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锦》第六十章 孢子武器

    前文我们说过如今的太阳系通迅其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因为只要把通讯放在一定的尺度上它就没那么轻易了，特别是从天王星越过土星和木星发送什么信号到内太阳系是很难的——不是说技术上有什么办不到，而是这中间的人就是一个大的干扰因素。木卫三和木卫四上的人其实在环木星轨道都放置了大量的卫星，这是战略布署，想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要封锁内太阳系向外的通道——不然火星人开着飞船跑出来你都不知道不是吗？这些小小的卫星看上去不过是一些金属疙瘩，可是它们监测着内太阳系发出的所有信号，因为这些小卫星，从内太阳发信号出来而且不被人监听或者干扰其实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章天河现在最当紧要做的事就是把雅典娜码到太阳附近，但是这个事做起来十分困难，他没法在天王星指挥内太阳系的行动，除非他自己去，又或者有足够的雅典娜那样的人可以即时地收发信息——但这样的人都被他在新亚特兰蒂斯给杀光了，唯独剩下雅典娜一个独苗，她却没有什么物质力，连基本的自由都得不到。
    拉莱耶把雅典娜掳走的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知道她很可能就是新亚特兰蒂斯最后一个神女，这叫作“奇货可居”，可是他们自己不知道怎么使用雅典娜，不过是把她霸着罢了，反正死活不能给别人——今天用不着万一明天可以用呢？而且的确如此，他们马上就用上她了……
    木卫三的舰队没拉莱耶的飞船跑得快，是后一步到达火星的，那个时候拉莱耶正在猛力攻打和平城，舒成春他们一帮人其实是沾了火星的光，不然早就被人干掉了——和平城是火星最大的一个城市，理论上讲这个城市和火星轨道是相连的，这里布署了大量的轨道粒子炮，但是因为没有能量现在这些个炮都不能打，只能当个盾牌用——我们说了火星人的东西都非常硬，而拉莱耶的炮其实是从土卫六买的，就是说他们用的是脉冲炮，这种炮威力再大打起粒子炮来也非常吃力，而且可想而知这场仗又是在火星轨道上打，太空里其实所有火炮的威力都有限——没有介质扩大火炮的威力不是吗？因此上拉莱耶着急忙慌跑来火星想吃一口现成的，结果只是在轨道的粒子炮上钻了一些窟窿，把粒子炮打得像笊篱似的，打了很久都没能在火星着陆——水星的舰队就躲在粒子炮后面没完没了地骚扰，简直是进退不得——更难的还在后面：木卫三上的舰队追来啦！
    章天河在新亚特兰蒂斯杀人的时候和阿瑞斯有过一段特别有趣的对话你还记得吧，当时木卫三就把舒成春出卖了，这个意思是木卫三和舒成春根本就是各怀鬼胎谁也不信谁——对阿瑞斯来讲他那个时候只要把雪松要回来码在木星周边就可以向火星开炮，他才不管你舒成春是死是活。而舒成春当时被带回了火星，火星人以为他是被押来的，其实他是自己跑来的，他就是要抢在木卫三的人到达以前把火星霸住——这个意思就是说舒成春和何凤鸣在那个时候就把神女们的使用方法研究得差不多了，不但知道木卫上的人会怎么打，还知道他们该怎么防备这种打击——不然舒成春绝对不会硬着头皮往火星跑不是吗？而且打击以后他屁事没有，在火星远处观望的舰队马上就接管了火星，可惜呀……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到打昏迷了那么多人，而且火星上的两个聚变炉不能用了，这不是坑爹吗？相当于是他们大费周章地攻击了一颗星球，来了一看星球上的能源没法用，而且人全死光了——当初为什么要攻击火星？还不是想统治火星人吗？结果人都死光了你还统治谁去……
    因此上其实大家，就是说水星、木卫三和拉莱耶都扑了个空，这有点像拿破仑攻打莫斯科那次，千辛万苦打进去了，发现人全走了，房子都烧光，空荡荡的打了个寂寞……
    所以为什么说人类总是要摆弄那些他们不了解的力量呢？这是太阳系第一次大规模的灵能应用，结果星球也在懵，人类更在懵，一下子就弄得结局无法收拾了……
    拉莱耶城飞呀飞呀好几个月才飞到火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水星人在大量地烧死人的场面，他们把人就像垃圾一样堆成山然后用粒子炮高温炼化，这有点像过去的焚化炉，一样的作业方式，不过是一次烧更多的人而且直接能分解成粒子罢了——这是个好事，起码没有那么臭不是吗？
    如果这个时候举全太阳系的人类之力其实是可以处理这个局面的，海王星不差能源，火星不差科技，木星系不差人手，所有人都赶来火星把那些失去了意识的人保护起来，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打个吊瓶挂个痰盂就成，营养从吊瓶进去，大粪从下面出来，或者直接建一个下水系统把所有人都腿叉开安在下水道上面，再挂个吊瓶他们就能活——看着好像脏了点，脏总好过死不是吗？暂时这么处理着先维持一个物质不灭的局面，那个时候章天河还没把新亚特兰蒂斯的那几十号破潮神女杀光，把这些人再集中起来，把张汉青搞来做个磁力防护，校准着一点灵能力不停地从火星外围打击环绕在火星周围的暗物质，也就是被灵能波打出去的人们的意识，总能把这些意识再打回这些人的脑子里吧——可能没那么正正好，比如张三的意识去了李四的身体，尼克马从卡珊德拉身上醒来，但大家的身体和意识还能活不是吗？总好过身体炼成灰意识阴魂不散地绕在火星上吧……
    但是说什么也晚了，水星矿业公司一看这个场面脑瓜子嗡嗡的，赶快调了一半舰队回去充能，另一半舰队就留在火星烧人——烧不光那些没条件照料的人火星就没法住不是吗？我们人类是那样的，就是说我不能看着死人生活，起码也得把他们埋了不是吗？水星人的很多理念其实是从火星来的，他们对疫病的态度也差不多，这么多人埋都没法埋，埋起来就要生出各种病毒、细菌、真菌，发作一下大家就都别想活了，所以水星人就只能烧，要不是现在科技发达要烧一亿几千万人也是个难事……不过倒未必就是个坏事，把这么多人堆起来供着氧烧一下子搞不好就能永久地改变火星的环境呢不是吗？这么多的有机物化在火星的土里，就是苔藓它也得长一米厚一层不是吗……
    做个算术题吧，从水星来的舰队共有一万人，要烧的人大概有一亿五千万，平均每个水星人每天要烧一万五千人才能把火星的死人烧完——我们说有一千多万人没被星灵波打傻，还有一些相当重要的或者……漂亮的人被水星人养起来了，这个时候对水星来讲其实漂亮比其它有用，因为漂亮的人就可以繁衍相对雄壮的下一代，这一代已然这样了也该为下一代想想了，没毛病！所以其实水星人是保护了一部分火星人的，就在他们一边保护一边烧的时候拉莱耶的人来了，于是水星人上有敌人下有疫病（没错，虽然他们拼命地烧疫病还是发作起来了，后来人们叫这种病为“水星病”，因为所有火星人，不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没意识的都不得这个病，你说这个事怪不怪），被上下两层夹攻了。再然后木卫上的人来了，他们看拉莱耶和水星人打，谁也不帮有那么一段时间，后来憋不住了终于也参加了战斗——这回轮到拉莱耶被人前后夹攻了……
    这中间有许多需要补充交待的问题，但不论怎么讲水星人起码和木卫上的人是有交情的，哪怕就是大家都心怀鬼胎但只要有接触就有谈的可能不是吗？所以他俩一商量就说先把拉莱耶的人干掉我们再看火星怎么分，拉莱耶被人前后夹攻差点当地暴毙——要知道木星来的飞船打的可是磁能炮，按道理讲这种炮打在拉莱耶的飞船上他们里面的人就该嘎一声当地死掉才对，可是并没有——木卫三舰队上的灵能这个时候主要是来自火星，火星本来就十分疲软，再加上当时拉莱耶上面有个雅典娜，她有事没有事就要把火星的星灵吸进来、吐出去，因此上木星的磁能炮没那么大的效用，不过就是让拉莱耶的人天天头疼，死是死不掉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拉莱耶的人一看水星人和木卫三的人勾结起来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军开炮，忍不住就祭出了他们的大杀器——孢子武器。
    我们在前面说过拉莱耶的人在生物基因上面有很高的造诣，他们吃的就是灵芝粉，干的就是基因改造的活，就这种变态给你的东西你也敢吃，那就别怪人家治你了……
    这个事是这样的，拉莱耶的人在灵芝粉的基因里做了一些手脚，一般的灵芝粉的确会让人延年益寿，但是拉莱耶的人在改造这些灵芝的中间发现了另外一种真菌，这种真菌在他们的文化里直勾勾地就叫“克苏鲁”，因为这种真菌会直接了当地占据人类的大脑，具体是个什么症状我们稍后再讲，总之它是一种让人疯狂的东西。我们在前文里稍微说过一点这类东西，完全就是个寄生关系，在地球时代许多真菌就有这种本事，冬虫夏草就是真菌寄生了虫子来年它就以虫子为养料开出花散播孢子，地球时代的人们可爱吃这玩意了呢——恐怕你知道拉莱耶的孢子武器以后就不会那么喜欢吃这类东西了——他们的孢子武器表现在每一个人身上的症状都不太一样，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其最根本的原由就是真菌占据并且奴役大脑，人就去做一些疯狂的事，而且这种武器只有一个防御方法就是无接触，只要碰一下人就必死无疑——死不可怕，死前还要疯狂才可怕，死了以后做了肥料养出更多的疯狂才可怕——沾上了就没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