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承福披上蓑衣,戴好斗笠打开了房门,一阵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迎面扑来,他撇了下头适应了一下,走进了雨中。
门外还有人在敲门,一边大声喊着,“哥,赶紧来开门,哥,我是承海啊。”
走进了,听到上承海的声音,上承福赶紧加快了脚步,大半夜的过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时上飞英的房间也亮起了灯,他披着一件衣服站在了房门口向外面张望着,夏苗坐在炕上,有些紧张的望着外面,那么大的雨,大晚上的别出什么事。
大门打开,上承海差不多浑身都淋透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着上承福大声喊道,“哥,出大事了,你和大郎赶紧去祠堂,子时要拜祖宗,再晚了怕赶不上了。”
雨很大,上承海脸上的神情几乎都被雨幕遮盖着看不清,可是他紧握着上承福的手,催促他们快一点,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承海,出什么事了?”上承福大声问道,无缘无故的去祠堂干什么,平时只有清明节和过年的时候才回去祠堂祭拜。
“我也不清楚,哥,你快点,我还要去通知三婶家,这次只要是上家爷们都要去,还有半个时辰,赶紧着,别晚了啊。”
两人在雨中喊着话,通知完上承福家,上承海赶紧去下一家。
上承福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肯定不是小事,他赶紧关好门回去。
“爹,门口的是五叔吗?”上飞英走了过来,接过父亲拖下来的蓑衣和斗笠,因为雨太大,看不清外面的人,声音也听不清,只能模糊的判断是上承海。
“嗯,承海来通知咱爷俩去祠堂,你回去多穿件衣服,雨太大了,小心着凉了,我去跟你娘说一声。”
“祠堂?爹,出什么事了吗?”上飞英的反应跟他差不多,怎么好好的去祠堂,还是大半夜的。
上承福摇了摇头,“不清楚,说子时要祭拜祖宗。”
说着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进了里面的屋子跟媳妇说一声,让她不要担心。
上飞英想了一下也跟苗娘说了一声,然后收拾了一下,跟着父亲出门了。
上二丫透过窗户看着出门的两人的背影,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虞氏跟夏苗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眼中有着担忧。
等房间重归黑暗,上二丫身上套了一件自制的防雨雨衣,身手矫健的翻墙出去了。
再说上承福带着儿子冒雨赶到上家祠堂,祠堂外面的大堂灯火通明,里面已经站了好多人,都是上家的人,村长上承禄黑着一张脸站在前面,神色中带着压抑的怒气,眉间透着一股担忧之色。
他的一边坐着两名老人,正是上家老一辈的人,他们脸色凝重,拄着拐杖,眼皮子耷拉着,但是没人认为他们在睡觉。
剩下的要么是跟村长一样的辈分的热闹,要么就是小辈,站在两边。
看着阵仗,上家五服之内的男子都到了,真有大事啊。
“大哥。”上承福老实的向老大打招呼,上飞英喊了一声大伯。
上承禄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他站到一边等着吧。
上承福领着儿子来到了二哥上承德身边,上飞平看到四叔过来,王旁边让了让位置。
“哥,出什么事了?”上承福压低了声音跟堂兄咬耳朵。
上承德跟上承禄是一个爹的,跟上承福的爹是亲兄弟,所以他们之间就是堂兄弟的关系。
“哎,咱们家的祖坟出问题了。”上承德微微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什么?上承福大吃了一惊,他捂着嘴巴,没让自己喊出声来,但是还是吓得够呛,祖坟出问题了?怎么会,两个多月前上坟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祖坟出问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家族要出大事了,还是祸事,怪不得家族的人都过来了,怪不得在场的人都面色沉重。
旁边的上飞英也从堂兄上飞平这边得到了消息,他的震撼吃惊不亚于父亲,他们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祖坟出问题,还以为是谁做错了什么事,涉及到了家族颜面呢。
外面的雨依旧很大,没有减弱的痕迹,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直到出去通知的四个人全部回来,除了十岁以下的奶娃娃没来,上家的男丁都到齐了。
“大伯,二伯,人都到齐了,时间差不多了。”上承禄弯着腰对着两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轻声喊道。
两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睛扫视了大堂中的人们一眼,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上承禄跟一旁的男子赶忙过来扶着两位老人,他们是上家上一辈仅存的能带领大家祭拜祠堂的老人了,也是上家老人中活的年岁最大的。
老人前面带路进入了内堂,大家伙跟在后面,但是内堂的位置有限,所以,飞字辈的留在了外面,不过大门敞开着,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两位老人是至字辈的,他们手脚不是很麻利的点香,跪拜祖宗。
承字辈的跟在后面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外面的小辈也跪了下来,整个气氛肃穆而安静。
两位老人开始念叨着,大概意思就是,祖宗不要生气,他们一定会找个良辰吉日将上家的祖坟好好修缮一下,要保佑上家的后辈们多才多福。
念叨了好一会儿,两人站起来将香插在香炉里,后面的人跟着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念祖宗保佑,磕了四个头才起身。
等他们从内堂退出来,两位老人身子骨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承禄,涉及到家族的祖坟切不可妇人之仁,否则祖宗会怪罪的。”
“是,两位伯伯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我跟你二伯就先回去了,老了,家族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派人将两位老人送回去之后,上承禄神色变得严肃,“各位,你们肯定在想,为什么大半夜的将你们找来祭拜祖宗吧。”
众人点了点头,确实疑惑,听说是足额分出问题了,到底什么问题,严不严重,他们一头雾水。
“从昨日开始,我的妻子张氏跟我说,她做梦梦到我爹了,我爹责怪我没有好好管理家族,我愧对这个族长位置,今天早上我的妻子跟我说了这个梦,我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让我父亲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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