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虹几人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心中震撼难以附加,无以言表。
少女间面面相觑,实在是这个……经贸之战,太过于惊世骇俗,历史上从未有过,前所未见,颠覆三观!
手中的这张纸,字里行间的,它可不仅仅是一纸经策,这如同一柄割肉不见血的刀!它不仅能杀人!还能诛心!!!
果然,读书人,文化人一丘之貉,怪不得女帝忌惮士人,因为这群玩阴谋诡计的人心都脏!一般人惹不起!
这一计,若是行施得当,大周就相当于掌握了新的侵略姿势,资本萌芽!无往而不利!
不仅仅是五年十年之计,这将是百年大计!
道长的才学,竟恐怖如斯!
幸好自己是大周之民,不用与之为敌啊!
周研的母亲是商贾入赘的,家里主事的还是他爷爷闫亲王,但是他们整个家族跟商贾的联系就广了,如果这纸上的文字成真,他这收到的第一手消息已经抵得上百万银钱。当时母亲要他来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嘴,留意下白云观的事物,与周建虹处好兄妹关系,仅此而已。
竟没想到还有此收获?这是在奶奶和母亲的预料之内,还是预料之外?只能回去之后与她们细说才知晓了。
“你们可还有何不明之处?”甄忠贰老神在在,沉声问道。
“道长,我还有几处不明想问问……”
老道眉头挑了挑,垂睑打断道,“若有不明,可回去自行琢磨,收集各方书籍来印证,该说的贫道都已经说完了,所有的知识都不是求而知之,是学而知之,学而时习之!”
“……”
“是,学生谢过忠贰道长。”几人俯身做了稽首礼,这个礼是长辈师长之大礼,甄忠贰欣然接受了。
“既然无事,你们自行探讨,贫道且去午憩,哎,老了……”
有事啊!我们倒是想问,您老不给机会啊!
陆葭柒赶紧起身搀扶老道出门,看着周研和那几个少女相互校对文字,讨论经贸之战这个话题,心想着自己也赶紧遁离为妙,留在这里徒生事端。
出了门,老道也绷不住脸了,与陆葭柒说道:
“十三,奶奶这没出什么纰漏吧?”
“应该是没有的,您呀,明日送他们下山时,再着一封书信让建虹带回去,上书:周居士若有下棋的兴致,可另择一棋盘开局,白云观清修之地,切莫惊扰了三清。”
“这……是另有所指?”
“其实十三也是不知道的内情的,我们处在棋局里,连执棋之人都认不得,只得做个打草惊蛇之举,若是惊走了也好,不然我们白云观只怕要被卷入旋涡。这些孩童只是第二次交锋,不解决了,怕是还会有其他人其他事,越来越复杂、激烈。”
“哎,也不知道是惹了哪尊大神!”甄忠贰叹道。
“十三也是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陆葭柒想了想,从道袍的一侧大兜里掏出一块玉石,之前都是挂在腰际的,后嫌它摇来晃去的碍事,扔了兜里。美玉雕栏玉砌,洁润无瑕,中间有一柳青色成优美自然的蛇形曲线将白色一分为二,背后刻有一个‘陆’字。
这个玉佩跟他的身世有直接联系,如果说这些不寻常的事情背后,有什么值得探究的,也就他的身世了。
“奶奶当年捡我上山时,周边未见有人?”
“记得清楚哩,天都黑了,亏是村子里有人得了风寒严重,贫道给他抓了些药,回山时才听见了叫声,一段一续的,跟猫崽子差不多,好奇寻声过去,才抱了你这小子回来,倒是没见到人烟。”
这几天也有心打探城里有没有一个陆姓家族,都说没听过,唯一的陆姓大家族前周覆灭之时已经举族逃离,剩下的些人或被充做奴隶,或卖于红灯区。年份跟自己合不上,自己出生的时候,前周都已经被推翻十多年了。
难不成还跟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有关?
既然陆姓一族已经于二十多年前销声匿迹,那就基本排除了什么家产争夺,恩怨情仇了,越想越乱,总觉得自己还是没找到重点,心一横,别管他什么重点了,把这个东西扔了先,扔到远远的。
再砍掉老道身上的线,扯断这些孩子身上的线,把能做的都做了再说。
想及此处,陆葭柒手一抬,‘啪!’一声落地脆响,玉碎成了两块。
甄忠贰吓了一跳,大叫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跟块玉置什么气啊!”
见忠贰老道还想回身去捡,陆葭柒赶紧随意踢了两脚,把几块碎玉踢进了路边杂草堆里说:
“十三只是不小心没拿住掉地上了!碎都碎了,我们就不要啦,走吧!”
“这玉它老值钱了!哎哟喂!你这个败家小子吖!它老值钱哩!”
“行啦行啦,再值钱它也碎了不是,走吧~,回屋十三给您捏捏肩!”
“咝~~贫道这心啊,哎呀,难受!你这败家小爷们!啊——”
“不就是块玉嘛!您哭个什么劲儿啊……”
“心痛哩!!!”
陆葭柒搀拽着甄忠贰走远,后面一个身影才喘着气姗姗来迟,草丛里翻出两块已经破裂的玉石,起身摇着手朝着前面两人喊,这会正是逆风,估摸着前方也没听见,拐弯消失在了视线里。
公孙瑾站原地挠挠头,攥着两块玉回了厅里。手指摩搓着光滑的玉面,想着晚些吃晚饭了,再交还给他吧。
“喊到葭柒了没?我们几人琢磨半天,感觉还是没有人家一个小男孩理解的透彻,琢磨道长经策少不了他啊!”
“呼——,没追上,他与道长去卧室歇息了,我见喊不住,就没继续追。”公孙瑾喘了口气回道。
“哎,看来只能我们自己琢磨了,其实吧,我感觉难点还是在于怎么寻机打痛北蛮寻求求和上……”周建虹叹道。
“或许以我军的军势,只要派去前线形成压力,再遣一巧舌善辩之人前去北蛮帐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怕我大周每年再送予他们些岁币绸缎,只要和谈下来,后面就好进行了……”
“回程之后陛下自然会召集文武官员协讨,我们几人在这操什么心呢?”
“不学好了,以后你就是个兵,人指哪,你跑哪!学好了才能为将!你指哪,人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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