,眼睛里冒出的血光很是骇人,我头皮生出麻意,好像被猛兽盯住。
他紧紧地捏着我的下颌骨,手上的条条青筋狰狞的凸起。
对视良久,他的一身暴戾渐渐消去,手上的劲儿小了一些。
我以为他会放开我,没想到他不知道按到了哪里,座椅瞬间倒下,变成了平躺。
他吻住我的唇,连啃带咬,把怒气全都撒在了这上面。”
我微微侧过头,呼吸很急促。
他手探在我裙底的时候,我嗓子眼干的快说不出话,声音被车碾过似的,“我怀孕了。”
他一下就停住了,“所以呢?”
我一时抓不住他的心里,只能忐忑地说了句,“你不能碰我!”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把你做的流产信不信?”
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了惊恐。
“你……”
我疼的脸色一白,哆嗦地说不出话。
他指尖沾染上了血,他抹在了我的唇上,血腥味弥漫开来。
“如果不是许昙昙告诉我,你还打算瞒一辈子?”
他皱起了眉,“我最讨厌别人隐瞒我。”
我心凉了半截,但同时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
“她告诉你这些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生不生也不关你的事。”
下面一痛,我身子震了几下,蔚傅云冷静的可怕。
他不紧不慢,“你只能给我一人生孩子。”
他声音优雅迷人,可手指却粗暴,我疼的弓了起来,冷汗滴下。
“这肚子里的孽种,必须要处理掉。”
他把手上的血嫌恶的擦在了我的脸上,然后轻轻地帮我拉好裙子。
他重新发动车子,我痛的说不出话,下体仿佛要撕裂的疼痛,把我的理智都劈成了两半。
他轻柔的把我抱起,放在了床上,然后温柔的吻去了我的冷汗。
我混合着担忧和痛,沉沉地睡着了。
双脚被大大的张开,强行绑在手术台的时候,我被那刺眼的炽光给照醒。
我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在跟蔚傅云不知道说些什么。
旁边摆满了手术的工具,还有几大包血袋,鼓胀胀地在我眼前。
我吓得心脏几乎要停止。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被打了麻药,说不出话,但蔚傅云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了脸。
然后对我安慰一笑。
我闭上了眼,努力想挣脱这种动弹不得的感觉。
脸颊被吻了一下,蔚傅云轻声道,“我会陪着你的。”
那个医生迟疑地道,“真的要换血吗?这样风险很大……”
“要是她死了,你就跟着一起陪葬。”他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听的那医生发颤。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拼尽全力地动了动嘴唇,“你是想让我死吗?”
声音虽小,但蔚傅云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会的。”他怜惜地摸着我,那浓烈的爱意,让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那是只有看最深爱的人,发自内心地宠溺的眼神。
我……是他的爱人吗?
我浑浑噩噩地想着,就听到他说了句。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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