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帝邪相》第一百五十四章 起驾新安城

    在简单转达了一些事之后,凌云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凌云还告诉刘煜,宫和笙已经带着纳兰鸢回到了家中,一切安好。
    刘煜在凌云离开之后,沉默了许久,未发一言甚至连动都没动过,还是贻清劝解之后,刘煜才回到房间之中休息,只是辗转了一夜也未曾睡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一直睁着眼睛躺在上的刘煜便起了,他倒没有指使人为他打水来梳洗,而是用干毛巾净了净面,马上要进新安城了,刘煜看了看一旁衣架上的朝服,
    一件大红色的长袍,长衫前后个绣着圆补,内有五彩云纹团,上绣四爪金龙,两肩各绣四爪行龙,长袍下端绣有海涛纹,内有七条蛟龙翻海朝天,刘煜盯着这件朝服看了许久,然后才起将朝服穿在了上。
    然后,刘煜又从一旁拿过了朝服冠,用手轻轻拂去了红宝石顶珠上沾染的一些粉尘,自从到了白麓城之后,这顶朝服冠还真的是没再戴过,在白麓城的四年当中,除了固定的祭祀以外,刘煜一直都是穿着便装,毕竟他习惯同百姓接触,穿着官服的话,百姓是会有一种天生的畏惧的。
    刘煜轻轻的拨了拨朝服冠后边镶嵌的两尾花翎,然后便将这朝服冠戴在了头上,在此之后刘煜又将那一百零八颗的朝珠戴在脖颈之上,仔细又看了看这一配置,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刘煜便静静的坐在那里,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里边那有些模糊的自己。
    半晌之后,刘煜不轻声的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你要面对的就是群狼环伺了。”
    过了一会儿,刘煜便听见外边有了声响,许多人的脚步声以及车轮滚动的声音,刘煜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起离开房间走向正厅。
    正厅之中,贻清、杭既白和莒州军都统已经束手站立在那里,见刘煜走来之后三人便赶忙撩袍跪倒,“拜见鄞州公下,下千岁。”
    此时不比往常,饶是一向散漫的贻清也必须遵循礼节。至于杭既白虽然也是江湖中人,但是如今他不过是烟雨楼楼主的首徒,而且此间他也不过是刘煜的仆从这样的份,自然也需要遵循礼制。虽然刘煜还没登基成为国君,但是他新君的份已经很明确了,所以礼制上要将他当做储君对待,跪拜是必须的。
    “好,起吧。”,刘煜坐在了椅子上,朝三人虚空扶了扶手。
    “谢下。”,三人拱手应声,然后便起了。
    “下,军已经在院外等候,不知下是现在召见还是?”,莒州军都统低着头朝刘煜拱手问道。
    刘煜眨了眨眼然后朝着莒州军都统问道,“知道了,都有谁?”
    “回下,前来迎接下还都的有内阁首辅、文华太学、户部尚书焦小白,内阁大臣、文华太学、吏部尚书姚振岳,内阁大臣、武英太学、兵部尚书肖光仁,内阁大臣、文华大学士、工部尚书钱继伟,内阁大臣、文华大学士、刑部尚书黄继业,内阁大臣、礼部侍郎秦启伟,内阁大臣、鸿胪寺长卿屠广孝,内阁大臣大理寺长卿齐安然并武英大学士、军大统领长生。”,莒州军都统一字一句的背诵着这长长的名单。
    这份长长的名单几乎包括了现今莒国内阁的所有大臣,差的也就只有因为鱼汤到现在还躺在上呻吟的内阁大臣、刑部侍郎曹西臣
    刘煜微微的抿了抿嘴,然后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都统朝刘煜抱拳拱手应声,后退了三步之后才转走了出去。
    “人还齐全。”,见都统走了出去,贻清不嘀咕了一句,不过话音刚落就挨了刘煜一记白眼,贻清便赶忙耸了耸肩膀。
    “话真多,小心到了宫里被拔了舌头。”,刘煜有些不满的低声说道。
    “舌头倒无所谓,别是其他的东西就行。”,贻清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刘煜刚想出言呵斥,却见一群穿着石青色朝服的半大老头子走了进来,啊不对,其中还有一个穿着银色软甲的军大都统长生。
    见这一群人走了进来,刘煜便把话咽下了下去,挪了挪股让自己坐的更端正一些,同时也敛去了脸上的所有表。
    这群老头和长生疾步上下,跪倒在地,“臣拜见鄞州公下,下千岁。”
    刘煜的眼神在这群老头上挨个打量了一下,最终停在了跪在最后面的长生上,刘煜刻意侧了侧头,就为更方便的看向他,别人都是服拜于地,头都挨在地面上,就他不是,那闪亮亮的银盔离地面还老远。
    这还真是很不愿的一跪呢,刘煜很是不满的想到。
    这个时候,跪在最前边的首辅大臣焦小白同一旁的吏部尚书姚振岳偷偷的对了个眼神,这是什么况呢?新君怎么还不让咱起来呢?他俩哪知道面前的新君正咬牙切齿的,琢磨着怎么收拾那位军大都统呢,哪里还有精神头注意他们。
    “嗯哼。”,一旁的贻清赶快用袖子遮着脸,假装咳嗽了一下,然后还朝刘煜努了努嘴,那意思就是你得让这群老头起来啊。
    贻清这一咳嗽,刘煜才反应过来,脸上不有些讪讪,“各位大人,请起吧。”
    “谢下。”,这群内阁大臣们赶忙起了。
    内阁大臣、文华太学、户部尚书焦小白上前半步,抱拳拱手向刘煜说道,“下奉旨还都,如今满朝文武及国都百姓皆列队恭迎,还请下移驾国都。”
    “请下移驾国都。”,焦小白说完之后,他后的其他大臣们也赶忙抱拳拱手说道。
    刘煜刻意注意了大统领长生,果然那个货只是抱了抱拳,压根就没出声,嗬!老子原本就看你不顺眼,早年的账还没给你算,你就自己填了一笔啊这是,你等老子登基的!
    刘煜咬了咬牙,然后朝贻清那个方向挥了挥手,贻清赶忙喊道,“鄞州公下移驾国都!”,喊完之后贻清才想到一件事儿,这事儿不应该是太监喊的么?嗯?为什么安排自己喊这话呢?为什么
    正当贻清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焦小白等人已经后退,为刘煜露出了一条道,刘煜便起大步出了正厅,在院落外的一位太监搀扶下登上了车辇,登上车辇之后才发现扶着自己的那个太监竟然是屈伯彦。
    刘煜一皱眉头,“屈公公?”
    “下。”,抱着浮尘的屈伯彦赶忙朝刘煜一拱手,一脸微笑的应承了一声。
    “屈公公怎么来宛平了?”,刘煜一挑眉毛问道。
    屈伯彦微微低着头,没有直视刘煜的脸,过去的话他就算直视刘煜的脸也没什么问题,因为那个时候刘煜是鄞州公,但是现在他还多了一个份——莒国新君,作为一个奴才,哪怕是贵如内阁首辅的焦小白都不能擅自直视君王之面,不然就是有刺王杀驾的嫌疑,那是杀头的罪过。屈伯彦这种在宫里混迹了一生的老太监,自然不会记不住这种事儿。不过饶是低着头,刘煜还是能看见屈伯彦脸上的微笑,还真的是一贯的微笑啊。
    “回下,下现在是咱大莒国的新君,虽然还未登基,但也是万金之躯,太后怕别的奴才没有眼力见儿,照顾不好下,所以差奴才来服侍下。”
    刘煜点了点头,“走吧。”
    “是。”,屈伯彦便是一躬应声,然后朝前大声喊道,“起驾!”
    听到屈伯彦这一声,队伍最前端的开道锣便敲响了,车年前后的骑兵、銮驾队伍便缓缓的移动了起来,刘煜微微挑起车辇的布帘向外边看了看,虽然自己没有登基但是宫里还是给配了半副銮驾,也算是给了自己点威仪的仪仗啊,这算什么?打了一巴掌之后又给了个甜枣?刘煜冷哼了一声便放下了布帘。
    而院落之中,首辅大臣焦小白也带着内阁大臣们走了出来,准备各自骑马登车,然后跟在銮驾之后返回新安。
    贻清和杭既白自然也要跟着走向新安,只是没想到刚出正厅,就被军大都统持剑拦住了,“你们离銮驾远一些。”
    贻清便是一皱眉头,看向这位当年力挫了刀圣芮晓楼而名震江湖的侠客,这位中神通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啊,难怪刘煜那么恨他。
    “大统领,我是下的谋士,下的意思是让我一同入宫。”,虽然自己也讨厌这位大统领的,但是贻清还是朝长生拱手说了这番话,毕竟面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那与我无关,你们也没有资格进宫。”,长生冷着脸说道。
    “大统领”,贻清一皱眉头还要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长生打断了。
    “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离远点,不然别怪我手中长剑不长眼。”,长生冷哼了一声说道。
    “哟,大统领,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走出去的大理寺长卿齐安然又走了回来,对着有些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说道。
    长生只是冷冷的看了齐安然一眼,根本就没接茬,放下手中的长剑便转离开了。
    见长生根本不搭理自己,齐安然的老脸也是一僵,不由得在心里骂道,这个长生还真的是要命啊,老夫就是打不过他,不然揍不死他!齐安然赶忙又对贻清和杭既白二人说道,“贻清,杭既白?”
    贻清和杭既白听了齐安然的话,便赶忙向齐安然施礼。
    齐安然呵呵一笑,“两位跟着老夫走吧,我做坐的马车,咱三个人挤一挤也是能坐下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不知道大人名讳。”,贻清朝齐安然一拱手问道。
    齐安然这个人倒是随和,笑着朝贻清一拱手说道,“大理寺齐安然。”
    “齐大人。”,贻清和杭既白赶忙又向齐安然见了礼。
    齐安然点了点头,“都算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你们二人今后也必然是飞黄腾达,咱们后同朝共事,相互多多照应便是。”
    贻清和杭既白听了齐安然的话,只是笑着点点头并不敢说些什么。
    齐安然也不在意,笑呵呵的带着两个人登上了马车,跟在了着已经有些走远的銮驾之后。
    “长生那个人就是那么一副冷脸,老夫在朝中也有快三十年了,就没见他笑过。”,齐安然捋着下颌有些稀松的胡子说道。
    “多谢刚才齐大人仗义执言。”,贻清笑呵呵的说道。
    齐安然摆了摆手,“说了,别客气。我是武太学的门生,自然也就是新君的人,你们不用那么客气,也不用防着我,老夫过去也是国君一脉的人。”
    见齐安然说着说着神有些黯然,贻清便开口问道,“国君一脉的大臣如今”
    齐安然叹了口气,“自从国君被降为秦国公之后,刑部和礼部尚书都被丢进了大牢,算是彻底没了主心骨,现在有的已经投靠了太后一脉,有的现在是明哲保,准备着看清楚形势再做决断了。”
    贻清点了点头,“新君势微,在朝内算是尚无根基,他们这样选择也没有错误,毕竟丢了官儿的话事儿笑,丢了命就彻底完蛋了。”
    齐安然一脸苦笑,“太后继续亲政的话,朝堂永无宁。”
    贻清听了齐安然的话抿了抿嘴,却没有说什么,毕竟此时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銮驾车辇之内的刘煜不时掀开窗帘,透过窗口看向外边,宛平县的百姓已经跪拜在道路的两旁,他们是自愿跪在这里的么?怎么可能,必然是校尉甚至是军将他们强制从家中赶出来,而且还会美其名曰让他们体会王权的威严,刘煜失落的叹了口气,此时他距离新安很近,距离那个王座也很近,但是他不知道登上王座之后,他到底能给着莒国百姓带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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