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卡车本来很平稳的行驶在高速上,没人知道里头在发生什么,可三部改装过的越野车却极速逼近,一部猛踩油门,狠狠的顶上了卡车的屁股。
车厢里的所有人都往前飞了出去,手术刀也是,滑过楚宁的脸,鲜血直飙。
楚宁感觉一股温热直接浇到了眼睛里,她本能闭上眼睛,卡车又被顶了一下。
蒋瀚文趴在车厢里根本站不稳,叫叫嚷嚷的大骂。
“草他吗的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急刹,卡车被逼停。
蒋瀚文刚爬起来,车箱门就被打开了,第一个跳上来的是陈新,他环视了下车厢看到被捆成一团扔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楚宁,大惊。
“敢拦老子的车,活的不耐……”
他的话戛然而止,沈君瑜扣着一把勃朗宁,死死的扣在他的太阳穴,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个扳机下去当场嘣了他。
“你哪里来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我的女人。”手上施力,蒋瀚文被逼的跪了下去。
可他仿佛像天借了豹子胆,眼神就是不屈服。
“姐夫,你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蒋希文,其他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沈君瑜一脚揣在他脸上,他牙断了好几颗,被堵在嘴里,脸被死死的压在车厢。
“你倒是挺会对我指手画脚的,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我让你再多活一天,好好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碾着他的脸,沈君瑜深呼吸好几口气,让陈新去处理。
他蹲在楚宁面前,擦不掉她脸上的血,发现她疼的龇牙咧嘴。
还有表情,说明还活着。
沈君瑜去解绑着她绳子的手都在微不可见的颤抖。
他抱着楚宁下了车,立马钻进了越野里,一路疾驰。
不远处警笛长鸣,悠远而又凄厉,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徒增了几分悲凉。
这一夜,白城人民医院忙到人仰马翻。
先是蒋书记的宝贝女儿从楼梯上滚下去流产,再是沈爷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冲了进来,哪边都不能得罪,医护人员门人心慌慌。
那姑娘倒没大事,就是脸上被锋利的刀口划伤,伤口较深较长,可能会留疤。
而蒋书记的女儿就不太好了,小产导致大出血,必须摘除子宫保命。
据说手术室外,蒋书记的脸色阴沉,方圆十里都没有人敢靠近。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蒋正光抬头,双眼熬的猩红,看到阔步而来的沈君瑜,暗自捏起十指。
“希文才是你的妻子,沈君瑜,你如果非要护着楚宁,你别怪我跟你翻脸。”
蒋瀚文做的事情他刚知道的,虽然做法太偏激,但是却解气,他如花似玉的女儿没了子宫,让她还怎么活。
而且没有孩子作为牵制,沈君瑜随时就是一颗会爆炸的炸弹。
“我的女人,我不护着谁护着。”沈君瑜点燃一根雪茄,眼睛微眯,舌尖提着压根,脸色扑朔迷离,“岳父,这孩子你该庆幸他没有了,否则生下来,倒霉的只会是你。”
“你这是什么话,那可是你的孩子。”蒋正光大怒。
蒋正光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他指着沈君瑜的脸,老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别激动,还没到时候。”沈君瑜语气冷淡,听护士说可以去探视蒋希文以后,他率先一步进去。
蒋希文一醒过来就在哭,医生抢救她的时候她意识还清醒,她还记得耳边回荡的那句摘除子宫。
她没子宫了,她再也没法当母亲了。
没想到这一个跟头居然摔下去的后果居然会这么严重。
她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君瑜,是阿宁推的我,你一定要给我讨回公道。”一看到沈君瑜,蒋希文哭的泣不成声。
沈君瑜坐在她病床边,伸手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是我不好,没第一时间赶回来,倒是蒋瀚文把楚宁绑上了卡车,找了个赤脚医生要活生生挖了楚宁的子宫给你赔罪,希文,我倒不如你这个弟弟来的有用。”
蒋希文浑身一个哆嗦,吓的脸色更惨白。
“那瀚文他……”蒋希文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犯了法,被抓了,不过也就是走个行事,你爸和我会把他捞出来的。”
蒋希文咽了口口水,垂下眼睫,“他这种人,没脑子,没少给蒋家惹麻烦,进去了就别捞了,也让他长长记性,那楚宁呢?警察为什么不抓楚宁,她把我害的这么惨,她要付出代价。”
“不捞?不捞他可能会把牢底坐穿。”
“那也是他的命。”蒋希文狠狠心,咬咬牙。
蒋正光站在门外听着蒋希文的话拧着眉头,蒋希文平时和蒋瀚文关系很好,这次一看,她却对他太过心狠了。
而在审查室的蒋瀚文听到蒋希文的录音,震惊的痴痴傻笑,不停摇头。
“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子对我的,我对她唯命是从,百般讨好,她不会对我这么心狠的。”
他自言自语,越发癫狂。
“我为了她,宁可让自己的孩子去认沈君瑜做父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居然想甩了我,她要放弃我!”
蒋瀚文歇斯底里,状若疯狂。
审问的刑警面面相觑,门后,陈新满意的转身离开。
翌日头条新闻,蒋希文肚子的孩子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弟弟蒋瀚文的,沈君瑜头顶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不自知,而蒋希文又诡异流产,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报应一说。
蒋家的这件丑闻,让蒋正光忙的焦头烂额。
他现在正式上调的时机,三轮复审即将下来,出了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
省部刚掉下来的刺儿约他谈话,明里暗里都是刀子,他从政府出来,后背一阵的冷汗。
他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蒋希文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背后要搞他的人早就掏出了刀子。
上头要做出成绩,第一个要搞掉的就是沈君瑜,他为了自己,怕是不得不先下手了。
当晚,沈君瑜收到消息,三天后他停在码头佯装成普通渔船的货轮,可以出港。
他颔首,跟陈新交代了几句,提着手里还热乎的清粥,推开了楚宁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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