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川也算是有种的,至少言而有信。
当真就站这不动受他柳如是一拳,淡蓝色宝甲深寒之盾光泽迅速流转,柳如是拳上的力道被一层层的消耗殆尽,有种的家伙嘴上说的豪迈,手下可是相当的阴险,一拳击退宋晗川,柳如是正是要趁着拳劲生生不息的时候,拼死将第五拳轰下,抬手之际,刚才还在那家伙手中的冰影剑,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冰锋狂吐,要不是退的快些,不是没有被斩成俩截的可能。
柳如是的颜值幸亏都在脸上,同后背无关,不然以现在后背横七竖八的凄惨像,太像个癞蛤蟆了,这可将台下观战的小迷妹们心疼坏了,自然眼神幽怨,不管是口中还是心中都将宋晗川诅咒了千千万万遍。
空中飘下大量的鲜血,柳如是一路退开。
宋晗川得势之后,没有跳出追击。
此刻,这家伙身上的气势有些诡异,确切来说是他身上那名为‘深寒之盾’的宝甲诡异,上下分布这四道拳印,原本紊乱不堪的纹路这会儿非常清晰,每一道纹路上都闪烁这亮光将拳印上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进宋晗川的体内。
柳如是的拳法可是大有来历,是梁国皇家拳法‘重山’这门拳法力量如同天上来水,拳劲会源源不断的涌出直到将对手摧毁才会终止,柳如是不愧是梁国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这家伙不仅做到了将重山的力量兼顾,而且还在拳法中蕴藏了巧劲,凭借着心思聪慧愣是将天才都剪不断理还乱的深寒之盾给解的七七八八。
这会儿,宋晗川的衣甲就是层窗户纸,柳如是在添上一拳,号称如意期不可破的宝甲就得化成乌有。
对战双方可谓是用尽了心机。
也不知道是宋晗川那脑袋瓜子想出来的主意,还是那个坐在太师椅上在摇头晃脑得意的老狐狸宋山河的鬼点子,居然想到了以深寒之盾来储存重山拳劲。
这会儿四重拳劲源源不断的涌入宋晗川的体内。
冰影剑一闪,重新回到他手中,如前番一般一点落下道冰剑,柳如是平静的面上有了一丝着急,止住身形之后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宋晗川轻轻一笑,落下的那道冰剑确是怦然碎裂,化成无数的冰点子漂浮在空中,轻轻一推之后形成了暴雨狂沛的力量冲向正杀来的柳如是。
柳如是眼界过于常人,自是看的见这些冰渣子其实是一柄柄极小巧的飞剑,立刻将双手抬起格挡在面前,冰渣子一股脑的冲在手臂上切割出大量的伤口,将之击退的同时迫使他不停的后退,一直退到离冰剑只有三米的位置才停下。
空中飘着大量红色的鲜血。
宋晗川剑抬起,控制着柳如是的鲜血不掉落,力量催发之后都转成血色冰剑,漂浮在空中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大概是觉着柳如是半蹲在地上的姿势还不够爽,低吼:“趴下”
血色冰剑涌出,柳如是非常果断,好看的面皮不要了,俩手五爪伸出抓进地面,牢牢的扣住,只见厚重青石打造的青砖被拉出十道近一米长的深沟,好不容易止住身形的柳如是正要起身,手掌连忙向前拍去将突然杀到身前的冰剑击的粉碎,左右肩头俩处骤然吃疼,分别俩柄近一米长的冰剑刺了进去,冰剑吞吃了重山拳劲的力量自是冲击力惊人,如不是事先插在地上的黑白长剑,这面皮好看的家伙几乎要去见那些台下对他朝思暮想的小迷妹了。
背靠黑白剑柳如是终于停了下来。
“哼”
宋晗川冷笑的面上带着怒容,道:“都现在这幅德行了,还不肯拔剑吗?”
话很在意柳如是拔剑还是不拔剑,他手中的冰影剑可一点都不在乎,只想让柳如是痛痛快快的死在剑下,大量的力量汇聚在冰影剑上之后这柄名剑就如同被神化一般,剑身波光粼粼,天地忽的一暗,大量的光汇聚向剑身。
极岛大师兄对宋家可谓是真的劳心劳力。
不仅传下了深寒之盾这件宝甲,还告知了怎么才能赢下柳如是,这一剑大有来历,头名为‘大梦潮,’剑幕起、日西下,大梦如潮。剑斩身间之时如梦初醒,幡然悔悟之时,人头已经飞在了天上,此剑唯一的坏处就是真气消耗巨大,宋晗川虽天资过人,融合寒冰心魄之后顺利突破至如意期,但还是不够。
再次不得不再次夸赞那个坐在椅子上听着工部侍郎吴清泉满口赞誉的宋山河,不愧有老狐狸之名。
是他定下十步甲成。
是他定下借力成就大梦潮。
父子通力合作下,孤家寡人的柳如是哪里顶的住,仅仅是大梦潮剑气刚刚成型之际就将他牢牢的按在黑白神剑上。
“好剑。”
吴清泉鼓掌夸道,这个家伙真的很会拍马屁,说的时候眼睛澄澈,怎么看都像是在说掏心窝子的话,道:“首辅大人,令郎真的是人中龙凤啊,往日武道江湖上必定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马屁只拍到这里那就算不上什么高明。
最精妙的是吴清泉下面这句:“大人,公子招法环环相扣,就好似一盘棋,柳如是那厮武道不弱,但处处被牵着鼻子走,活该他败了。”
好计成于眼前,宋山河自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宋晗川的冰影剑越发出神入化,柳如是的眼中已经布满的阴影,那些布满天地的黑不仅助长了剑势,另一部分还侵入他体内袭扰神经,这会儿柳如是可谓是受到双重压迫,俩个眼皮子打架,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了。
冰影剑纯黑的剑势骤然一凝,瞬间之后全都收进剑中,宋晗川头面上扬,轻蔑的将剑横着一挥,天地间斩过道黑光。
柳如是想的却不是怎么破开这一剑乃至于怎么躲过这一剑。
他昏昏欲睡的脑袋想的是一件事情,儿时在父亲指导下练剑,那时练剑可不是因为喜欢,完全是因为大梁皇帝那句话每学会一招剑法就可以吃一块肉,小家伙为了吃肉勤劳的一塌糊涂,一个月下来足足胖了一圈,那日城破之时殚心竭虑的大梁皇帝却是如同换了一个人,面上挂着开心的颜色,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块猪肉,配着皇后精心栽种的菜园子里的时蔬,做了一桌子的菜。
皇帝洒脱的很,喝酒吃肉。
柳如是作陪面上强颜欢笑,心中实际苦不堪言。
吃完时候,大梁皇帝父亲要他舞一次剑,心乱如麻的太子,剑术垮塌不堪,哪有什么美态。
大梦下柳如是后悔了,他后悔没能为父亲舞上一剑。
这时背靠着黑白神剑的他跌坐在地上,手掌抬起握在后背的黑白神剑剑柄上,面上笑容如痴如醉,道:“父皇,看儿臣出剑。”
大梦潮下颜值无双的柳如是瞬间被淹没在黑暗剑潮中。
每几个人觉着他能活。
那个一直在给宋山河拍马屁的吴清泉一定不会觉着他能扛下这一剑,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柳如是此人武道虽是不错,但哪极的上宋公子剑术无双,死到临头了才去握剑,就算让他出剑又有何用,还不是死路一条。”
小迷妹们也不会觉得柳如是能接下这一剑,不然也不会哭的如此稀里哗啦。
宋晗川定认为自己赢了,不然也不会嚣张大笑。
纯黑的剑势中出现道光,好似初生太阳般温和,也如太阳一般势不可挡。
大梦潮剑势斩到柳如是身前的时候,他拔剑此拔剑非拔出黑白剑,没有抽出宝剑本身而是将黑白剑一腔剑意抽了出来,挥出迎头撞向大梦潮,汹涌的剑潮登时被打了回去,并且比来的快多了,一路汹涌就推在来不及收起嚣张笑容的宋晗川身上,好在这时的深寒之盾依旧牢不可破,不然也不只是头面、身体被刮出大量伤痕这么简单。
宋晗川杵着剑,想挺住。
柳如是走到他身边,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头颅前倾凑到他耳边,道:“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柳如是解开深寒之盾一共要五拳,每转化一拳大,梦潮的力量就会加大一层,五拳之后可必杀。”
宋晗川眼睛一瞪。
正如柳如是所言,极岛大公子的原话是:‘柳如是眼界心思都远远优于常人,以他的眼界定能看出深寒之盾的深浅,按我的猜测他需要五招才能解开,大梦潮借三拳之力就有八层的把握,四拳就有九层九,五拳可百分百。’
宋晗川向后退了一步。
他以为九层九已经非常保险了,不曾想万无一失,丢了确是那一,之后满盘全输,心高气傲的少年蹬蹬蹬的后退,一脚踩空摔在了战台下。
宋山河一手拍碎太师椅的扶手,豁然站起,面上冷峻的神色哪有刚才那般清风云淡的表象,吴清泉呆如木鸡,想不到稳赢的局居然输了,王芳那家伙有心要捅这个吃里扒外之人的脊梁骨,道:“刚才是谁啊说死路一条啊,话不能说的太满,丢人啊。”
宋府这顿酒王芳是知道吃不到了,笑着拱拱手,道:“首辅大人,这场战也结束了,我同竹尚书这就回去了。”
宋山河不愧是人杰,大乱之下迅速站稳阵脚。
此行观战为儿子助威在其一,其二就是将宫中那位想法落实,面色迅速恢复以往的和煦,一边向暗自擦汗的吴清泉使眼色,一边笑着说道:“二位大人别急着走,剩下的学子也是人才,观赏度都不错呢。”
吴清泉心思活络,一步迈过将门挡住,而后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头颅砰砰凿地,恳切的说道:“中炎危矣,赵家危矣、天下百姓危矣,今日正好三位大人都在,恳请救救中炎、救救陛下、救救中炎的百姓吧。”
竹节同王芳的面色微暗。
吴清泉着条挡地的狗并不怕,怕的是刚才屋外传来数到浑厚的气息,无疑宋山河已经将此地包围了。
王芳转过身来,道:“宋大人这是何意?”
宋山河坐在残破的太师椅上,拿起茶几上半凉的茶喝了口,以戏腔唱了句:“中炎危矣啊”
柳如是赢下宋晗川,宋山河虽说心情糟糕至极,但还没到完全崩盘的地步,如果此刻站在台上的是荆明,那他就得寝食难安了。
高驰皇帝将一身气运散给众学子,唯有康延学子除外,此刻宋晗川身上好不容易聚来的气运虽被打乱了,柳如是空得气运,确聚拢不到皇帝的身上,自然一个月光阴到了,鱼景阳处心积虑为赵高驰续命的法子也就自行破裂而亡。
到头来皇帝还是死。
他不慌。
不知怎的,荆明越发躲着不出,越发让整个皇后集团同宋氏集团都倍感难受,自然都喜闻乐见柳如是越发强大。
吴清泉取出贴身藏着的奏章,道:“二位大人,孙艳皇后心怀天下,又得祖上大梦首肯,凤凰高坐龙椅,国不可一日无君,赵玄朗太子又一心向武,不愿为皇,臣下斗胆恳请二位大人联名上书请孙雅皇后垂帘听政。”
竹节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以他的脾气当是要将这个家伙一脚踢死在踩上俩脚,还得补口唾沫,在骂一句:“不要脸的东西,孙雅何德何能能当政天下?”
好在王芳一把将之拉住,门外之人气息强大,宋山河此举有备而来,这字不签也得签,当即很开心的接过随从递来的毛笔,道:“我同竹大人早有此意,赶紧的,这字我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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