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关关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将定位器丢入陆唯惜的口袋里。
她就是觉得,今天的陆唯惜很奇怪。
虽然肯定,这个陆唯惜就是货真价实的陆唯惜,但她不相信,陆唯惜如此在意洛一心的事,真的只是心疼宝宝那么简单。
席关关只是单纯想知道,陆唯惜是不是被墨昱辰胁迫。
如果是的话,她一定会找墨昱辰说清楚,这件事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洛一心是被她席关关藏起来的,墨昱辰想找麻烦,别从身旁人下手,直接找她就好。
席关关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拿着手机,打开定位系统,搜索陆唯惜离开后的路线图。
她惊讶发现,陆唯惜没有回陆家,也没有去墨昱辰现在所住的酒店,而是去了城西的郊外。
那个地方很偏僻。
席关关知道,那一代有很多废弃的工厂。
而陆唯惜在城郊停下车后,是在一个水库旁。
接着,陆唯惜又换了路线,竟然向着城北的方向移动。
陆唯惜到底要去哪儿?
她不回家,去那么偏僻荒野的地方做什么?
当陆唯惜的最后定位,停在城北郊区的一个地点后,席关关轻抽了一口凉气。
那个位置……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席家在城北多年前的一处老宅子。
那里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还是上几代长辈的祖宅,年久失修,一直荒废在城北。
如果不是陆唯惜的位置停在那里,席关关仔细想了想,觉得那里眼熟,都要忘记席家还有一栋堪称古董的祖宅。
席关关小时候曾经去过一次,是跟着爸爸去郊游,路过那里,这才过去看一眼。
陆唯惜怎么会去那里?
那个地方,只怕连席圣昱都不知道。
席关关在手机页面上刷新了好几次,见陆唯惜的位置确定无疑,不由心中疑云重重。
“难道去见圣昱?”
这是席关关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这个时候,席关关的手机响了,是殷梓瑜打来的电话。
“关关,最近在忙什么?都不见你人,我好无聊。”
席关关噗哧笑了,“我都看见你朋友圈秀恩爱了,又是浪漫的烛光晚餐,又是爱意满满的亲子围巾,还做飞机看烟火!”
“这样你都说无聊,是不是有点没天理了?”
殷梓瑜在电话那头,笑得唇角弯弯,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
“也没有啦!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和你炫耀的意思。”
席关关笑出声,“笑笑姐,你想什么呢!不会还觉得我放不下小时候的事吧?”
“其实我早就放下了,我现在有我的王子了。”
这还是殷梓瑜和席关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提及小时候的事。
殷梓瑜有她的避忌,觉得自己现在成了陆千琪的老婆,和席关关这个傻妹子说太多,会让人觉得她在炫耀。
并且也不忍心伤害席关关。
当年席关关为了陆千琪,挡了一刀,到现在身体里还少个器官。
席关关用生命保护了陆千琪,这份恩情,一辈子都不能忘。
席关关也很避讳提及小时候的事,她担心那些事,会影响到殷梓瑜和陆千琪的感情。
这也让她和殷梓瑜之间,总是隔着厚厚的一层水。
两个人明明都是风一样的女子,可每次碰触,都会刻意压制,免得行差踏错一步,毁掉多年来的感情。
这一次,算是将她们之间的隔阂,一下子劈开,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无比透明起来。
“你……你找到……我表哥了?”殷梓瑜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对呀。”
席关关掩嘴偷笑。
“一直没有告诉你,是觉得……”
“我懂,我懂,你不用说!”
殷梓瑜明白席关关对杰林斯的保护欲。
杰林斯身份不一般,而鹰国那边早就宣布杰林斯已经机毁人亡的新闻,而杰林斯的国王继承人身份,已经被他的哥哥取替。
这个时候,若杰林斯还活着的消息被泄漏出去,涉及到权势之争,杰林斯的处境会很危险。
“关关,你在哪儿?定位给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不不,不要发我定位,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
殷梓瑜急忙拿了外套,便一路下楼。
席关关正要告诉殷梓瑜地址,这个时候从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孩子轻柔的声音。
“嫂子,你去哪儿?要出门吗?”
那声音……
席关关手指一颤,“笑笑姐,唯惜在家?”
殷梓瑜对电话里的席关关,“嗯”了一声,然后对陆唯惜说。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
席关关挂了电话,继续盯着手机里的定位,眉心紧紧锁在一起。
“怎么回事?”
“定位失灵了?还是说……”
席关关的神情慌张起来,急匆匆上车,一边开车去找殷梓瑜,一边给殷梓瑜打电话,让她在家里别动。
她要去印证一下,陆家家里的陆唯惜,和来家里的陆唯惜,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
陆唯惜当然不知道,席穆可现在藏身的地方,是席家的祖宅。
只觉得这里是上了年头的老房子,四围有点破,但面积很大。
若是在上个世纪的旧社会,绝对是超大的土财主。
不过这里异常幽静,从来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也没有什么人。
她上楼,站在一所房间的门口,望着面前虚掩的镂空木门,轻轻抬手推开。
“她不肯告诉我,她说她现在也不知道一心的下落。”
席穆可站在窗前,透过有些破的窗棂往外看。
他一直在等陆唯惜回来,可没想到陆唯惜带回来的消息,居然是这个。
“那就看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了!”
“我真的尽力了!关关姐是真的不知道洛一心的下落,你让我怎么办?”
“我这几天,也一直跟着她,根本没发现她联系过洛一心。”
“那就继续找!继续问!只要你想要你儿子,你懂得怎么做!”席穆可忽然回头,漆黑的眸子里情绪狰狞。
“除非你不想要你儿子了!不想再见到他!”
“否则,你一定有办法,完成这件事!”
面对一个情绪轻易失控的疯子,陆唯惜无话可说。
她忍住胸腔内的怒焰,继续轻声细语说。
“好,我想办法,但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她哽咽了声音,眼眶泛红。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的耐心即将用完。只给你三天时间,否则你看见的,将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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