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关关当即咳嗽起来。
“咳咳咳……”
“我感冒了,有点发烧,吃了感冒药,现在头很晕,还犯困,开不了车了。”
席关关扶着头,身体一晃便跌坐在沙发上。
杰林斯本能地想搀扶一把,见席关关已经坐下,又急忙收回手,用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不易被人发现的关切,望着一脸虚弱的女人。
席关关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陆凝。
“小凝,我是不能开车送他了,你开车送他吧。”
“我不行呀,我驾照被吊销了!况且我现在的情况,是不允许离开本市的。”
她是保外就医,不允许外出。
“那怎么办?”席关关一脸苦恼,看向杰林斯。
杰林斯有点生气,这个女人怎么认准一件事就没完没了了?
这么久都没送他回去,现在生着病反而记着送他回去。
席关关见杰林斯不说话,一张俊脸不阴不阳,又问。
“晚几天,行不?”
杰林斯没说行不行,只问席关关,“生病了,怎么还来公司?”
席关关眼角一眯,试探地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
“……”
说关心她,会死吗?
“既然生病了,早点回家吧。”杰林斯说着,便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席关关站起来,目光急切地盯着他的背影。
杰林斯在门口稍稍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回去。”
“哪儿?”难道他想自己开车回渔村?
“还能回哪儿!我只认识你家的路。”杰林斯没好气回。
席关关心中一喜,急忙上前一步,拉住杰林斯的手臂。
“我送你。”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肌肉紧致,手感非常好。
她拉着,便不想放开,便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杰林斯微微低头,看着手臂上的雪白小手,似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血液,缓缓注入心田。
这感觉,来势凶猛,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急忙挣脱开席关关的手。
席关关也很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地低下头。
“走吧。”
“你不是生病了,开不了车?”杰林斯道。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没事,认得路。”
他只是失忆了,又没变成傻子,可以在不知道路的情况下,自己琢磨导航过来,自然也能回去。
况且走了一次,路已记入脑海。
席关关断然不会放心杰林斯一个人走,和杰林斯一起走出公司。
楼下停着王婶和王叔买菜用的小轿车。
席关关开不惯这种车,便让杰林斯上她的车。
杰林斯觉得席关关的高级小跑,自己开不惯,坚持开王婶的车回去。
席关关皱眉,“我开车带你回去。”
“你感冒了。”
“没事的!我技术很好。”
“你在生病!”
他们似乎强调的不是一个点。
最后席关关还是上了杰林斯的车。
一路上杰林斯开车,席关关在一旁本想指导,发现他居然开的比她都好,并且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违规的举动。
下车的时候,席关关不由对杰林斯竖起大拇指。
“智商真是一个好东西。”
杰林斯斜眼睨了她一下,一句话没说,迈开大长腿,走向别墅主宅。
席关关抿嘴偷笑,正想跟上杰林斯的步伐,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姐。”
席关关回头,在一片艳阳下,伫立着一位容颜俏丽清秀的女子。
“唯惜?”
席关关很惊讶。
自从陆唯惜回来,她倒是和陆唯惜联系过两次,但陆唯惜都拒听她的电话。
想着陆唯惜应该是不想面对席家人,这才没有再联系陆唯惜。
没想到今天,陆唯惜竟然主动来找她。
唯惜还是那个唯惜,一笑一颦文静优雅,眼眸流转时,带着点俏皮。
席关关一直都很喜欢陆唯惜,也很希望圣昱和唯惜可以天长地久。
陆家和席家,这两大家族,上一代化不开的心结,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得以融洽,多好的事情。
然而……
他们竟然分道扬镳了。
席关关请唯惜坐,王婶端上来一杯咖啡,一杯牛乳。
陆唯惜端起牛乳,喝了一口,举止优雅地放下杯子。
席关关仔细看着陆唯惜的动作,心中似确定了什么,脸上的厦蓉又多了一分亲切。
是唯惜无疑了!
虽然她们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难以分清楚谁是谁,但有些举止的细枝末节,还是能分清楚她们的身份。
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性格也有差异,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素质涵养,也会不同。
只要细心分辨,很容易将她们分辨出来。
“唯惜,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见陆唯惜一直很安静,席关关低声开口。
陆唯惜抬头,轻盈一笑,“不是圣昱的事,也不是我的事。”
席关关眉心微拧。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
席关关是聪明人,很多时候一点即透。
能让陆唯惜来找她,并且肯定是只有她才可以办到的事,那么就只有一件了。
洛一心!
陆唯惜在圣洲,被席穆可关了那么久,想来对那边的事也都知晓。
“墨昱辰让你来的?”
这是席关关唯一能想到的。
陆唯惜没有否认,只是抿嘴一笑,“姐,大智若愚说的绝对是你。”
席关关的聪明,向来不显山漏水,大家从小就觉得,一个贪吃的小吃货,能有多少智商。
但事实往往相反。
“唯惜,你应该了解我,我答应不会说的事,不管谁来找我,我都不会说。”
陆唯惜没有急着发言,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乳,请放下杯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她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似在酝酿怎么说下一句话。
席关关也不急,慢慢等。
陆唯惜想了大概两分钟,抬眸望着席关关,声音轻缓。
“姐,你知道一心生的那个孩子活着吗?”
席关关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陆唯惜见她这个表情便知道,席关关还不知道这件事。
“墨家当时处在什么情况,姐当时在圣洲,应该很清楚。”
“墨四少担心刚刚出生的宝宝,被人加害,便谎称孩子死了。”
席关关握着杯子的手,有点无处安放,握紧杯子,放开,握紧,如此反复。
“确定活着?”
“是呢!宝宝总不能没有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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