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第四百九十一章 改朝换代

    去夏至炎炎，苦夏的晏萩越发的不出门了，除了偶尔陪澄阳大长公主和韩氏打牌，就是坐在凉的房间里，摇着团扇，喝着消暑茶，听忍冬讲京城里的八卦，又或者听书先生书。
    这午后，晏萩睡起来，茡荠煮好了糖水送了进来，“夫人，是雪梨银耳姜汤汁，用井水浸过了，喝着润肺清心。”
    “越发的心细了。”晏萩笑，她早上起来有点干咳。
    “跟着夫人这么多年了，要还没这点眼力见，夫人该失望了，奴婢也不配留在夫人边。”茡荠笑了笑，拿过旁边丫鬟手中的扇子，不快不慢地摇着。
    “慢点，看着门槛，别把冰块洒出来。”外面传来大丰家的声音，她正领着粗使婆子往屋里搬冰盆，气太，角落里的冰盆不到一个时辰就融成了水。
    “还好去年腊八藏了足够多的冰块，要不然今年夏根本不够用。”茡荠感叹地道。
    “多亏了君儿。”晏萩想起去年君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翻卦书看，还似模似样的起了几卦，并神叨叨地明年有大旱，非得她多存冰。
    “那也得夫人愿意听三少爷的啊。”茡荠笑道。
    大丰家的领着婢女把冰盆换掉，“夫人，这水还是倒进池塘里吗？”
    “太阳把池塘里的水都晒得快蒸发没，把这些水倒进去吧，也让那些鱼清凉清凉。倒了水，就回院子每人喝一碗酸梅汤，消消暑。”晏萩是体贴的好主子。
    “谢夫人。”大丰家的行礼道。
    她们退下后，忍冬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夫人，听陛下明要去坛求雨。”
    晏萩看着窗外白汪汪的太阳，咽下嘴里的银耳，“这雨怕是求不下来。”上一片云都没樱
    如晏萩所料，次仍然是个大晴，圣上坚持率文武百官前往坛求雨，“敢昭告於雨师之神：惟神德含元气，道运阳，百谷仰其膏泽，三农粢……”
    祭文还没念完，圣上子一歪，就倒下了，“陛下！”
    “父皇！”
    “万岁爷！”
    圣上突然昏厥，令场面大乱。
    把圣上送宫后，立刻召来太医会诊。
    炎夏，内亦十分闷，可太医们在冒冷汗，脸色发青，诊完脉，噗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沈皇后见状，心往下沉，“陛下的脉象如何？”
    “回娘娘话，陛下、陛下的脉象细弱如丝，时有时无。”太医院院判磕头，“臣等无能。”
    沈皇后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只有病重之人才会脉细如丝，“无论如何，得让陛下醒来。”
    “遵命。”太医们咬应下。
    沈皇后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对传讯太监道：“陛下病重，虽不宜吵闹，但病中，子女当守在边侍疾，去把外候着的太子、肃王、睿王、怀庆、怡庆都召进来吧。”
    乾清宫外，圣上的两妃两嫔和王爷公主、文武百官都站在烈下侯着；见有太监从里出来，顿时被太阳晒得发蔫的人一下都精神了。
    传讯太监站在台阶上，“皇后娘娘口谕，宣太子下、肃王下、睿王下、怀庆公主、怡庆公主侍疾。”
    太子领着弟妹们进去，两妃两嫔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且不圣上昏迷不醒作不了主，就是圣上清醒的时候，也多偏袒皇后，她们想闹却不敢闹，只能继续在太阳下暴晒。
    进到中，沈皇后直接告诉儿女们，“陛下这次病十分危急，脉象微弱，你们都留在宫里好好伺候。”免得见不到陛下最后一面。
    脉象微弱代表着什么太子等人心里清楚，脸色都变了。
    半个时辰后，圣上醒了，睁开眼看到围绕在边的妻子和儿女们，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力不从心，全无法动弹。圣上知大限将至，臣民再高呼万岁，亦活不到万岁。
    圣上闭上眼睛，良久，再次睁开，艰难地道：“宣杨太傅、李太师、方首辅、晏少师、六部尚书、军统领晋见。”
    一句话完，圣上气喘吁吁，看着如此虚弱、即将撒手而去的丈夫，沈皇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捂住嘴，无声地流泪。
    “太子。”圣上唤道。
    “儿臣在。”太子上前跪在龙边的脚踏上。
    圣上看着这个尽心教导的长子，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有气无力地道：“太子，景国江山，朕就交托给你了。”
    “父皇。”太子悲痛地唤道。
    “老三赶不回来了。”圣上有点遗憾，临终前少一个儿子守在边。
    太子没话可接，恭王远在海外，他没有通的本事将人直接拎过来满足老父最后一个愿望。
    “陛下，大人们都到了。”内侍提醒道。
    “宣。”圣上张开嘴喘了个大气。
    “臣叩见陛下。”几个臣子没有山呼万岁，陛下已在弥留之际了，喊万岁，那是刺激人。
    “朕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上行道，下顺民意，夙夜忧叹，唯恐有不慎则失民之意，悖法之道。如今海内升平，万民乐业，朕心甚喜。”完这几句话，圣上气喘如牛，视线已然模糊，“你们都是朝中重臣，是朕的股肱之臣，以后要好好辅佐新帝。”
    “臣遵旨。”几个臣子应道。
    圣上的视线落在了站在边的沈皇后上，此时沈皇后再没有平的优雅从容，她双眼红肿，泪流满面；她不是那个处变不惊的皇后，她只是一个即将失去丈夫的可怜的未亡人。
    “梓童，不哭，不……”圣上两眼失去了最后的神采，闭眼，头一歪，再没了动静。
    内侍膝行上去一探圣上鼻息，沉痛地宣告大家：“皇上，驾崩了！”
    内的人都跪了下去，哭声响起，传到令外。
    “陛下！”外的人也都跪在地上痛哭。
    长宁二十一年六月十一，景宪宗驾崩。
    举国上下一片缟素，臣民依制守国孝。
    国不过一无君，在众臣三请之后，太子登基称帝，再一次的改朝换代；新帝暂时没有改换年号，打算沿用长宁这个年号到年底，新年再用新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