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榜排名第十六名?拥有属于自己的称号面具?
李悼眉头微皱。
他想到了夜店那晚,那个阿庆也因为他戴面具而产生了一些误会。
“而且作为拥有称号面具的高手,你作为一个毫无战绩的新人想要挑战他根本不可能,必须先从低级的黑拳打起,慢慢来才能获得与他对战的资格,而在这个过程中,同样危险异常。”
方天刚看到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是害怕了,便又说道:“那个丫头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一个师兄,我的一个师侄,就是在打拳升段的时候,被人在拳台上活活打死的?”
“还有这件事?”李悼望向吴庆之。
“是。”吴庆之咬着牙,点了点头:“当初大师兄瞒着我们去打黑拳,想要通过打黑拳磨练武功,以期望有机会给师父报仇,被人在拳台上打死了。”
李悼一阵无言。
这样算下来,武馆已经有三个人死在地下拳台上了。
这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黑拳的残酷不是你能想象的,在那里没有道德的束缚,没有规则的限制,只要可以赢,拳手可以用任何办法。
我那个师侄其实天赋不错,武功也算可以,但就因为在拳台上被对手暗算弄瞎了眼睛,就这么被实力不如他的对手给阴死了。
你虽然天赋出众,但在地下拳台那种黑手频出的地方……呵呵!”
说到这里,方天刚冷笑两声,没再往下面继续说。
他觉得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只要稍微权衡一下利弊,就知道为了学武功便去打黑拳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原来这么危险的吗。”李悼眉头微皱,“那还真是谢谢提醒了,你还有其他事么?”
“……你!”方天刚脸上又是一沉,憋了片刻,还是没有发作,“算了,多说也是无益,等你真正见识到黑拳的残酷后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了,如果你到时候后悔,也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罢,他掏出一张名片,直接隔空甩了过来。
李悼抬手接住,看了一眼。
方天刚则不再停留,转身就大步离开。
“李悼……”吴庆之看着方天刚离去的背影,有些犹豫地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准备怎么做?当然是准备吃饭。”
李悼随手一甩,名片就化作一道白光射了出去,深深插在了七八米外的木人桩上。
足足有一公分深。
吴庆之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撼的看着剧烈振动的木人桩。
这些木人桩都是槐木或榆木等硬质木材精制而成,经过烘干处理后硬度更是惊人,一般人拿着菜刀用劲砍,甚至都砍不到一公分深。
李悼只用了一张普通名片,居然就……
“连菜刀都怕的垃圾货色,也想收我做徒弟?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李悼看了一眼插在木桩上的名片,收回视线。
“走吧,被他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快饿死我了。”
吴庆之这才回过神来,收回视线,连忙跟了上去。
饭店内,两人坐了个包厢,点了不少菜,其中大部分都是荤菜。
没了夏颜帮忙注意营养补充,李悼就只能按照他的办法来补充练武所需的消耗了。
那就是多吃肉。
练武的消耗非常大,关于这点他早有体会。
以前在家自己练拳的时候,若是只吃蔬菜米饭的话,不到两个小时就会饿得肚子咕咕叫,但要是多吃点肉的话,能撑四到五个小时。
所以他在家里自己练拳的时候是每天吃肉,顿顿都吃。
“夏颜和方天刚他们到底有什么矛盾?”李悼问道:“我本来以为是因为方天刚不帮夏颜报仇,但看那情况又不像这么简单。”
这个属于东升武馆的“家事”,本来他虽然有些好奇,可毕竟是个外人不方便问,所以一直也就没提。
但现在方天刚既然都专程找过来了,他也就不再避讳直接问了。
“方天刚和廖天来那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吴庆之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一脸愤恨。
这货当面还叫着大师伯,转身就直接叫名字了。
李悼知道廖天来是那个四师伯,挺着啤酒肚的中年胖子。
“怎么说?”他拿起啤酒瓶给吴庆之重新满上,自己则端起饭店的大麦茶喝了一口。
他本来就不爱喝啤酒,夏颜也禁止他喝任何酒类饮料。
“他们两个想占了武馆。”吴庆之闷声道。
“占了武馆?”李悼微怔,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那个武馆虽然不小,但要放在市里还值点钱,这里就一个乡下地方,就算占了武馆又能有几个钱?
方天刚和廖天来两个人那副做派,一看就知道混得很不错,以他们的身家不至于盯着一个小武馆不放吧。
“别小看了武馆。”吴庆之看出了他的想法,“这里至少有半条街的土地都是小颜家的,全都挂在武馆的名下,小颜是这条街上最大的房东。”
“……”
李悼看着外面的街道,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夏颜居然还是个小富婆,平时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吴庆之继续道:“而且平川区这边很快就要改造重建,新建的高铁南站就安放在我们庆阳这里,听说高铁年底就通,听说等高铁通了后,从商都到临海市只需要二十分钟,到时候武馆名下的这些地皮价值暴涨十倍都不夸张。”
商都是亚帝斯帝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城市,整个帝国的经济中心,临海市虽然发展得也不错,但和商都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原本从临海市到商都需要近三个小时的车程,现在修建高铁,等高铁一通,直接缩减至二十分钟,临海市相当于变相成为了商都的后花园,地价升高是绝对的事。
更何况高铁站就放在这里,涨的只会更加疯狂。
“方天刚他们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李悼这才恍然。
这么大一块肥肉,难怪他们两人会不要脸到和自己师父的孙女争家产的地步。
“当初师公把武馆注册成了企业,这些地皮都放在武馆的名下。”
吴庆之神情抑郁,闷声道:“本来武馆的继承人是师父,但是师父……一切都太仓促了。”
方天刚他们现在就想和小颜争夺这个继承人的身份,依仗的就是他们是师公从小就正经收下的徒弟这一点。
从传统的意义上讲,他们确实比没练过武功的夏颜更有资格继承武馆。
“我还是小看那家伙了。”李悼听完其中的来龙去脉后,不由心生感慨。
以前有吃绝户一说,谁的家里男丁死光,只剩下孤母寡女无依无靠,就会有一帮不相干的人找上门去,瓜分他家的财产。
所以过去才那么重男轻女,就是为了不受别人家欺负。
方天刚两人的这个操作就是标准的吃绝户行为。
夏颜作为他们师父的孙女,年纪尚小,又丧父丧兄,他们不想着帮衬帮衬,而是想着歪主意侵吞属于夏家的财产,当真是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
不愧是唯一练成了鹰爪铁布衫的那个人,别说菜刀了,怕是用枪都伤不到他的脸皮。
接下来的交谈中,李悼也知道了夏颜离开的原因。
今天七月初四就是她爸的忌日,她妈妈把她爸的骨灰带回了老家,葬在了外市,她要去拜祭。
到了初九又是她哥的忌日,同样要拜祭。
恩,她爸和她哥两个人一前一后,中间相差不超过一个星期……
是真的惨。
这是李悼当时心中冒出来的感受。
不过他也帮不到夏颜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将鹰爪铁布衫练至大成,早日帮夏颜杀了那个黑拳高手,让她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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