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失守之后,爱尔兰剩下的几个沿海据点中的英国人便也都迅速地撤退了。如今爱尔兰全境都获得了解放。在大致上安排了爱尔兰境内的事务之后,拉塞尔会长就要准备正式地建立爱尔兰政府了。
对于爱尔兰政府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形式,大多数联合会的会员都赞同直接抄法国的作业。也就是说,依葫芦画瓢的弄个执政府出来,然后再搞五个议会——反正法国这样先进,这样发达,人民生活这样好,那就说明法国的体制好呀。
但是拉塞尔反而有点异议。他觉得法国的这个体制中,第一执政的权力还是太大,甚至在实际上远远地超过了以前的国王。法国人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样做效率很高。而革命的法国,几乎是整个欧洲的反动势力的眼中钉,为了打败全欧洲的反动势力的大联合,必须采取最为有效率的体制。
但是如今爱尔兰的局面却不是这样,爱尔兰并不是世界的中心,也没有面临当初法国那样的危险,如今并不需要为了效率,而采取法国式样的体制。
不过联合会是实行民主的,大家却都反对他的意见,于是拉塞尔会长自然是在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尊重了组织的决定。
接着就是各种细节的安排,以及外交上的一些事情了。首先便是将建国的打算告知给友好国家,嗯,如今爱尔兰的友好国家还真不少。基本上跟着法国一起对英国宣战了的国家,都是爱尔兰事实上的同盟国家,就算那些还保持着中立的国家,也算是友好国家了。
联合会向这些友好国家派出特使,商议建国建交的事宜。
而在法国,拿破仑一家人已经再商量该如何处理有关爱尔兰的事情了。
“一般来说,盟国有四种。”约瑟夫说道。
一般来说,约瑟夫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只做原则上的指导,具体的操作,这事情,他真的不太擅长。事实上,除了科学上的事情之外,尤其是数学方面的事情之外,约瑟夫对于细节上的事情真的是基本不管的。
“要不然,他怎么能有个‘永不犯错的约瑟夫’的名字呢?”据说拿破仑曾经这样吐槽自己的大哥。不过吐槽归吐槽,但是约瑟夫的这种作风,其实拿破仑还是很喜欢的。相反要是约瑟夫什么事都乱插手,什么小事,什么具体的操作都要过问,那才真是让人无法忍耐。
“哪四种?”拿破仑问道。
“我们用四种动物来作比喻吧。”约瑟夫说。
“第一种动物是猪,住这种动物,平时大家养着它,保护它,为的是什么呢?当然是为了过节的时候杀了吃肉。有一类‘盟国’,除了有钱有资源,就一无是处。这类盟国就是猪。对我们的意义就是必要的时候,杀了吃肉。”
“嗯,我知道你说的是土耳其、北意大利、奥地利还有普鲁士和西班牙。”拿破仑笑得很灿烂。这几头大肥猪这些年来让法国吃得相当的饱,奥地利、普鲁士的自由劳动力、资源、市场都让法国受益不浅,当然大肥猪就比较倒霉了,劳动力流失,资源流失,市场上还都是法国货。这几个曾经欧洲大国,如今日子都不算好。
不过日子不好归日子不好,但是这几个国家的国王或者皇帝的位置却还相当稳固,因为虽然他们卖国,剥削,几乎就是带着王冠的买办,但是好在法国吸收了大量的劳动力,加上美洲那地方大,能接纳的移民多。所以,虽然老百姓日子不算好,但是因为国内的青年人少,倒也不容易出太大的乱子。
“第二种动物是牛。”约瑟夫接着说,“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国家是我们的核心盟友,我们保护他们,他们则努力的劳作,来支持我们的事业。他们是我们的产业链上有益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对我们的经济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的经济完全和我们融为一体,几乎就是帝国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说的是莱茵联盟,尼德兰和北意大利。”拿破仑说。
“这一类国家,如今和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要爱护他们,保护他们的利益,就是保护我们的利益,因为……”
“因为在事实上,这些国家的大资本都是我们的外围。”吕西安插嘴道。
“耕牛和猪不一样,养着干活比杀了吃肉合得来。当然,到了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像遇到了大饥荒,没有吃的都过不了明天了,更不要说明年了,那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希望我们这辈子永远不会遇到这样的时候。”约瑟夫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的晚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时候?”吕西安问道。
“啊,世界上没有永久的帝国。”拿破仑回答道,“就像股市,任何一只股票都不可能永远上涨,它总会有崩盘的时候,说不定一周之内,就能崩盘好几次呢。”
“第三类盟国是狗,这类国家在经济上对我们帮助有限,杀了他们都没多少肉。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能咬人。只要我们在后面支持,他们就能代替我们流血,拖住敌人的力量,就像是打猎时候的猎犬,为我们消灭猎物起到关键的作用。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猎物死了,我们该如何对待猎狗呢?”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爱尔兰人嘛。不过现在猎物还没有死呢。至于猎物死了之后——英格兰没那么容易死,它始终是一个威胁,留着爱尔兰时刻都可以用来压制英格兰。再说了,爱尔兰那地方,除了种土豆还能干啥?一点肉都没有,吃肉也吃不到他头上去。”
“最后的一类盟国是狼。他们只是暂时性的和我们同路,更重要的是,它们有自己的野心,说不定今后就会和我们争夺利益。比如说……”
“比如说美国。”拿破仑道,“不过现在,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了。西边是我们路易斯安纳,北边很快也会是我们的魁北克了。不过最好还是找个机会肢解它,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利益。”
“那么俄国呢?”吕西安问道。
“俄国呀,俄国和所有这些国家都不一样。”约瑟夫说,“俄国不是我们的盟友,目前也不算是我们的敌人,嗯……他们现在算是蛮夷吧。从长远来看,俄国幅员辽阔,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天然地就是个强国坯子。不过他们内部民族众多,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在做了这样的一方战略性的研究之后,接着的研究方向就放到如何处理爱尔兰建国的问题了。爱尔兰的特使已经到了巴黎,并就建国的事情拜访了拿破仑和约瑟夫。
约瑟夫和拿破仑对于爱尔兰的建国,自然是表示支持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法国应该以什么样的礼节去参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按照爱尔兰方面的想法,他们很希望能够邀请约瑟夫出席他们的开国大典,并在爱尔兰的开国大典上代表欧洲的先进国家致辞。
约瑟夫推辞道:“你说我一个退休的将军,一个科学家,跑到政治场合去发表个什么讲话?”
而约瑟夫又不是联合会的会员,所以特使也不能对他说“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于是特使便找到了他的学生卡罗尔。卡罗尔可是组织的成员,甚至还是挂名的中央委员呢。
特使便找到了卡罗尔道:“卡罗尔,组织有一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卡罗尔一听便笑了:“吉姆尼,你是想要让我劝我的老师去参加开国大典吧?嗯,这事情呢不太好办,您不了解我的老师的性格,他很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嗯,很奇怪是吧?毕竟老师当过将军,他对士兵们不止一次的发表过演讲,他在各种课堂上,也对很多人讲过课,他从来没有见人脸红,说不出话之类的问题。但是,他的确是不喜欢站在大庭广众之前的。就像他的防御阵地上,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人的一样。不过,我可以尽量试试。”
加上卡罗尔的劝说,然后拿破仑也表示,既然爱尔兰现在还是非常有用的狗狗,所以约瑟夫你跑一趟也没啥。于是约瑟夫便只好表示虽然我不喜欢干这些事情,但是,只要对国家有利,那么个人做出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哪里能因为怕晕船就不去了呢?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别趁机在科学院里胡搞瞎搞!
对此,拿破仑很不高兴地表示:“你这家伙就是科学院里的暴君,院士们苦约瑟夫已久。但是那些院士都是怂货,哪怕你不在了,也没几个家伙敢跟着我胡搞瞎搞的。”
考虑到英国海军依旧在海上保持着存在,经常有所行动。所以拿破仑派出了“凯撒”号战列舰,以及从北美赶回来“自由贸易号”和“共同市场号”超级巡洋舰,还有两条装甲巡洋舰名为参加爱尔兰开国大典的阅舰式,更重要的是负责保证约瑟夫一路上的安全。
说起来英国海军的确是充满了大无畏的精神。即使在如今这样不利的局面下,他们已经在努力。这时候,英国海军已经无法保证自己的制海权了,于是他们的作战目标就变成了破坏人家的制海权。
为此英国人对他们的巡洋舰进行了大胆的改进。他们意识到了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成败完全依赖于船只的高速度。所以他们将装甲巡洋舰的装甲都拆掉了,仅仅只在锅炉和弹药库保留一部分装甲。也就是说,英国人采取了裸奔的方式来提高速度,袭击欧洲各国的除了现代化的军舰之外的各种海上目标。
拆掉装甲之后,船只轻了很多,这使得英国人的巡洋舰算上风帆时代,第一次比法国的同类船只更快。而他们不要装甲裸奔的做法居然也获得了另外的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在几天之前的一个傍晚,一条英国巡洋舰在袭击尼德兰商船的时候,和一条莱茵联盟的老式装甲巡洋舰相遇,当时英国人正在控制缴获的商船,海上却起了大雾。然后两条军舰就在非常近的,只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上突然遭遇。然后大家便进行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火,最终莱茵联盟的这条装甲巡洋舰被打成重伤,要不是靠着海雾的掩护,说不定就会被英舰击沉。
而英国的这条巡洋舰呢,他也挨了十多发炮弹。但是这些炮弹都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过穿。因为英国巡洋舰上基本没什么装甲,结果那些针对装甲的炮弹在命中了英国巡洋舰之后,基本上都是直接从左舷穿透到右舷,将巡洋舰打了个三刀六眼。但是一枚成功爆炸的都没有。
而因为海雾很大,那些莱茵联盟的海军士兵们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炮弹过穿了的事情,结果他们的说法全变成了:他们在这样近的距离上,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命中了对方好多炮,但是这些炮弹全都被英国人的巡洋舰的装甲挡住了。
这个消息甚至把法国人的蒙住了。一时间法国人还真的以为英国人在技术上获得了什么突破,以至于他们的军舰不但在速度上超过了法国人,甚至连防御都比法舰强了。为此,特雷维尔海军元帅还特别下令,要求法舰在没有数量优势的情况下避免和英舰交火。
而英国人呢,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军舰完全是在裸奔,只要人家注意到了,用弹药换一下,就能打得自己的那些巡洋舰浑身冒火,满海找牙。所以,他们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这导致的结果就是,直到现在,法国人还以为英国人有了新的装甲技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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