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瑾!?怎会是你这混丫头,说!你来作甚呢!”
周建虹跟公孙瑾私交甚笃,两人从小玩到大,平时玩闹也不在乎双方身份,聊天打屁、蹿东跑西、撵鸡打狗的,大多还是公孙瑾这丫出的主意。
虽说酒后失态,给殴了……,不过自己也赔了她一把宝剑,其实应当是两清。没成想让公孙家的那个老太婆横掺一脚,给自己整去了那个啥白云观。
那白云观上上下下一穷二白,就一个可爱点的小公子,其他啥都没有。
本来还嫌太无聊,没想到没出城门呢,就遇着这么有趣的事,狐朋狗友之间,互损起来自然是毫不留情。
“呜呜!呜!”
“你说话啊!你丫跟我瞎呜呜你爹呢!快说你跟着姐做什么。”周建虹趴在车窗上幸灾乐祸的打量,啧啧,这捆绑,这手艺,真没的说,左相府人才济济!
“呜?呜呜呜!!”公孙瑾羞愤交加,当时就明白了欲加之辱何患无辞的深刻含义。
另一马车上一小手掀开车窗探出个小脑袋说:
“建虹姐,小瑾子嘴巴还给堵着呢,你就别逗她了~”
最后一辆马车窗口也探出个女孩子的头,朝前方马车里的小公子打过招呼,中气十足喊道:“见过郡主殿下,也好叫公主殿下知晓,那左相府公孙氏亲自给公孙瑾押过来的,严令吩咐说只有公主殿下才能给松绑,哎呀呀,我这也没辙,爱莫能助。”
周建虹定睛瞅着,一个是郡王之子,闫亲王之孙,自家表弟周研,文艺范十足,常安里小有名气的小才子,一个门下侍中(正三品)丁舍郎之女丁椿湫,自称常安城未来第一纨绔太妹……好像惹的祸不比公孙瑾少,有见着过,时有耳闻,神交已久。
“你们怎在此等候,莫非是等本公主?”
“对极!”丁椿湫打了声响指,说:“等候多时了,家里的老婆子说了,随殿下一起去那啥道观,清修几天。免得殿下一人在清冷道观受了冷落~”
“我看呐,你们几个都是太调皮捣蛋,被家里人借机会流放出去了才对~”周研笑道。
“可不是嘛!老婆子心狠,跟我说要么自觉的走,要么就跟公孙瑾一样绑着走!我本也是堂堂顶天立地的巾帼人物,自然不从啊,但公孙瑾这丫头的马车从我家门前走过的时候,她正好从车上滚了下来,然后又被公孙氏扔蹴鞠一样扔回车上……我当时就觉得吧,能屈能伸才是英雌本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者说,跟大公主殿下和周郡主同行清修,回来说出去也有面啊!”
“这货就是个脑子有坑的,肯定又是杵着脖子跟她家针尖对麦芒,败下阵来。你且问她,她有脑子吗?喂——公孙瑾,你有脑子吗!”周建虹摊手道:
“看没搭话,默认了,这丫头没脑子。她头顶上长了个脑袋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高点。”
“呜?”公孙瑾。
“别逗~我是觉着在家百无寥寂,跟着建虹姐随处走动走动也好,说与母亲讲,她也应允了。陛下说让建虹姐去那道观清修,又没说我们这些小姐小少爷们不能出行游玩。”
“那感情好!我正发愁一人在山上无人讪牙闲嗑,既然来了就一道吧。把你们这些个破车子都撤了撤了,各回各家,上我车来。”
“建虹姐,我们这还好些细软物件哩!”
“小瑾子!小瑾子那车留下,有什么物件都扔进去。”
几个少女少年也不爱这些下人在身边转悠,都打发了走,丁椿湫自告奋勇提了些提箱包裹放到左相府的马车里。
打开车帘,迎面就是一双楚楚可怜,如泣如诉哀怨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鼻青脸肿的,好家伙,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这就是堂堂左相之女。
“人小瑾子还被捆着呢!”丁椿湫喊道。
“啥~?”
“公——孙——瑾——,还捆着呢!”
“听——不——见——!”周建虹手掌放在耳朵上做接收状。
周研没好气的拍了下周建虹的手,捂嘴笑着说:“快放过小瑾子吧,她都快哭了!”
周建虹哈哈笑着过去,取下公孙瑾嘴上的破布团子,道:
“小瑾子,咋整的,这么惨!被捆的跟粽子一样就送出来了?”
“我——槽!”公孙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被憋坏了。
“嘿,咋还骂人呢?要不要我给塞回去?”
“别!别别别!千万别!老大,你是我老大,你是我姐!不要这么干,有话好好说!快给小妹松松绑,她爷爷的,腿都麻了!”
“公孙大人这家教,也太严厉了,这可是一点没手软啊。不过就这样公孙瑾你还能活蹦乱跳在常安里横着走,我丁椿湫真服气!”
“嘶——,那是,我谁啊,公孙瑾!反对家族强权的斗士,越镇压越反抗,他叫我往东我偏要往西,他叫我习文我偏就要练武,他叫我打狗我就是要撵鸡,气死那老鬼,屮,我认输我就管他叫爹!”
“去你的吧!人公孙氏本就是你爹,你埋汰谁呢!?”
“感情你这是属驴的!”丁椿湫也感慨。
“周建虹!你这站边上哔哔赖赖半天了,倒是快给我解了啊!”
“叫什么!?”
“周……老大!老大姐啊!求求了!捆半个时辰了,难受啊!”
“识相!”
宫里
“大公主送出城了吧?”
“陛下,出城了。”
呼,送走这鸡飞狗跳的瘟神,倒可以安静些日子了,好专心处理下国事。
“陛下,建虹殿下出城的时候,好些个小姐小少爷,也同行走了。”
“哈?”
“都谁家的小姐少爷?”
“周研郡主,常安新晋纨绔太妹街头小霸王丁椿湫,左相之孙公孙瑾。”
“门下侍中丁舍郎之女吧!?常安新晋,啥太妹?啥霸王?……,这都乱七八糟什么绰号?白云观那是道家清修之地,这些个朝廷官员当是什么了!垃圾桶吗!?啥都往里扔!”
宦官:……,难道不是么?
女帝略加思索,叹口气说:“罢了,就由着孩子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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