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锦》第四十二章 天卫三的秘密

    舒尔密经历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在这些天里，一方面是为了摆脱先前章天河在旅店里杀人那场官司，一方面也是为了真真正正地打入天卫三的内部，他参加了一个类似选秀的项目，做了一个……呃，这个事解释起来非常非常复杂，主要是因为涉及很多有点不太能写出来的东西，所以我们得小心翼翼地说明这个事情才行。
    前面说过，天卫三其实是一个特别令人向往的地方，这不是说这里有上好的生活条件什么的，而是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超越自己”，这边有一整套完整的培养各类出类拔萃的人材的机制。这个人材的定义非常广泛，并不是单单是指相貌好看的女人和体力充沛的男人，也不是指优雅卓越的女人或者知识渊博的男人，这里说的人材囊括了人类可以有的所有服务类型的人。比如一个司机，一个管家，一个奶妈，一个保姆，当然，也包括上面那种专门用来解决食色性也的厨师和……和……伴侣，总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永夜城的下城区有一套专门的机制训练这种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基本上是你想要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们就能给你“种”一个什么样的人出来，对的，“种”，就像种什么花花草草似的。先前这种人材培训还只是服务天卫和海卫上的达官贵人，因为吧，每个人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有的人喜欢皮鞭，有的人喜欢大便，这种事非常难讲的，永夜城以前就向外输送这种人材。但是这里有一个特别容易折损此类人材的地方在于，人是会变的嘛，一个人今天偷偷摸摸订制了一个十八岁的擅长皮鞭的姑娘，明天他又喜欢八十岁的擅长大便的老妪了，那么他弄过去的这一个人材就很难出手，这也不是二手车，可以算着损耗再卖给别人，这些人是会说话的呀，而很多这类订制的人材是关乎特别隐私的生活的，所以这个人就相当于是损耗掉了……他们的下场一般都比较悲惨，因为我们说，当一个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所有信息都是透明公开的，哪怕地球时代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人人都信息公开，那起码信息对有的人也是完全公开的，一个人做过这样的人材在天王星系和海王星系你是怎么都瞒不住的，所以……
    当然，永夜城的口号可不是专门训练这类人，他们说的是让你做一些类似主播呀、模特呀、侍应呀、演员呀这些行业，但这类行业……说不说的都跟上面那种人材擦边，那那些保姆、管家这类职业的服务行业也是这么阴森吗？不是，你想想，当前面的一种人材在施展效用的时候是谁们在旁边看？所以一般这都是套餐，单门只订制一个两个人是会引起别人笑话的，起步就得是三个五个，我们说了，还有个损耗问题。这个损耗问题在何凤鸣到达天王星系以后他们开发了一套新的方法应付，这个方法是什么我们稍后再讲，总之永夜城的一个亘久不变的传统就是培养一些专业性非常强的人材来应对一些人的疯狂想象。
    不是说食色性也吗？那吃呢？吃当然是一门再重要不过的学科，不过一般情况下吃是一种次级需求，甚至还比不上人类血液里另外一种渴望——杀戮。不过，你可以想象的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人们一般是一股作气涌向“人体”这个行业的，因为这一样东西的评判标准相对比较模糊。这么说吧，一道开水白菜做得好不好给人一吃马上就会有个明确的判断，可是一个女人给你的感觉好不好就很难判断，因为这是个太主观的东西，每个人的体验都不一样，而且吧，你只见过因为体验太差打女人的，很少见因为吃得不香打厨师的吧……
    也就是说，在色这个方面其实很多东西比较暧昧，容易糊弄，而且这个东西在平常人眼里赚金盾比做一桌子菜轻松得多，所以大家容易往这个行业里钻。不论如何，永夜城对外的口号是可以挖掘出每个人的天赋，给他们找到正确的位置（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很多人的感觉不是他们没有才能，而是他们位置不对），所以这里是外太阳系一个相当有吸引力的地方，这里聚集了四面八方的来人，想着不论如何往高精尖的人群里钻，挣取大量的金盾。
    舒尔密参加的选秀节目就是这一类，现在又到了每个季度都会有的选秀大会，千千万万个人都涌向永夜城搏一手光明的未来。我们说过永夜城分为上中下三个层次，最上层的是那些来了以后就连第一关证件审核都过不去的人呆的地方，就是说人家一看你的证件就吐了，你根本没有进入下城区的机会。但是永夜城没人会明白告诉你这个，他们会把你留在上城区，让你看各种选秀环节，告诉你努力工作等待机会，毕竟这么多人也需要一些傻子养活不是吗？进入中城区的人差不多就是初审过关了，你可以选择去做人材，也可以只在中城区谋生活，不过三不五时总有下城区的人来找你，鼓动你参加各类的选秀活动——相当多的人进去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干嘛的，莫名其妙就跟着一帮人天天录节目跑活动，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这其实是一个供人挑选的环节，这些东西都被一些隐形的人士看到，然后就会有出价竞价，最后有一个人出的金盾最多，那么这个人就被人订制了，最后这个人就加入永夜城下城区的最隐密的机构进行培训，合格的呢当然就出发去了你要去的地方，不合格的，就留在美丽人间——这是一套系统，如今永夜城的大量的财政都是围绕这一样东西来，另外那个章天河去美丽人间玩弄的那些姑娘不过是淘汰下来没塑造成功的，真正厉害的男女早就发往别的地方了。
    总之，大概的流程就是这样，舒司令和杜庭轩这种人不用去参加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俩来了以后连下城区都不进去——那是因为他们太有钱，根本看不上服务别人，而章天河的命令下来以后舒司令没办法，去参加选秀，被人看上，进入了下城区，如今他正面对他成为一个人材的拐点……
    这个事该怎么说呢，原本舒尔密是去参加模特选秀的，我们说了这家伙长得有三米高肌肉虬扎，这个样子做个健美教练也行，打入下城区不就成了吗？可是也还没那么理想，他被一个富婆给看上了，选秀中间是有投资环节的，这个富婆投得钱太多直接把舒司令给买断了……舒司令，人送外号“大铜铃”（你倒猜猜这外号是谁起的），被这个富婆买断，含着一把眼泪准备献身，但是吧，这个富婆不是俗人，这个故事还有别的走向。
    首先，我们说这个富婆大概有五十多年纪，就是传说中坐地吸土的那种女人，跟卡珊德拉差不多模样，就是说，年轻的时候也相当好看，不过是老得垮掉了。人家什么男人都是见过的，看舒司令这个忍辱受重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她对永夜城这一套玩意其实是没什么兴趣的，她的确挺喜欢舒司令，但她也不想单纯地就是征服他的人，她还想征服他的心……妈的这你就过份了，你五十几了征服个屁的心呢你？总之，她给舒司令上了话，说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就是永远陪着她，要么就是陪她一次以后帮她打拳，不论哪种，她都会把所有在永夜城的资源都给舒尔密……舒司令含羞带臊地选择了后者，那看来他这回是真的有点爱上杜庭轩了呢，这对章天河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章天河钻进舒尔密的身体里的时候他正在“服务”那个老富婆，这阿姨五十多岁，眉毛擀着毡，从喉结的位置开始就有一丛丛的原先是黑色现在发了灰的一厘米左右的汗毛，一直连到胸口，比大多数男人的胸毛都重，然后，把舒司令这个钢筋铁骨的家伙都整得哗哗流汗……
    “你这不行了你呀！跟小杜玩得太多身体虚了……”章天河只有在进入别人的意识时才能看到现实世界，这对他倒是个好事情，起码不用在那股黑风里卷着了不是吗？你以为被迷瞎眼的黑风裹着很舒服吗？他进来了，看见了舒司令现在这个汗流浃背的样子，就望了望那个富婆，悠悠对舒司令来了这么一句。
    从舒尔密的角度，他本来是咬着牙正在默默用功，不要以为这样的老妇人就好交待了，人家也是有武功的，他还得默背唐诗三百诗才能撑得住哪！突然他就看见章天河出现在了眼前，探着脑袋望了望，说了这么一句风凉话……
    “你搞什么？”对章天河的尊敬舒司令还是有一点的，也知道他最近神神怪怪地在搞一些意识方面的东西，但……他愣住，不动了。
    “哎！怎么不动了？我正要……”那个妇女说道。
    “你让她闭嘴滚蛋，我跟你谈点事，回头你再……啧啧，舒司令，你这口味越来越叵测，照这样下去……”章天河嘻嘻哈哈说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对不起，您先走吧，我……我……我今天状态不好……改天……改天……”舒尔密对那个老女人说着话，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恭恭敬敬向人家道歉，把人家送出门……
    “其实有的时候男人不行也不能怪他们，搞不好他们脑子里就藏着个别人。”章天河一边端详那个女人肥大的臀部一边对舒尔密说道，“我说，有个事儿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最近加了个本事，想给你媳妇注入一点灵能，结果把她给整昏迷了……”
    “注入东西？”舒司令用一条浴巾兜着裆，一时还不能从气氛里抽身出来，不由自主地跟了这么一句。
    “灵能！灵能！你把老子也看得太扁了……”
    “哦……所以，昏迷了？”
    “昏了，够呛能救，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再看看吧，现在不明白，不代表将来也不明白，王伯昭不就醒了吗？”
    “你可真是害死我了，咱们从火星流浪到天王星，好不容易……”
    “别！那个老阿姨我看还能坚持十来年，搞不好她比你我都要活得更久呢，凑合用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