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和爱尔兰人的战争,就在战争开始前,英国议会临时召回了总督诺福克公爵,向他咨询爱尔兰如今的情况。
“诸位先生,首先,请打消在几个月时间内完全解决爱尔兰问题的妄想。除非你们愿意给我五十万以上的军队!否则,就不要想着几个月解决爱尔兰问题!”面对着下院的那些议员,诺福克公爵直言不讳地回答道。
“总督先生,如今爱尔兰的叛匪已经有这么强了吗?”一个议员问道。
“现在他们所谓的爱尔兰独立军至少已经有了十多万人,而且装备水平都不亚于我军,训练水平也相当高。以如今我们在爱尔兰的兵力,不要说出去讨平叛匪,就是守卫现有区域,都非常困难。如果不能立刻给我一些援军的话,我可能就不得不放弃一些次要一点的据点,以保证几个重要的城市的安全了。”诺福克公爵回答说。
“公爵阁下,我想知道,为什么在您的管理下,爱尔兰叛匪的力量扩大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步?”一个辉格党的家伙问道。这个问话中所包含的指责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我被你们辉格党人一直维护的停战协定绑住了手脚。”诺福克公顿时愤怒地回击道,“在这几年中,我已经不止一次地给出过警告了。在停火协议刚刚完成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们,停火会让爱尔兰叛匪得到宝贵的休整,并变得强大。此后我几乎每隔两个月就要提醒你们一次,如果不能阻止法国人对爱尔兰人的走私行为,爱尔兰叛匪就会日益强大。但是你们呢?你们为了一点点的订单,为了钱,根本就不敢认认真真地阻挡爱尔兰人获得武器的通道。谁都知道,法国人每年往爱尔兰出口的那些农业用品到底是什么东西!叫做鸟类驱赶器的步枪,叫做群体野猪驱逐器的定向地雷,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在你们的纵容下,才落到了爱尔兰叛匪手上的。
爱尔兰如今的局面的失控,我作为爱尔兰总督,当然愿意承担一定的责任,但是主要的责任不在我这里,都在你们这里!我早就说过了,爱尔兰已经是一座马上就要喷发的活火山了,但是你们连让我在火山口浇上一杯水都不允许。我要求你们放松对爱尔兰的掠夺,必要的时候,应该加以怀柔,可是你们呢?你们在爱尔兰,收税都要收到下个世纪了!你们捆住了我的手脚,你们以为把我放在火山口上,依靠我的体重,就能压住下面奔腾的岩浆?我也已经不止一次的请求辞职了,但是你们谁愿意去接我的位置?
现在,你们居然还有脸来问我,爱尔兰的叛匪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这难道不都是你们的功劳吗?你们居然还有脸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诺福克公爵抓住时机,将整个政府和议会都痛骂了一顿,不过归结一下,基本上可以归结为如下几点:
第一,爱尔兰的局面非常坏,非常坏,现在已经不是需要讨论如何剿灭叛匪的事情了,而是要考虑如何不被叛匪剿灭的事情了。要维持住局面,你们要给我钱,要给我人,啥都没有的话,你们就等着爱尔兰崩溃吧!
第二,爱尔兰的局面的败坏,完全是你们的责任,要不是我,爱尔兰早完蛋了。我只有功劳,锅都是你们的。你们要是不接下这口锅,我就不干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第三,宝宝这些年心里苦,没地方说。宝宝现在要发泄一下,你们好好听着!
总之在一场口水乱喷的咨询之后,诺福克公爵得到了他想要的部分东西。
当然,只是部分。国会肯定不可能给他五十万军队,因为这要花太多的钱。而英国这时候正面临着法国人的造舰竞赛的威胁,哪里能拿出这么多的钱,用在这个方面?
所以诺福克公爵只得到了五十万人的十分之一——五万人。不过大多数都是相对精锐一点的部队。而国会也将在爱尔兰的目标下调为维持住局面,而不是消灭叛匪了。
除此之外,国会还通过了封锁爱尔兰海岸,并且破坏爱尔兰人控制的港口的决定。虽然这不太可能完全阻断爱尔兰人得到法国人的支援,但是也能让法国人支援爱尔兰人的效率降低。
事实上在几年前英国和爱尔兰叛匪们达成暂时的停战的时候,诺福克公爵就知道爱尔兰的情况将来很难说了。从那时候起,他就在为这会儿的状况做准备了。
诺福克公爵主要进行了这几个方面的努力。首先他一直努力地想要把爱尔兰总督这个位置丢给其他任何人,然而,这个努力并没有成功。因为别人也不是傻子,大家谁看不出爱尔兰那地方不好搞?所以,诺福克公爵的这个努力可耻地失败了。
于是诺福克公爵便只能想办法加强防御了。
这时候铁路的出现给诺福克公爵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在诺福克公爵的支持下,在爱尔兰的几个重要城市之间,建立起了铁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铁路是从东海岸的都柏林到西海岸的戈尔韦之间的铁路。这条铁路将整个爱尔兰分割成了南北两半。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依托这条铁路,英国人能迅速地调动军队,而爱尔兰独立军的调动却会受到这条铁路的各种限制。当然为了保护这条铁路,诺福克公爵也想尽了办法。
位于这条铁路的中央位置的阿斯隆则成为了整个的爱尔兰最重要的军事据点。诺福克公爵在认真的学习了法军在凡尔登的防御之后,利用类似的手段,将这里打造成了最为坚固的据点。被在这里驻扎了六千多人的正规英军。
同时在铁路沿线,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防守严密的小据点。距离稍微远一点,就有一个能驻扎一个团的兵力的支撑点。依靠铁路,他们能迅速地相互支援。
除此之外,诺福克公爵还为这条铁路准备了四列专门的装甲列车。这些装甲列车就是行驶在铁路线上的战列舰。只要英国国内能迅速的将更多的军队充实进来,诺福克公爵觉得,他还是很能守住一阵子的。当然,前提是,法国人不会又弄出什么坏招数来了。
除了这条铁路之外,在都柏林和它周围的一些据点之间也建造了铁路,以提升英国军队的快速反应能力。于是此后爱尔兰的地面战斗基本上也都是围绕着铁路在进行的。
爱尔兰独立军敢于在这个时候向英国人发出最后通牒,自然也是对攻击英国人的铁路线有了一定的把握。爱尔兰军队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弱点,就是缺乏重型火力。因而在攻坚的时候表现得很乏力。
虽然爱尔兰人从法国人那里引进了炸药包,爆破筒,乃至于飞雷炮和掷弹筒,但是这些东西在攻坚的时候其实并不好用。炸药包和爆破筒都要逼近到贴脸才能用,而要冲上去,很多时候就要付出非常大的牺牲。
飞雷炮呢,射程相当有限,精度也很成问题,准备时间又太长,尤其是在法国人开发出了电灯之后,英国人从法国进口了不少的大功率探照灯,这使得爱尔兰人利用晚上,在近距离布置飞雷炮也变得非常困难。
至于说掷弹筒,那东西威力太小,而且基本上没有侵彻力,对付碉堡什么的,几乎就没多少用。而常规的火炮呢,重量太大,机动能力又是个问题,用于需要频繁运动的反扫荡作战也很不方便。加上价格昂贵,法国人也不太援助得起。所以直到开战前,独立军手中的正儿八经的大炮还是非常少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独立军没有大炮。法国人总喜欢把一些新概念武器给爱尔兰人做实验。这一次也不例外。就在不久前,一种全新的“步兵大炮”被送到了爱尔兰人的手中。
这是一种带着一个相对纤细的三脚架的金属筒子,看起来结构非常的简单。法国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古斯塔夫步兵炮”。
军事顾问诺阿迪埃·德·维尔福先生是这样向独立军的战士们介绍这种“大炮”的:
“‘古斯塔夫步兵炮’是世界上第一款没有后坐力的大炮,也是世界上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步兵炮,因为几个步兵就可以扛着它到处跑。它可以架在三脚架上射击,以保证射击精度,但是紧急的时候它甚至都可以直接扛在肩膀上发射。
它发射的84毫米炮弹,能非常有效的对付各种堡垒。当然,这东西的射程比较近,直射距离只有4百米左右。所以在使用的时候,你也已经进入到了敌人的步枪的射程内了。”
“四百米,就是放一头大象在那里,英国人也打不中的。”一个战士不以为然的道。
“这个炮没有后坐力?这怎么可能?这不符合牛顿第三运动定律呀?”连长鲍勃问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后坐力,只是比较小而已。”诺阿迪埃回答道,“这种炮的后部有一个喷口,在发射炮弹的时候,一部分火药气体会从后面喷出,从而产生一个相反的后坐力,抵消了原本发射炮弹的时候的主要的后坐力,所以就没什么后坐力了。当然这也意味着,这门炮在发射的时候,后面不能有人,要不然,后面的人就要变成烤鹅了。另外,这门炮也不能在封闭空间内发射,发射的时候,后面不能有墙壁或者陡坡,要不然反弹回来的火焰能把炮手变成烤鹅。”
相比后世正宗的古斯塔夫无后座力炮,这个时代的法制无后坐力炮在性能上要差很多。后世的古斯塔夫无后座力炮采用了钛合金炮管和炭纤维缠绕技术,使得这门炮的空重仅仅只有6.6公斤。
但是在这个时代是没有这些玩意儿的,所以法国人的“古斯塔夫”的炮管就是实打实的钢管,而且因为钢材质量也不能和后世相比,所以,还得再稍微厚一点。然后在加上尾喷管加工技术水平和后世差距也很明显,所以尾喷管也重了一大截,最后弄下来,整门炮仅仅炮身部分,重量就超过了三十公斤。所以虽然理论上这门炮能够肩扛发射,但如果不是个壮汉,还真扛不动这东西。只要有可能,最好还是配合三脚架使用。
因此这门炮需要的人员也不少,两个轮流背炮管的人,一个背三脚架的人,还有三个背炮弹的人,再加上四个负责保护的人,正好一个班。也算是重新定义了班用武器。
不过这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完全算不上是什么缺点——这样轻的大炮,哪怕直射只能打四百米,那也是做梦一样的武器了。至于说一门炮配备一个班的人,那不是常态吗?
真正让爱尔兰人感到头疼的,还是这种大炮的炮弹太贵。虽然考虑到爱尔兰人没钱,考虑到支援爱尔兰人民的解放事业在战略上的意义,所以爱尔兰独立军在法国人那里订购武器的时候,能拿到的价格甚至比法国军队自己购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能拿到的价格更低。但是这种使用了触发引信的炮弹的价格还是太贵。以至于当拉塞尔会长得知这种大炮的炮弹的价格之后,还是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这个炮弹,真是,真是比一辆附带着四匹马的马车都贵了。只要想想,一炮下去,以两者样的马车就飞了,要是没打中,那就真是让人心疼。”
拉塞尔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作战部队那边就更别说了。他们甚至规定,如果在作战的时候,打歪了,没打中目标,炮手就要受记过处分。据说有些指挥官在得知这东西的价钱之后,甚至感叹说:“这东西这么金贵,能用炸药包爆破筒的时候,就尽量用炸药包和爆破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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