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克苏鲁》第十一章 命运的馈赠

    “所谓‘守秘人’，就是对拥有超自然能力者的称呼。”
    别枝修解释道。
    “超自然能力？”
    高桥慎心中泛起一丝嘲讽的欲望。
    在神秘学意义上。
    “超自然”就像是科学中的“自然”一样。
    是极为笼统的概念。
    如果某种力量仅用“超自然”形容。
    实际上，就意味着对这种力量一无所知。
    因此，高桥慎觉得这个定义很不严谨。
    似乎有所察觉，别枝修继续解释道：
    “所谓超自然能力，实际是一种灵性力量。
    “你知道什么是‘灵性’吗？”
    别枝修的嘴角微微翘起，准备直接给出答案。
    不过。
    这是高桥慎相当了解的领域。
    略作思索，他旋即回答道：
    “据我所知，平安时代早有人言：
    “‘未能体神，而不疑神无者，以为灵性密微。’
    “也就是说‘灵性’，是一种感知更高层次存在的能力。
    “今天下午你们所说的‘灵感’。
    “我想或许就是灵性的一种表现形式吧。”
    还挺有见识别枝修稍微收敛了表情，接话说道：
    “呵呵，你说的不错。
    “但是‘灵性’不只是一种感知能力。
    “而是一种具有实质的力量。”
    说着，别枝修摊开手掌。
    掌心是细密的棕色粉尘。
    仅凭外观，高桥慎难以分辨是什么东西。
    别枝修将手掌合拢。
    莹莹辉光沿着他的掌纹亮起。
    这淡绿色的辉光，仅仅观察，就给人蕴藉着生命之感。
    几秒后，别枝修再次摊开手掌。
    只见他的掌心之内。
    竟然长出了一朵朵蘑菇
    这些蘑菇生长得十分茁壮，菌盖饱满而富有弹性。
    似乎轻轻一摇，就有无数孢子飞射。
    别枝修戏谑一笑道：
    “生死人，肉白骨。”
    高桥慎微微皱眉。
    这种灵性力量，相比于制造无形结界而言更为直观。
    也让他进一步相信，在这个平行宇宙中。
    人类本身，也可以成为离奇之事物，也可以掌控超凡之力量。
    “真是奇妙啊。”
    高桥慎由衷感慨了一句。
    “这就是探索幻梦境的收获吗？”
    虽然初次接触的经历并不美好。
    但高桥慎竟再次燃起了探索之欲望。
    闻言，别枝修将双手再次合拢。
    那一朵朵蘑菇，骤然间便枯萎消失。
    “这就是守秘人，慎君。
    “这就是幻梦境的馈赠。”
    馈赠高桥慎一时语塞。
    虽然超越自然之力量令人神往。
    但是。
    “那样怪诞扭曲的场景，竟然可以称之为‘馈赠’吗？”
    高桥慎脑海中刚浮现出自嘲的念头。
    又旋即想起一句话。
    那是茨威格的名句：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
    “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高桥慎一时沉默下去
    “即使自杀，也是算是罪名吗？”
    神田守彦打了个瞌睡，低声嘀咕道。
    “八百万审判所”内。
    十二位陪审员已经讨论了一天一夜。
    由于“嗜杀之徒”八木望的罪名过于复杂。
    诸陪审员还没有就案件事实达成一致的迹象。
    尤其是对于“自杀”一项罪名。
    “神田神主，您该不会还需要睡眠吧？”
    坐在神田守彦身旁的男子，即使微笑时，看起来也严肃不可侵犯。
    “这只是一种习惯。”
    神田守彦露出谦和的笑容，就像社团里地位不高的中年人。
    “不论到了序列几，也不能忘记人类的生活习惯。”
    “神田神主真是有雅兴啊。”
    “只是鄙人的无聊兴趣罢了，土御门大人见笑了。”
    被称为“土御门大人”的，是一位脸型狭长，眼角微微上提的中年男子。
    他身穿青色狩衣，头戴立乌帽子。
    虽然面相有几分阴柔，但整体气质却颇具威仪。
    宛如是从镰仓时代的古画中走出的人。
    “对于守秘人而言，自杀当然是一种犯罪。”
    土御门光佐低声回应起神田守彦：
    “自杀者，十有八九将变为怪异，如何不是犯罪？”
    “可是，决定自己的生死，难道不是作为人最基本的权利吗？”
    神田守彦反问道。
    “一旦走上了这样的道路。
    “既然拥有非人之力量，当然也要承受非人之折磨。”
    土御门光佐神色平静，就像是在讨论琐事一般：
    “如果没有代价，那么馈赠也就失去了意义。”
    长久的沉默。
    直到别枝修的声音响起。
    “那么，慎君属于哪条途径呢？”
    高桥慎面露茫然道：
    “什么是‘途径’？”
    “是守秘人晋升路径上，序列九的名称。
    “这样的知识，应该可以从幻梦境中得到。”
    别枝修肯定地答道。
    “它在幻梦境的什么位置，或者说，要通过幻梦境的内容判断？”
    高桥慎怀着痛苦，再一次回忆了梦中的经历。
    宫殿，苔痕，笛声，鼓点。
    长有鱼鳞的行人，繁复无解的文字。
    无论多少次，高桥慎也没有得到关于“途径”“序列”等知识的启示。
    别枝修一只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道：
    “看来慎君的探索程度，比我想得要浅。
    “这是一件好事。”
    高桥慎聆听着别枝修的话语。
    好奇是危险的东西，因为它不容抗拒。
    不待他开口，别枝修继续说道：
    “呵呵，无论如何。
    “在确定自己拥有足够的锚定前。
    “不要对幻梦境作出任何探索！”
    语罢，别枝修已经站起身来，笑道：
    “如果决定加入稻荷大社，就给我发消息。”
    “稍等。”
    高桥慎不禁开口：
    “要怎样快速建立锚定呢？”
    别枝修理了理鬓边的长发。
    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
    “既然是守秘人，自然不能知无不言。
    “我已经免费向你分享了不少信息。
    “如果想了解更多，等你成为正式成员再说吧。”
    话音刚落，别枝修的身影飞快淡去。
    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短时间内接受大量信息，高桥慎颇感头痛。
    “不要做出任何探索
    “这难道是我能决定的吗？”
    用拇指和食指轻按太阳穴，高桥慎迅速整理着思路。
    “这就意味着，别的‘守秘人’在幻梦境中具有自主性。
    “只有我是被强制走入那座宫殿的……”
    高桥慎无奈地叹了口气。
    “按照他的说法。
    “继续探索下去，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高桥慎脑内涌起各种信息，思考着对策。
    很快，他的大脑就给出了答案：
    “无名之书！”
    “是因为没有执行那则日记，才遭到了‘下坠’与‘失控’的处罚。”
    高桥慎立刻站起身来，拿起那本随身携带的料理书。
    ————————
    非同人终于杀进新书榜前十了。
    太难了。
    给诸位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