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表达的非常清楚,很是忌惮二叔李明海。可沈钰非但没站在自己这边,反倒为李明海歌起功颂起德来。登时,李昊便不是心思了。
自然,沈钰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李昊与自己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一个态度。哪怕自己什么都不说,做个静静的聆听者,他也不至于如此的气恼。
可自己是做什么的?本职工作便是正确的引导。又怎么能助涨李昊这种偏激的态度呢?
猛然,沈钰瞥见天上的那轮勾月。
“殿下可知天上挂着的那个是什么?”
“我说沈钰,你是三岁孩子吗?这种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呵呵,看来在殿下眼里,它也只不过是一弯勾月而已。”
“废话,不是月亮,还能是什么?”
“灯。在沈钰眼里,它是一盏灯。隐身来讲,也可以把它看成是君主的决策。明智的君王会带着百姓走向光明,反之,便是地狱。”
“我说你这人,本宫只不过跟你谈一谈家事,你怎么扯到那上面去了?”
“殿下的家事亦是国事。微臣断不敢妄议。”
“不敢妄议?连我父皇你都敢苛责一番,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议的?”
“这是两码子事。那是谏言。”
“谏言就是直言。既然能与我父皇直言,为什么不能与本宫开诚布公?本宫最讨厌绕着弯子说话!他李明海就是有谋反之心,就是想谋权篡位,本宫就是要说,怎么了?”
“殿下!请您注意言辞!微臣还是那句话,微臣不敢妄议朝政。也请殿下不要妄议。”
“好好好,本宫不跟你理论这些。”
说实话,沈钰与自己这般的较真,李昊很是不爽。
“我来问你,你方才讲的那个什么,晁错上书的那段,是不是想告诉本宫,君王得有明辨是非,高瞻远瞩,洞察万事的能力?”
“殿下说的没错,的确有这么点儿意思。”
“既是这般,那本宫就回答你。本宫的眼睛雪亮,用不着谁来提醒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宫若是汉文帝,一准儿会采纳晁错的建议杀了那个吴王,绝对不能给他造反的机会!”
李昊言毕,空气骤然凝结。
沈钰愣愣的杵在那,不知道该如何答对李昊。
李昊则梗着脖子直视着沈钰。他倒要听听,这个小女子能发表出一番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
无形中,李昊便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本来把沈钰调来内宫是想拉近一下距离,增加一番好感的。谁想距离没拉近,反倒有疏远的趋势。
终于,李昊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不容易把沈钰骗过来,他可不想产生什么隔阂。
“那个啥,你且不必拘谨,本宫性情使然,看不得藏污纳垢。”
李昊把话拉回来,自己也别端着了。就势,沈钰也软了下来。
“殿下性子直爽,沈钰很是欣赏。可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直爽固然痛快,但因此也会阻塞言路。殿下若能自控些,修剪一下边幅就更加的完美了。”
说李昊直爽,是沈钰的挖苦之词,其实言外之意是在批评李昊鲁莽。
自己什么样自己还不清楚?若不是鲁莽能惊銮驾逃天牢吗?自然,李昊也听出了沈钰的意思。
故此,便想拿沈钰在早朝上的事情反击一下沈钰。告诉她两人各自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啊,那个,本宫昨儿在大殿上已经领教了直爽的厉害。也知道该收收性子了。”
“殿下说的沈钰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其实沈钰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殿下,鲁莽的厉害性。
在殿下眼里,越王是个危险的存在,可在圣上以及朝臣们眼里则未必。毕竟国库二分之一都是越王的政绩。
殿下可知这番话若是传将出去,会是个什么后果?”
说到这,沈钰直直的看向李昊。
“物极必反!人家会心寒的。憋屈久了,没那个心思也会往那上面想的。
管圣人道:君不信其臣,臣不亲其主,百姓不信其吏,上下不和,虽安必危。家和万事嘛!”
沈钰的意思说得多明白,那意思,没真凭实据光凭猜测就给人家扣上谋逆的大罪,谁能服啊?
可事情要真是沈钰说的那般就好了。自己也不用派出亲信暗自调查李明海了。
关键是不是。
沈钰没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虽然令李昊有些失望,但为了避免争吵,李昊还是耐住了性子。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是本宫心疑了。”
李昊回答的牵强,沈钰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没办法,她只能拿大道理避开这个话题。
所谓无风不起浪,没什么原由,李昊怎么可能会怀疑李明海?
早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父亲沈辰邺就与自己提过,越王李明海有图谋不轨之嫌。
表面上为纳税典范,其实所交的赋税远不及私囊的一角。并且还有私通大皇子与秦朗之嫌。
即便是知道些,她也不可能与李昊提及。
身为中书令的父亲都避讳的事情,断也是晋宗不愿意提及的。
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她还跟着李昊和什么稀泥?
比起这个,别叫李昊发现了自己是女子之身才是当前的大事。
有了这般心思,沈钰对李昊的防备便更加的重了。忘了一眼渐渐高升的勾月,沈钰卑躬的冲着李昊一笑。
“那个,殿下还要不要听讲义了?”
“哎呀,都这个时辰了。那个什么,本宫有些乏了,今晚就别讲了。你去准备一下,本宫要香汤沐浴。”
“哦,微臣这就告诉王总管去。”
“本宫指使的是你,你找他干嘛吗?”
见沈钰要去找王富贵,李昊又来了一句。
“可是微臣……微臣……微臣哪懂得那套程序啊?”
“什么程序?你以为本宫叫你去放洗澡水?傻不傻呀你?我那意思是叫你换上睡袍,随本宫一起去沐浴。”
“啥?殿下还真叫微臣陪着啊?”
“你以为呢?”
“……”
这下可怎么办?难道真要和李昊一起洗澡?
“那个什么,微臣有些腹痛,就不陪殿下了。”
“那可不行。说好了寸步不离的。谁知道这当口你去见谁啊!”
“微臣人生地不熟的,能去见谁啊。不过是想回房歇息歇息而已。”
“回房?你要回到哪里?这不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这,这恐怕不妥吧?”
“我说沈钰,你到底读过书没有?寸步不离啥意思?赶紧脱衣服滚床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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