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怎么办呐,王翁。呜呜呜呜……”
不由得,王富贵亲和的面庞又浮现在李昊眼前。
此时,他多么希望王富贵能活过来,抚摸着他的头,跟他说,这不怪他,怪只怪天意弄人,怪只怪知道的太晚。
“本宫想不明白,本宫接受不了!本宫被那个梦骗了,她也被那个梦骗了。我们两个都被它骗了!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害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本宫啊王翁。本宫要杀了他,本宫要活剐了了他,本宫要把他撕成一片一片的喂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呐!啊——”
无地自容下,李昊又是一声懊悔的大吼。
瞬间,便白了头。
那一刻,他真想时间能够倒退,真想跑回去纠正这一切。
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折去半生的寿命,宁愿一生都不吃肉。可是,人生没有彩排,更没有什么如果。
“姐姐,你说情爱是美好的,就像蜜里调油一般。可这算什么!本宫心地纯良,心系百姓,从来没做过什么龌蹉的事情。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
想起李彤与陵兰如胶似漆的画面,李昊就悲从心来。明明很美好的东西,为什么到他这就变了味呢?
“你们骗我,你们全都骗我……它不甜,一点也不甜!比黄连都特么苦!本宫再也不想什么情爱!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永远都不会想!”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内疚,猛地,李昊掏出那把精巧的手铳,毅然扣响了扳机。
整整两天,李昊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李昊去了哪里。
勾乙急、子鱼急,景逸与沈辰邺更急,就连张世杰急的都直转么么。
勾乙与子鱼是因为两边的丧事,景逸与沈辰邺是心急沈钰醒不过来。可处于对立面的张世杰急的又是哪门子呢?
原来呀,他与李昊达成了协议。只要双方信守承诺,从此便互不侵扰。
张世杰答应李昊,两日后与他合演一出神女降世、降妖除魔的戏码,助沈钰回归女儿之身。李昊则信誓旦旦、起誓蒙冤的说,一旦夙愿达成,便放过景逸和他的一干手下。
答应的好好地,李昊却没了踪影。
“这可怎么办?再不来,钰儿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密室内,沈辰邺急的措手顿足,其侧的景逸与张世杰也是急的直转么么。
眼看四更将至,李昊还是踪影全无,直叫沈辰邺措手顿足。再不灌药沈钰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您先别急,我们父子再去找找。”言毕,张世杰消失,景逸也出得密室。
昨日景逸就觉得有些不对。李昊那么喜欢沈钰,做了这么大一番的部署,怎么可能一次也不来灵堂呢?
起初,他还以为李昊可能忙碌于王富贵的丧事,可潜入王富贵的灵堂却并没有看到李昊。甚至整个东宫都找了个遍,也没寻到李昊的半点影子。
这就更不对了。
沈府一次不来,自己的东宫又不在,就算心再大,此等当口他也不能一面也不露啊。
天黑还好说,可大白天的,他一个大活人在宫里飞来窜去的不是找死呢吗?没办法,景逸只得求助于张世杰。
张世杰虽然有瞬间移动的异能,假越王的身份也没被拆穿,可毕竟身在皇宫,又是伤的不轻,行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稍有不慎,假越王的身份就会被拆穿。
毕竟门外一帮子皇城司的人伺候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进来瞄一眼。
即便是这样,张世杰还是帮着李昊找了。但心思惶惶的,怎么能找得消停?
整整两天,爷俩几乎翻遍了皇城都没找到李昊。
能不能找到李昊在此一举了。
出了沈府,须臾,爷俩便来到了李昊的宜春宫。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还是没见到李昊半点影子。
猛地,张世杰想起了李昊的小厨房。这两天,还真就忽略了此处。
警惕的瞧了瞧周遭,爷俩钻了进去。
王富贵一死,东宫把手的就更森严了。幸好二人都有异能,不然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景逸能听到微小的声音,但却不能隐形。张世杰能隐形,但对声音不是很敏感。这一搭档,正好取长补短。
张世杰隐身寻找,景逸则趴在房顶寻找心跳。猛然,景逸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旋即示意张世杰往里边走。
可是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这就奇怪了,明明听见了心跳为什么找不到人呢?
突然,张世杰想起李昊与沈钰显摆冰箱的情形。如此,便猜想地下一定有个冰窖。基于如此,爷俩便四处寻找机关。
终于,景逸在西北角的碗架子上,发现了玄机。
转动瓷碗的同时,地面上传来噶吱嘎吱的声音。说来奇怪,明明噶吱嘎吱的响,可是就是不见门开。
基于常理,景逸猜想,门有可能别住了。
果然,景逸的判断是正确的。隐蔽门上还真就多了把白铜锁。
既然从外面上的锁,里面一定不会有人。谁没事闲的去冰窖里呆着啊。
可心跳明明打这个方向传出来的呀?
竖起耳朵,仔细的又听了一番,景逸笃定下面有人。旋即,二人便劈开锁头,走了下去。
还没等下到一半呢,爷俩便被凉气激得直哆嗦。冰砖林立的,温度可想而知。
走一走都冷成这样,在里面呆着得冻成什么样?
幸好冰窖里面有夜明珠,不然还真不太好走。
如同走迷宫一般,左拐右拐的,爷俩终于在冰窖的水孔处,找到了蜷缩一角的李昊。
若不是通过心跳,景逸都认不出来那是李昊。那时,李昊周身被厚厚的一层冰霜包裹着,就如个冰块一般。不仅如此,身下面还有一滩子血迹。
这是遇刺了还是怎么着?
回想门上的白铜锁,景逸猜想李昊是被人打晕了扔到下面的。
不容多想,爷俩便把李昊抬了出来。
这时,四更的梆子也敲响了。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方才急迫,也没仔细看,借着微光,这么一看,二人登时大惊失色。
李昊的头发竟然雪白雪白的,从根到梢,一根杂色没有,就跟银丝一般。一瞬间,景逸还想过李昊也许是练什么功夫,走火入魔了。
很快,这种想法便打消了。练功不存在的,枪伤说明了一切。钢珠自上而下斜斜的从大腿根穿了过去。好悬没伤到命根子。
多亏了冰窖的寒凉,不然,光感染这一关李昊都渡不过去。
怎么办?是喊人还是带走?
喊人的话,没准被误认为是罪魁祸首。不喊人,李昊还有生命危险。
再者,解药还不知所踪。
衡量了一下,爷俩决定把李昊弄回沈府。
得回天不太亮,不然,这爷俩断不可能把李昊运出来。十来米高的宫墙扛着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同样的方法,爷俩从沈府的后大墙把李昊扛进沈辰邺的卧房。
看见李昊那刻,沈辰邺也惊得目瞪口呆。也诧异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无论怎么样,也得先保住小命再说。
基于李昊在冰窖呆了那么久,几人并没有把李昊放在热乎炕上,而是把平放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打了好几盆井水,三人将李昊脱了个精光。旋即浑身上下的开始擦拭。若不是碍于腿伤,就直接扔井里面缓冰碴了。
期间,景逸在李昊的衣内发现了一包药,很明显,这药定是死而复生的解药。药是找到了,但怎么个用法就不得而知了。
“这小子怎么还不醒啊!”
缓了半个多时辰,李昊的身子还是拔凉拔凉的。如此,几人便有些慌了。甚至以为李昊是够呛了。
但有一样,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呀!这特么不是引火烧身吗?
怎么办?
商量了一番,三人决定把李昊挪进密室。
安顿好了李昊,就是救治沈钰的事了。可有一样,东宫卫把手森严的,怎么喂这个药呢?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来个诈尸吧?
为此,沈辰邺可是大费了一番周章,命人准备好几桌子丰盛的早餐。要不是沈辰邺强烈要求,这些人连吃饭都得轮班吃。
支开一众东宫卫。沈辰邺迅速挪开棺材盖,撬开沈钰的贝齿,灌喂汤药。眼看大功告成,已然喂下去大半碗汤药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极其荆棘的事情,沈钰的面皮居然裂开了。
这可把沈辰邺吓坏了,药碗差点没掉地上。
难道沈钰真死不成,这怎么还尸变了?
虽然有些害怕,但毕竟是疼爱的女儿。稳了稳心绪,沈辰邺附下身去细细的审视了一番。
旋即,沈辰邺便发现了玄机,原来面皮是贴上去的。
可好模好样的,为什么贴面皮呢,难道沈钰被毁了容颜?为了一探究竟,沈辰邺将假面皮撕了下来。
这一真容尽显,沈辰邺当即就傻眼了。
此人居然不是沈钰。
这又是怎么回事?沈钰哪去了,是死是活?
情急下,沈辰邺盖上棺材盖,便出跑去密室找景逸。
如此一来,景逸也是急坏了。明明就是沈钰无疑呀,心跳声绝对不会听错。可怎么就换了人了呢!重兵把守,沈府家丁,东宫卫一起护灵,还能出了差错?不可能的事情啊。
就是掉包,也是在途中。
“回府那日,少爷乘坐的是什么车辆,何人护卫?”
“那日大雨倾盆,得回傅明轩撵车宽敞,不然还说不上在衙门呆到什么时候呢。”
听说傅明轩三字,景逸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是这小子把沈钰掉包了?
不容多想,景逸便奔国舅府飞驰而去。
今日四月初一,傅黎棠六十六大寿。本来傅黎棠不打算正日子过来着,但钦天监奏报说明日有大雨。无奈,傅黎棠便选择了正日子。
六十六大寿是很有讲究的。语云,人过六十六,阎王要吃肉。也就是说六十六是个坎。吃六十六块肉这道坎就过去了。而且这肉还得是女儿亲自买的。一大早,傅黎棠的小女儿便出了国舅府去买猪肉。
傅黎棠的小女儿与傅明轩一母所生,名叫傅明玥,年方十六岁。
别看是一个爹娘的,但傅明玥的容貌却与傅明轩有着天壤之别。
简直就是太一般了。说一般都是顾全颜面。因此,傅明玥非常不愿意与亲哥傅明轩站在一处。
傅明玥不仅长得不太好看,脾气也不太好,可是没有傅明轩那般的圆滑。
这不,一大早上的,就跟春喜班的小五吵起来了。原因就是因为小五看了她一眼。
小五是来找傅明轩的。如梦好几天不见人影,他很是放心不下。其实,小五不是看傅明玥,恰巧傅明玥身后,正是傅明轩的雅苑。
基于对傅明轩的印象,小五便认为国舅府的家眷都应该是品貌俱佳的。所以便把貌不惊人的傅明玥看成了丫鬟。说话也不太客气。
“戏子怎么了?戏子也是靠本事吃饭的。可不像有些人,靠暖被窝混饭吃。”
“放肆!说什么呢你!可知本小姐是谁?”
“我管你是谁呢!碰着爷爷算你倒霉!”
傅明玥哪受过这个,上来就想教训小五。谁料没扇着小五耳刮子,倒被闪了个咧斜。
这下,傅明玥可是急了。冲着自己的殿阁便是高声呼喊。
旋即,冲出来一帮子护卫,对小五一通拳打脚踢。
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傅明轩。见傅明玥正在扇小五耳刮子,傅明轩便跑出来制止。
也就是这个当口,景逸潜入了傅明轩的雅苑。
因为太过争吵,景逸开启了过滤模式。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沈钰并没在傅明轩这里。
这可就闹心了。除了傅明轩他还真就想不出还有能偷走沈钰。
这时,任八一走了过来。
得罪了傅家可是要掉脑袋的,见此,任八一立时扇了小五几个重重的大耳瓜子。
“都是老申管理不当,惊扰了爵爷、郡主。老申这就领回去严加训教。”
“不关你事,舍妹打小娇生惯养的,也是凌厉了些。一会儿还得开戏,回去准备去吧。”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明明是他先惹着我的!”
“够了!成日里的骄横跋扈,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言语间,傅明轩虚扫向自己的殿阁。景逸的身影他太熟悉不过了。
瞟着景逸离开,傅明轩也停止了训教。
“明玥啊,不是哥哥说你,今儿是父亲六十六大寿,你这一大早上就拳打脚踢的,合适吗?再者,春喜班可是哥哥请来给父亲献戏的,你是不是也得给哥哥个颜面呐?”
“颜面颜面的,就你有颜面,我的颜面呢?当着一帮戏子骂我。”
“好了好了,为兄送你颗夜明珠赔罪,如何?”
“一颗夜明珠就想赔罪,美得你!若是那把红玉箫嘛,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
也是凑巧,沈钰,王富贵均是今日出殡。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没办法,出殡选单不选双。
对于傅黎棠来将,可谓是晦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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