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頨张口就说出了“十大难事”,好像早有预谋似的。
或许确实是早有预谋,但路川明知是计,也无法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本就是事实。
世上最让人难以抗拒的从来都不是谎言,而言真话。
北魔路幽杀人如麻,正邪两派的江湖侠士不知有多少丧命他手,可他却从不做损阴丧德的灭门之事,以致于那些人的子孙后代依然在江湖上行走,如若碰上岂能善罢甘休?以前他路川是武当弟子,是武当掌门人的爱徒,看在武当正宗的金面上,或许还好说一些,可现在,武当弃徒四个字无异于是一个放在众人面前的活靶子,有靶子在如何不招刀剑?
云弄剑客姚婞江湖人称“一剑压绿林,单掌震乾坤,墨子重出世,天下第一人”,其中墨子便是指东周末年墨家的创始人墨翟,墨子言“官无常贵,民无终贱”,墨子言“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墨子言“兼爱,爱人若爱其身”,墨子言“非攻,诛无道,而非攻无罪”……墨子虽是贵族出身,却能看到弱者疾苦,周游列国,劳其一生,正是侠之最高境界,而姚婞正是如此。按理说有这样的家长,对路川只会有益,绝不能有害,其实恰恰相反,其一,路川暴戾恣睢,与姚婞相去甚远,凡知其身世者难免会进行比较,对比之下就难免会得出“当杀”的结论;其二,秦桧也有三个半朋友,姚婞自然也会有仇人,要知道天底下的人可不都是良善之辈,可不都是会记人恩情的,诸如刘瑾、关外十绝之流就与姚婞水火不容,如今姚婞都死了,他们还能有不斩草除根的慈悲?
白衣渡江武子渊路修远为人敦厚儒雅、谦和恭谨,而且已经退隐江湖多年,可他当年在金陵一剑横江,血染了半边河水,携友硬闯少室山,得罪少林正宗,这些也都是路川眼下行走江湖的阻碍啊。
刺王杀驾,户灭九族之大罪;不容于师门,既是妖邪之辈;冷龙岭终究是朝廷之人,与武林面背;杀些外君子内小人的江湖败类,还得遭世人怨怼;姚婞之仇犹如鱼梗在喉,芒刺在背;十绝弟子,魑魅魍魉,伺机而待。
纵然不提这些,一本《鹖鸡功》就能让他捉襟见肘,焦头烂额,偏偏鹖鸡功也不是十全完美的功法,这块弊病真能要人的命。
被张彦頨几句话说到了心坎里,路川过了半晌才淡淡说道:“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生而为路姚两家之人,乃是我平生最大之幸事。至于身份,从古至今没有争议的人又有几个?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是,旁人怎么说就由他们去吧。纵然像我舅舅一样,为他人之事奔波一生,又……有几个人记得呢?身体嘛,唐门的前辈高人早就看过了,无碍。”
不得不说他这几句话也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能对付真话的从来只有真话。
不过张彦頨却不以为然,只是面带冷笑,静静看着路川,等路川说完,只见他拂袖而起说道:“道友,小道在这儿掏心掏肺,你若是还要自欺欺人,那就请吧,看来我天师府太小,容不下你啊。”
说完便扬长而去,把路川三人晾在了这儿。
这三位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本不必这样的,路川和张彦頨素昧平生,张彦頨突然送信请路川上山,明显是有事,路川能来,也说明是想得到张彦頨的帮助。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交易,但既然是交易,就有买家卖家,谁都想当买家,谁都想占据主动,故此才闹成现在这幅场面。
“师弟,看来这个张天师不简单啊。”
“其实咱们早该想到的,没有咱们,他还是张天师,没有他……”
话说到这儿江彬就有些不爱听了,“没有他咱们不也还是咱们?要我说他张彦頨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出身好嘛,有个当天师的爹,生下来就能当天师,给谁谁不行啊?瞧把他给能的。不是我说,他要是到江湖上能闯出哥你这名声,读书能有王大哥这才学,打仗有我这两把刷子,今天他就说他是我爹我都认。还说哥你有十大难事,天下谁都不行,就他能解,真当自己是武林盟主,大明的皇帝啊?放着骆驼不吹牛,什么大来什么。”
“还真不是吹牛,江湖中如果还有一人能解决此事,那就只能是他了。”
“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比少林静庵悟榻大师,武当清涟真人还厉害?”
“这倒也不是,关键是身份不同。”
“身份不同?有什么不同的?”
路川二人相视一笑,王守仁说道:“你可记得天师府门口的那副对联?”
“记得,‘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昨天我还琢磨来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原因就在这对联之中,上一联说他们是神仙,乃是说天师府便是天下道法之正统,这个客字也大有讲究,一般人用不得,武当开派祖师武圣张真人便被称作‘大元飘远客’,全真派祖师纯阳子也自称‘汉终唐国飘蓬客’。下联山中宰相家,更好理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每朝每代官家都要敕封各派掌门、祖师,像清涟真人这些掌门受封之后其实就是国师,但天师府的天师受封承袭天师之位后便是宰相,入朝言事时剑履上殿,谒赞不名。他如果要以丞相之尊开口保一个人,朱厚照再浑,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路川接口说道:“其实若不是成祖,武当根本没法跟龙虎山比,你现在看到的天师府,就是太祖朱元璋赐白金重建的。”
江彬听得连连咋舌,“乖乖,厉害得邪乎哎,真看不出来啊。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呀?人家连逐客令都下了。”
“逐客令只不过是他逼我开口的手段,既然派人请我上山,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让我走。师兄,我看要不你们俩先在这儿稍坐,我去找他再谈谈。”
“嗯,不过要千万小心,别落入别人的彀中。”
其实路川出去时张彦頨正在百花池边站着,并未走远。
百花池,顾名思义,要等花都开了才好看,现在一潭死水,布置得再美,总还差点意思。
听到脚步声,张彦頨说道:“道友还没走啊。”
“天师不也还没走吗?”
张彦頨转过身来,两人相视一笑,丝毫没有方才在房中那么紧张。
“听说道友也是弘治三年生人,咱俩同年,你猜谁大一些?”
“我觉得应该是我要大一些。”
“我可是正月出生的。”
“我也是正月出生的,正月初四。”
“哎呀,可惜了,就晚了一天。”
“不知是谁晚了一天呀?”
“我很想说是你晚了一天,不过……”
“小了好啊,有兄长看护,凡事都省心得多啊。”
“小了,长幼有序,岂不是还得听别人的话。”
“天师既然凡事都想自己做主,那在下也就只能客随主便了。”
张彦頨眉目含笑,认真说道:“都说小北魔量小,我看恐怕是他们量小了吧。”
路川微微一笑,“天师有什么条件就请讲吧。”
“找你麻烦的人,要么是为了你的名头,要么是为了一怒杀龙手,青睐你的人,要么是因为感情,要么也是因为一怒杀龙手。其实他们都弄错了一件事情,功法只是功法,有人练才有用,练的人有多大的能为,功法才有多大的威力。你半年时间名扬天下,恐怕是你重新提起了一怒杀龙手的威名,而不是一怒杀龙手成就了你的威名吧?”
“事从两来,应该是彼此依从的吧。”
“如果说一怒杀龙手是个例外,那七十二路连环剑该怎么说呢?要是我记的不错的话,在七十二路连环剑问世的两百年里,因这套剑法闻名江湖的人物,除了黄山派祖师黄石道人张真明,应该就只有你了吧。你别抬杠,我说的是人物,不是碌碌之辈。”
“黄石道人改了剑招,创下黄山七十二路夺命连环剑的半数剑路,乃是真正的大宗师。我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比不得吧。”
“这么说确也有些道理,但武当十二剑的路川,走一路杀一路的小北魔,恐怕也不是浪得虚名四个字就能说清楚的吧?可见你在剑法上的天赋……嘿,若我早生几十年,自然会去找黄石道人,奈何他老人家早已驾鹤西去多年,如今我就只能找你了。”
路川哑然失笑,“天师莫不是想让我把七十二路连环剑留下?”
“那倒不是,黄石道人能以七十二路连环剑开宗立派,那是他的本事,我虽自负,却还不至于痴心妄想到觉得能以七十二路连环剑助天师府重新登顶武林。”
路川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没想到原来张彦頨竟有此野心。
却听张彦頨继续说道:“七十二路连环剑虽也是六祖所创,但其初衷只在于剑法入门,论剑招充其量也就三流,跟一流剑法比还是有些差距的。天师府有祖上传下的两套剑法,三五都功斩邪剑,和正一八荒扫魔剑,虽比不得太极神剑和空明剑,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两种剑法我都听家中长辈说过,若能像太极神剑和空明剑一样有专门的功法相配,当也是最一流的剑法,尽管如此,剑招精妙,也弱不到哪儿去。”
“是啊,内功心法是一个方面,因人而异的武学领悟是另一个方面。少林易筋经忝为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却不见得大和尚们的功力就能比其他各派内家高手高多少。”
“那天师的意思是……”
“解决你的十大难事,我只有三个要求,第一,改投天师府门下,第二,教我天师府弟子修炼这两种剑法,第三,留下一门内功心法作为参照。”
路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可以考虑,但我希望还是不要拒绝,首先,不拜在天师府门下,我帮不了你多少,其次,剑法对你而言也是需要的,你能以七十二路连环剑扬名立万,难道还能以七十二路连环剑替云弄剑客报仇?至于内功心法,既然是交易,好歹也得拿出点什么吧?”
“天师开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于我来说也没有半点损伤,可是……”
“可是?”
“可是我乃武当弃徒,改投同为道门的天师府,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普天之下,道门之事我说了算,道兄不必担心这点。”
路川苦笑道:“但愿日后天师不要后悔才好。内功心法嘛……一怒杀龙手乃是家父之物,我做不得主啊。”
“我也没想着要一怒杀龙手,江湖传言少林藏经阁中有一怒杀龙手,少林已经被各路侠士扰了二十几年了,若是放在我天师府,恐怕我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我是说你在一怒杀龙手之前学的内功心法。”
“我在山上学的乃是太极纯阳功……”
“可是六祖自己练的那门功法?若是太极纯阳功那还是算了。”
路川笑道:“那这第三个条件?”
“既然没有就算了,没有我也不能硬逼你当场编啊。”
“我可以替天师府找一门功法回来。”
“真的?那感情好。不过人人都会的我可不要啊。”
“那是,自然要配得上剑法才行。”
这么一说就算是敲定了,张彦頨择良辰摘吉日,代父收徒将路川收入天师府门下,并昭告天下,江湖上难免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但天师府就是天师府,张天师就是张天师,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人们心里不悦也就是心里不悦,却没半个人敢来闹腾的。
故此路川在山上练功练剑,倒也惬意,但山下却是按倒葫芦瓢又起,一波未平又一波啊。
也不知是路川三人踪迹隐藏得不够好,还是十绝弟子消息灵通,王守仁假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他们很快就找上了明历门。
湖州到杭州不算远,二百里路,一天能走一个来回。
苏家家主苏星舒不在,杜荟涵正在屋中哄孩子,突然听见门外有嘈杂声,刚想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位丫鬟浑身是血,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眼看就要到门口了,一柄长剑从她身后刺入,从前胸刺出。剑主人还将剑拧了一圈,丫鬟十分痛苦的倒在了地上,顿时气绝。
杜荟涵看着剑主人的模样,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七尺有余的身材,披头散发,飞眉入鬓,手里拿着的正是紫宵银月剑,不是路川是谁?
只是明明一样的人,却又觉得哪里有些别扭,看了半晌她才发现,是眼神。
上次见时路川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不着痕迹的哀伤,看人时犀利但却真挚,可这次的眼神,残忍、狡诈,看起来倒像是蛇的眼睛,透着那股子冷气,光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怎么看起来跟两个人似的。
得亏她见过路川一次,故此才多了个心眼。
唤来一个丫鬟,让她把苏家小少爷带到老夫人那儿去,自己则站在台阶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苏府撒野!”
路川冷笑道:“不认识我,这把剑你总该认识吧。”
这话一出杜荟涵顿时就明白了,假的。
不过她也不敢戳破,只好顺着说道:“原来是小北魔路少侠,不知我苏府有哪里得罪你了?”
“苏府没得罪,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我?不知我好好的在家,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刘厂公让你杀王守仁,你为什么不杀?”
“王守仁?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他爹连他的尸首都带回去了,何来的不杀一说?”
“你们偷梁换柱,让他假死脱身,演的一场好戏啊。”
“刘厂公都没说什么,凭什么你说没死就没死?要霸脏也得拿证据出来!”
“不愧是一派的当家人,说话就是喜欢说上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错翻了眼皮,我路川杀人不需要证据!”
话音未落,只见他膝盖微曲,下一刻身子箭射而出,一招“莲花峰腰三丈雪,飞鸟无声人迹绝”,直取杜荟涵的首级!
杜荟涵大惊失色,别看人是假的,这七十二路连环剑却一点都不像假的,大有路川本尊的凌厉。
她虽是一门的门主,可要论能耐也就本身偷盗的技艺绝佳,打斗的本事却一般得紧,身边又没有趁手的兵器,眼看就要吃亏,忽听不远处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假路川身子一震,剑顿时停了下来,离她咽喉不到两寸。
杜荟涵骇得一身冷汗,偷眼观瞧,只见不知何时假路川身后来了一男一女一对璧人,男子剑眉星目腰间悬着两柄宝刀,甚是威武。女子楚楚依人,挽着男子的手臂。
她不认识,但光看派头也知道这二人非同小可。
来者正是五侠叶南筠和唐可儿。
假路川对叶五侠似乎有些惧怕,五爷说住手他就不敢再进一分。
“五哥,这人不杀不行啊。”
五爷面沉似水,“话都没问清楚你想杀谁?杜门主,王守仁你到底杀没杀?”
杜荟涵咬了咬嘴唇,“我……没杀。”
“五哥,这你可听到了,她没杀!”
说着再次出剑,一寸,连眨眼的功夫都用不上。
但杜荟涵闭着眼睛等了一会,没有动静,睁眼一看,那一寸还是那一寸,还是没有再进丝毫,但叶五侠的刀却架在了假路川的脖子上。
“五哥……”
“你闭嘴,杜门主,你为什么没杀王守仁?”
杜荟涵颤声道:“因为有人把他救走了,我怕厂公怪罪,就只好找了个人杀了充数。”
“什么人?”
“一位……一位独臂老者。”
五爷顿时剑眉一挑,“独臂老者?什么样的独臂老者?”
“当时天太黑了,具体模样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他老人家临走时留了一封信,说如果有人来问就把信给他们。”
“信呢?”
“信在这儿。”杜荟涵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手绢里小心包着一封信,因为保存得小心,连丝褶皱都没有。
五爷接过信,封皮上干干净净半点墨迹都没有,打开封皮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师父的字他认识,这不是刀绝的字。不过这个字他也认识,这是路川的字。
路川的字虽然工整,但字如其人,运笔有些张狂,别人模仿不来。
看到此处,路川的用意他已了然于胸,心中欣喜,但脸上不露痕迹。
“路川,走。”
假路川举着剑没有动,“真是师伯他老人家?”
“不是他老人家难道是你写的?”
“五哥跟嫂子先走,我杀了这婆娘就来。”
说着还想动手,叶五侠眼眉顿时立了起来,没看清怎么动作,下一刻便再次抓住了假路川的手腕,用力一拧,底下一脚踢在迎面骨上,另一只手抡圆了就是一巴掌。
别看他对真路川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对这冒牌货可没半点心疼劲,要不是有所顾忌,他都想在这儿给料理了得了。
别看假路川功夫不弱,叶五侠这一巴掌打得也着实不轻,打得他是口鼻窜血。
半晌,才抬起头定眼看着叶五侠,不解道:“你……打我?”
“好好看看信上写的是什么,再敢动手,你就不用回去了。”
叶五侠说完带着唐可儿飘然而去,假路川看着手中那张字笺,呆了片刻,气冲冲将字扔在了地上,转身也追了出去。
杜荟涵这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当时就坐在了地上,缓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也没缓过劲来。不过这时在苏府的明历门弟子都赶了过来,见强敌已退,门主安然无事自然欢喜,有人扶杜荟涵起来,有人过去捡起了那封信。
杜荟涵接过那张似乎有魔力的纸,只见上面没有抬头没有署名,就写着六个字,“十绝弟子速退”。
她呆呆看着远处的天空,喃喃道:“你……莫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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