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了一上午,终于结束了呢。”今川伸着懒腰,走出了录制室。她本以为子煌先生已经先自己一步走出录制室了,因为他的节目时长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录完了,剩下的二十分钟里的嘉宾,只有自己和中森明菜两个人而已。
之所以李子煌的节目时长要不她们早二十分钟录完,完全是因为这个人太火了,太红了;这明星一旦太过红火,这每分钟的收费时长,当然也就是水涨船高。
虽说来参加这次节目的目的是为了做宣传,可就以他的名气来说,哪怕不上电视做宣传,新戏的收视率也照样会名列前茅。
……
今川达子笑着转过身,自来熟的冲着正在交谈着什么的子煌和明菜笑了笑,说道:“子煌先生,您一会是要回片场拍戏么?”
“额,是的。”在自己和人交谈的时候,她突如其来的一句,令子煌一时间有些不悦。他笑了笑,说:“因为现在已经到11点的缘故,我接下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休息,我们剧组一般中午不拍戏。今川小姐你呢,今天还有其他通告么?”
“我下午要回家陪爸妈吃晚饭。听上去好像子煌先生现在有一些空呢,我可以约您一起,向您请教一下关于演技这方面的心得么?”
“不,”子煌干脆利落的拒绝道,“刚刚我已经和明菜小姐约好,在NHK电视台的食堂里吃午饭,顺便聊一些……比较私人的话题。”李子煌的潜台词就是告诉这位富家千金,你想去就去哪,不过千万别跟着来,我俩私聊不想带上你。只不过比起直白的拒绝,他这样说法相对要比较委婉,比较礼貌一些。
“啊……那就不继续叨扰子煌先生了。”第一次有和偶像单独探讨的机会,就这样被人截胡了,今川达子别提多不甘,多憋屈了。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偶像,她总不能当着偶像发脾气吧?这点风度还是要有的,不然自己就跟那些电视剧里的无理取闹的大小姐一个德行了。
“回见,今川小姐。”
虽然有些不情愿,李子煌还是礼貌地对她说了一句告别语。
“子煌桑,你以前吃过NHK的工作食堂么?”
“不,这是我第一次录这种娱乐节目,也是第一次来NHK;TBS的食堂我倒是吃过,那最好吃的是章鱼烧。其实我平常也很喜欢吃肉类呢,明菜小姐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我最喜欢吃的是刨冰,每次一到夏天的时候,我真是一天也离不开刨冰呢。”
“让我来猜一猜,明菜小姐最喜欢的口味一定是「宇治金时」,我猜的对么?”他明知故问到。
“好厉害!”明菜轻轻拍了拍手,说,“子煌桑真的好厉害,每次都能说得很对。”
“明菜小姐这是不是算……算是侧面的承认了,近藤桑正在追求明菜小姐你呢。”一个‘讨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抓别人的语言破绽了。
“啊嘞……”明菜笑着,傻傻地挠着头,“我刚才不小心说了什么吗?”
“可爱。你真是太可爱了。”子煌抿着嘴笑了笑,说,“呐,这个话题,我们就说到这止,不再聊它了。”这个「它」真的很有意思,李子煌说的这个「它」,到底是指话题,还是近藤真彦?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嗯……如果能不聊,那当然最好了。不过……我真的有些困惑,到底要不要接受真彦桑的追求呢……前辈……你对这方面的事可以说是过来人了,您能够给我一个建议么?”
换作其他人,明菜不可能问出口。可是身边这个人可以说是自己学生时代的第一偶像了,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意见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了。
估计李子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明就演了几部戏,唱了几首歌,拿了几个最佳男主角和几个年度最佳男歌手奖而已,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粉丝呢?
对于‘后辈’的意见寻求,他本是可以给就给了,可是像这样的意见寻求……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前辈,他都不好随随便便的给她什么所谓的意见。不管自己的意见对或不对,好或不好,感情的事毕竟是她自己的事,说得好则好,若说不好,她以后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今天的‘胡言乱语’和‘妄加指教’。
因为有着这层顾虑,李子煌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她这个“意见”。
……
“对于近藤桑的追求,明菜小姐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你是否真像我说的那样,已经有些许的动心了呢。”
“我说不好……”对于近藤的追求,就连明菜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在她心中,近藤是一个帅气的,人品也很不错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在再唱几年歌后,就像山口百惠一样,激流勇退,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近藤,他会是像三浦友和一样的男人么?明菜近来一直在想,但却想不明白。一向大大咧咧,活泼外向的她,对于感情,却忽然变得有些谨慎。
明菜咬了咬嘴唇,说:“不满前辈,其实在一个月前……我差点就答应真彦君了……”
真彦桑,真彦君……这可是两个不同的称呼。听到这样的,在称呼上的转变,李子煌眉毛一跳,颇有些受到了惊吓:“那可真是太险了。”
“欸?”
明菜不解。
“明菜你知道么,”李子煌急于转移话题,竟都忘了在称呼上加上「小姐」他说:“红豆又名相思豆,古代有很多诗句是关于红豆的呢……咳咳,我在胡扯什么呢;OK,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才19岁,你还很年轻,你看我,都快26岁了,我都还单着呢。你看,我大你七岁对吧,你的生日是7月13号,我是9月5日,你是不是可以叫我一声哥哥?”他摸了摸眉毛,说:“因为我觉得,总是先生啊,前辈的叫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太正式,太生分了。你意下如何呢?”
明菜摸了摸嘴唇,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李子煌。就在李子煌以为自己唐突的提议令她感到尴尬的时候,她却突然笑着问:“我真的可以叫子煌桑‘哥哥’吗?”
“当然,乐意之至。”
“那……煌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她似乎激动得有些忘事了。
子煌笑了笑,说:“我们现在正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啊。我已经和高桥小姐说好了,一会她会在食堂门口和我们会合,然后带我们进食堂的。你可不知道,NHK的安保可严了,你要是没有工作牌,食堂的保安是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可是我们今天是来录节目的,只要跟保安解释一下,应该也可以进去的吧?就像进大门时候时一样,门口的保安就没有拦我啊。”
“有时候还是照规矩来比较好。虽然我年轻的也不喜欢遵守规矩,可是现在‘老了’,我倒反而喜欢往规矩里钻了。”
“哥哥说话总是那么有意思。”明菜捂着嘴,一脸羞涩的笑了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学生时代的偶像,而且还靠得这么近,并且可以叫偶像‘哥哥’,别提有多激动了。东瀛乐坛的一代新生天后,在他的面前,居然化身成了一个小迷妹,这个男人的名气,真是可想而知了。
明菜激动到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双手,只好保持着微笑,一会儿捂着自己的胸口,抑制着狂跳的心胀,一会又不知所措的挠起了头。
见到她如此可爱的举动,咱们这位天王巨星的都有些忍不住脸红起来了。他笑了笑,说:“小明菜,你为什么一直在挠头?是刚才录节目的时候,玩「砸锤子,戴帽子,石头剪刀布」游戏的时候,我敲得太用力了一点么……是么?”
“不是的,”明菜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头顶,刚才录节目的时候,这个男人拿着充气锤,好像真的是在「玩真的」一样,对准别人的头就敲下去了,速度迅捷,让人根本戴上安全帽的反应时间。回想起刚才画面,明菜不禁咽了咽唾液,说:“玩游戏就是要认真啊。不过煌哥哥玩游戏真的是好厉害,每次都只有你敲我的份,我难得赢一次,你却早早的把帽子戴上了。”
回想起刚才录节目时的画面,子煌有些忍俊不禁的说:“噗……咳咳咳……我其实也不是非要赢不可啦,只不过呢,我不太想输呢。”
“啊!”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子煌问。
明菜挠着头,说:“我忘记把《北翼》的专辑送给高桥小姐还有今川小姐了。还有……煌哥哥……”说到子煌的时候,她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的。”子煌安慰到,“你现在去拿,一会就可以送给高桥小姐了。至于今川小姐那份,也可以拜托节目组送到今川的家里去,我的那份就更不要紧了,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去拿。”
她捂着嘴笑了笑,撒娇道:“煌哥哥的那几下充气锤,真是把我的脑袋都敲晕了。我本来一直记在心里说一定要送给大家的。”
“下次让你敲回来好了,全世界最好的Akina酱。”
“欸!”明菜这才回想起早上在电视台大门口碰见的那个男人,说起来不是她健忘,而是子煌换上了戏服,戴上假发,完全和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当时那个人还戴着墨镜,虽然说录了一上午的节目都没认出来,不过这还真不能怪她。而子煌之所以好穿着戏服,是因为一会他就要赶回片场拍戏,一脱一换的太麻烦,索性就一直穿着好了。明菜惊讶的捂起了嘴,说:“原来早上那位先生就是子煌先生!”
“我说过,我会在你的目的地等待你,届时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明菜没有心思去接话,而是朝着子煌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真是抱歉,子煌先生,早上我不小心撞到了您。万分抱歉!”
她可真是说到做到,说是要再一次向他道歉,便绝不食言。换一种角度来说——她真的是一个很较真的人。
李子煌连道了几声“没关系”,说:“小事情,小事情,小事情而已。你看我这么强壮,你能把我撞伤么?”
明菜笑着直起了腰,说:“要是不向您正式道歉的话,我心里总是会过意不去的。”
“别介!”他忽然飙起了方言。子煌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要是因为这样而让你过意不去的话,那就是‘煌哥哥’我的罪过了。”
“啊嘞……”
她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第一次,和偶像有了直接的‘接触’,哪怕只是自己的头发和他的手,也让她的心跳,一下子失衡起来了。
这场景,这对白——
就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一瞬间,她的少女心,不停地颤动了起来。
……
beng——打火机的盖子被打开了。
源真浩拿着这枚打火机,用它发出的,那温暖的火焰,烫着自己的手心。
“你当心别把手套给点着了,还有,取暖要不要这么奢侈啊,你那种打火机加一次油很贵的。”左臣玄月蜷缩着身子,头很舒服的枕靠在了心上人的大腿上。源低下头看了她一眼,说:“我说大姐,你倒是穿着我的外套,可我特么的我冷啊。”
“冷就回屋子里去好了,盯梢不是非要在这里才能盯梢啊。再说了,刚才我抱着你,你不是不乐意么?”
“我不要……”源抽了抽鼻子,说。
“不要什么啊?是不要我抱,还是不要回房子。瞧你这副德行,都快感冒了吧?还逞什么英雄啊,不行就回去了吧,回房子里去,照样可以监视雨宫。”
“呼……此情此景……”
“打住,少说点话没准还能多保存一点儿热量。再叨叨叨叨个没完,咱俩准是你先冻死。”
“我好想用打火机燎你头发啊。”
“你敢!”
“当当当……当然不敢……我特么……我又不傻……”源的声音被冻得有些颤抖,“手手……手伸出来。”
“干嘛啊?”
“伸出……出来啊……”
左臣玄月伸出了手。
只见源合上了打火机的盖子,拉过她的手,把打火机放入了她的手心,又帮她攥紧了拳头:“这是之前在54署的时候,我送给你的礼物……之前说好了,只是借还给我用一下,现在我把它还给你。玄月,你记住……我启仁送出去东西,除非你自己不要了,不然我绝不会收回……就像我给人的诺言,就像是我送给人的玩偶,它会旧,会破,但总还是可以缝补……除非有一天你自己丢掉了它,那么我会把它捡回来,它就从新属于了我,因为你选择已经丢掉了它,就代表你不需要它了。而我,是不会说要从你的手中去抢回来的,除非你自己开始嫌弃……最终将其扔进垃圾桶……”
左臣玄月被他的逗笑了,她笑的就像个热恋时的少女。她笑着说:“不,我不会丢掉它,你别想把它拿回去,哈现在,我把它珍藏在了我的心里。”
“这东西怎么可能藏在心里,你最多把它攥在手里,放在兜里。”源道。
左臣玄月微微一笑,目光和语气都无比坚定地说道:“它就是在我的心里。你若要抢,就请先刨开我的心,给我重重的一记伤害……把它……从我内心最深处……连同我的心脏一起,挖出来……连同它一起拿走……”
源咽了咽口水:“我懂你的你的意思……可是你这形容的……太那啥了一点吧……”
“是么?”左臣玄月轻轻一笑:“但你知道么——只要你不强抢,我自己都可以把它还给你,因为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在属于我们的收藏柜架上摆更多它。你给我的东西,不只是我的……那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你要我就随时可以还给你,但我唯一不允许……是你把它转赠她人……”
源:“不,我不干那种把送出去的要回来,然后再转送给另一个人的那种混账事的……”
“你这是侧面的在暗示我……我们两个之间隔着一个她,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么?因为你给了她誓言,一个……‘一生一世’的誓言。”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知道我的誓言,有时如金,有时如沙……可信程度是跌宕不定的。呵……誓言么,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最不可信的东西——一个人,当初许诺可以是真心,而今朝的背叛,当然也一样能是‘真心’。”说着,源忽然发出一声冷笑,接着说道:“同理!今朝的背叛可以是真心,明日的忏悔,也可以是真心。人就是这么善变的动物,时而像只绵羊,时而如同毒蛇——你喂它吃食,它却吐着信子,把你也当成了猎物。人心比什么都可怕,同样……也比什么都真诚,人呐,人呐,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突然发这样的感慨,你有什么心事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以后等待着我的,还有更多连想象也想象不到的磨难。”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一起的。”玄月说。
“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玄月轻轻一笑道,“比起你的誓言,你的信任似乎要更加保值,我可以这样认为么?”
源嘴角上扬,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不过它也可以如同誓言一样,迅速贬值。而且,不光会变得一文不值,甚至让你倒欠我一笔冤枉债。这样的信任,你还想要么?”
“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对我。”
“但愿上天……如你所愿。”
此时此刻,二人的命运之轮——已经破碎、还原,由二化一,同时开始转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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