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次来到远门前的月夫人,闵伯也皱起了眉头,都跟她说了主子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了,怎么又来?闵伯装没看见的抓起扫把在院子里划拉起来。
月夫人一见这样很是着急,看着面前的门槛,怎么都无法迈出那一步。未经王爷允许,私自进去很可能还没等见到王爷呢,就被当做细作给射杀了。
“王爷,臣妾有要紧事儿跟你说,求您见见臣妾吧。”月夫人没办法只好在院门外,鼓起勇气喊了起来。开始因为害怕声音不大,可是后来索性豁出去了。
当她喊第三遍的时候,就看见里面一人风一样的来到到她跟前,神情阴冷的让她打着哆嗦跪在了地上。
“活腻了么?本王就成全了你。”殷子轩恶狠狠的说完,抬腿照着月夫人就是一脚。
月夫人半点武功都没有,哪里经得起他这一脚啊,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被踹的就剩半条命了。不是因为殷子轩没有养好伤,最近也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怎么睡觉的话,她恐怕当场就得气绝身亡。
自打小米寻不着了,殷子轩的神经就始终紧绷着。偏偏今个这个女人不知死活的凑上来,就像一根细巧的针,扎到一个极度膨胀的球上,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一脚踹出去,殷子轩没有善罢甘休,对地上那个嘴角流血,面色惨白一脸恐惧的美人,他是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抬脚又要踹过去,还好被紧跟着出来的风语从身后抱住。
这一脚离月夫人,也就是有两拳头的距离了。
“爷,您冷静,冷静。”风语低声的在主子耳边提醒着。
这女人是别人安插在此处的眼线,踹死其实也没什么打紧的。关键,现在的情形对主子来说,已经很不利了。尚书夫人见天的来闹,宫里虽然没什么举动,可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皇上不可能听不到。
这若是再出人命。不一定会怎么样呢。雪贵妃自打那日生气离开之后,再也不曾来看望过王爷呢,王爷呢,心思都在找那丫头的事情上。根本就不没想过进宫去看看雪贵妃。跟她陪个不是。
“王爷。您且息怒,带妾身把话说完,您就是打死妾身。妾身也绝无怨言。”月夫人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顾不上害怕了,已经这样了啊,爬着到殷子轩的脚边,悲兮兮的恳求着。
殷子轩仍旧阴沉着脸,看着脚边的女人,就好像看见一个死人似的。对她要说的话,殷子轩是半点好奇都没有。现在的他,只关心小米那个丫头身在何方。
风语近身伺候,知道主子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不然的话,主子应该会考虑下,这位月夫人因何甘愿冒险也要说的事。
“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王爷没闲工夫在这里听你废话。”风语不敢松开手,开口提醒着。
心说,最好你说的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能吸取主子的注意力就成。
“王爷,妾身知道您要找的那个人在何处。”月夫人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过来围观,这才放心的低声说了。
她轻声的这么一句话,让殷子轩和风语二人都同时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她看。
殷子轩使劲的挣开风语的束缚,上前一步俯身,伸手揪着月夫人的衣襟,就把人给拎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你主子的手上么?”殷子轩面露杀机的问到。
啊?我的主子手上?月夫人一时间还真没听明白,不过,很快也就回过味来,懂了殷子轩的意思。他以为遍寻不着的人,被她的主子劫持了呢。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月夫人吓得赶紧摇头摆手。以前是千方百计的想接近他,现在看着他能杀人的眼神,就觉得好恐惧。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走这一步棋。
“说,她到底在何处?”殷子轩眼睛都急红了。
“王爷你放心,她现在好的很。但是,妾身斗胆求王爷答应妾身一件事,妾身就告诉您。”月夫人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静,不能忘记冒险走这一步棋的初衷。
“居然敢跟本王讲条件?你真以为本王不会对你如何么?”殷子轩咬牙切齿的问。
“妾身今个敢来,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王爷若是不给妾身个说话的机会,妾身情愿一死,也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月夫人真的是豁出去了,面露惨笑的说到。
俩人一个瞪眼睛,一个自嘲的笑着,就这么僵着,把一旁的风语紧张的够呛。
“爷,就且先听听她的条件,不管如何,能找到小米姑娘才是要紧的。若是她敢胡说哄骗了咱,属下有一百种死法让她享受呢。”风语赶紧的开口调节。
这个时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管这女人的条件是什么呢,先把小米姑娘的事弄清楚再说别的也不迟啊。
“说。”殷子轩强行克制着自己要杀人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冷冰冰的字来。
“臣妾是如何进王府的,王爷心里都清楚。所以,王爷也从来就未曾把妾身当回事对么?”月夫人很是悲哀的问到。
“直接说重点,莫要说废话。”殷子轩低声呵斥着,他哪里有耐心听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啊。不是想知道那丫头的消息,立马就送她上西天。
月夫人咬咬牙,再次下了决心,这才再次开了口;“妾身的条件对于王爷您来说,很简单。妾身想离开这里,求王爷成全。”
“你主子能把你送到本王身边,足以说明你不是个愚蠢的。那你可知道。你若是离开这里,你主子他能答应?能放过你?你若是想多活些日子,还是留在本王身边才妥当。”殷子轩讥讽的提醒着。
“这些妾身当然明白,可是,妾身原本就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而已。留下来活着,妾身活的也不安生,也是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我那主子忽然传来什么命令。
不照主子的话办,是死,照他的话做了,给王爷您知道后。也同样是难逃一死啊。与其整日里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还不如自己争取一下,妾身或许还能有另外一个机会和选择。
她说的有道理啊,人的命运不能由着旁人摆布,总要努力争取一下才行啊。所以。妾身恳求王爷。帮帮妾身。给妾身一条活路好不好?妾身不敢跟你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只希望您看在妾身进府后,还没有做过对不起您事的面子上。帮妾身这一会可好?”月夫人很是激动的恳求着,她也焦急啊,就想趁着主子还没叫她闭嘴,赶紧的把要说的都说出来。
不过,她发觉啊,主子的脸色缓和了些,没有之前那么冷了,他身上的杀气也不见了。月夫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什么作用,让王爷心软了下来?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要么,就是自己提出的条件,不是他所抵触的?也对啊,自己不想再给原主子卖命,那就等于是背叛原主子,王爷他当然愿意没意见了。
“这个简单,只要你确实知晓她在何处,本王现在就答应你。不过,具体该如何,你要听本王的安排。”殷子轩爽快的答应了。他真没有因为月夫人的话动容而心软。
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刚刚提到的一句话。人的命运不能由着旁人摆布,要自己争取?这样的话,也只有小米那个丫头能说得出来啊。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殷子轩能够断定,眼前这个女人的确知道小米的下落。
不然的话,她有几个胆子,赶来骗自己?
“你放心,换了身份后,本王会给你足够生存的银两。”殷子轩终于得到点小米的信息,心情缓和了许多,主动补充着。
“妾身谢过王爷。”月夫人忍着身上的剧痛,伏在地上恭敬的给殷子轩磕头。
这回,殷子轩没有不耐烦的催促。也没有低头看磕头的女人,而是仰头看着天空,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让自己淡定些等着听那丫头的消息。
“王爷,小米姑娘她,她就在妾身的院子里。”月夫人得到王爷的承诺,放心的说了实话。
“什么?”殷子轩听了之后,很是震惊。
同样的,一旁的风语也是膛目结舌的。
找来找去,快把王府的地皮都翻开了,王府外也不知道寻了多少遍,结果呢,那个像空气一样消失不见的人,竟然还在王府里!
“她哪天开始到你那里的?”殷子轩刚刚平稳一些的心,又不淡定起来。
月夫人一看王爷这样激烈的反应,才想起害怕来,不敢乱说话,在袖子里默默的掰了掰手指头,才弱弱的回答;“回王爷,妾身知道的时候到今个,是第六天了。”
“王爷,不是妾身知情不报,是她给妾身喂了毒药丸子,威胁妾身不许走漏风声,所以,所以。”月夫人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看见王爷的脸色开始越来越黑了。
她身上还有毒药丸子?殷子轩听了直皱眉头。按照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时间上算,恐怕小米那晚就直接去了如月苑。没记错的话,那晚她连鞋子都没穿,穿着中衣跑的,那么毒药丸子打哪来的?
“好,本王就往你那院子里走一遭,最好她真的在。”知道了那丫头的落脚之处,顾不上分析她怎么会去那里藏匿着。殷子轩抬脚就往如月苑的方向走。
月夫人赶紧爬起来,捂着被踹的胸口小跑的跟在后面。
殷子轩此刻,想一下子飞到如月苑的,无奈下身的伤,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这七天里,若没出那档子事儿,伤处早就愈合好了。
卢伯告诉他了,身上的伤处,就算养好,也都要落下疤痕了。但是,殷子轩才不在乎,屁股大腿上,有疤又如何。
“你说下看,她喂你服用的毒药丸子,是什么颜色的,大小如何?气味如何?”没办法用轻功飞奔,大步的走着走着,他想起来随口一问。
呵呵,真是看不出啊,那丫头还有这么一手?会用毒?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又或许是从何处买来的?真长能耐啊,学会用毒了!
“嗯,有黄豆粒那么大,黑乎乎的,很苦,还有腥气。吃下去之后,嗓子眼火辣辣的,这里也是火辣辣的。每天早晚的时候才给妾身缓解毒性的药,迟个刻把钟,小腹就拧着劲儿的疼。
都怪妾身怕死,不然早就过来禀报您了。”月夫人可怜兮兮的说到。
“哦,那你今个就不怕死了么?就不怕跟我泄了她的秘,她迁怒与你,不给服用解药了呢?”殷子轩虽然也时常出远门涉足江湖,但是,毒这东西他是很不屑的。
所以么,就算问清楚毒药丸子的颜色,大小和气味如何了,他仍旧不知道小米给这女人服用的是什么毒。
“妾身不敢再隐瞒下去了,妾身害怕再瞒下去的话,恐怕会出大事的。至于解药的事,妾身相信,王爷您出面,她不会不给的。再者说,她也就是年纪小,孩子气,应该也不是真想要了我的性命的。”月夫人诚惶诚恐的回答着。
“嗯,你放心,就算她不肯把解药交出来,本王也不会让你毒发身亡的。相比于那几个贱婢,你算是个本分的。”殷子轩这会儿,身上已经因为伤处,疼出了一身的汗,但是对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个女人,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感了。
对这个女人,殷子轩是没有内疚之情的,但是此时却有点同情,不是怜香惜玉的那种同情,之所以同情,完全是因为那个野丫头。赌气跑掉,居然还能用这样阴毒的手法,威逼人家不泄露她的藏身之地。
不是因为急于想见到那个丫头的话,殷子轩真想叫卢伯过来给这个女人诊断一下,看看小米那丫头到底用的什么毒……
第二百五十七章意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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