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悉心调养,王奕枫的伤势大有好转。溱溱几乎是寸步不离,陪伴在王奕枫身侧。若是不知道的人,当真以为两人是一对。
许默站在门口,看着屋子相处甚欢的二人,她的眸子一寸一寸暗下来。
“溱溱,你去小厨房看看药好了没,叮嘱她们下了砂仁后闷几分钟,再将药汁倒出来。”定了定心神,许默踱步入到屋子里,对着溱溱笑道。
溱溱不疑有他,笑眯眯的起身离开房里。等到溱溱走远,许默才走到王奕枫床前坐下。
“王大人今日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王奕枫看着许默坐下,便要起身给她心里,人还没起来,就被许默摁了下去,“那些个虚礼,就不必在意了,你身子不好,且躺着。”
“多谢王妃。”
“我听闻王爷都是唤的你阿枫,那我就跟着王爷叫吧。对了,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既然是为溱溱打算,许默少不得要将王奕枫的底细查个清楚。
听着许默的问话,王奕枫如实回答:“回王妃话,下官是个孤儿,由祖父母抚养长大的。但祖父母前些年过世了,如今下官是孤身一人。”
“哦,不好意思,问及你伤心事了。”没想王奕枫身世如此可怜,许默潋下眸光。
王奕枫抿出浅笑,倒显得不以为然,“不妨事的,都过去了。”
“不知你家中,可曾为你娶亲呢?”听了王奕枫的话,许默又问。
这回,王奕枫的神色显得有些窘迫起来,讪讪笑了笑,“王妃说笑了,下官孤身一人,哪里会有人愿意将闺女嫁给下官呢。”
说话时,王奕枫的眸色渐渐黯淡下去。
而许默听来,内心顿升腾起一丝欢喜。还想说什么,就见溱溱端了熬好的汤药从门口进来。
“娘,汤药好了。良辰姐姐她们说听着您的吩咐呢,丝毫都不敢出错。”
“好,那阿枫先喝药。”见溱溱进来,许默没再多问,而是给溱溱让个位置,给王亦枫喝药。
许默则是抬步,离开了房里。刚走到门口,就撞上走过来的连马氏,她说徐有望来了。
许默想起来,她之前跟徐有望说过的,开腊味连锁店的事情。索性将王奕枫跟溱溱的事情放了放,自己往大厅去了。
徐有望已经被连马氏安置在大厅,看见许默过来,他也站起身。
“见过王妃。”
“徐公子不必客气。”许默虚抬下衣袖,示意徐有望坐下,自己也到软榻上坐下。
“徐公子前来,可是店铺的事情有了着落?”
“回王妃话,一切都已经妥当,今日我便是过来,给王妃过目的。”说着,徐有望从衣袖里掏出一叠的图纸,给许默看。
“有劳了。”许默朝徐有望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图纸。
不得不说,许默找徐有望合作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徐有望非同的聪明。腊味店的位置找的非常好,每个镇的腊味店,都是跟那个镇的最大酒楼同一条街。
而腊味店的装潢,也依照许默的要求,带了仓库。
“很好。”许默看过后非常满意,点了点头。
“徐公子做事,果然是细致周到,真是辛苦公子了。”
“多谢王妃夸奖,那也是多得王妃扶持,在下才有今日的。”徐有望不敢独居功,谦虚的回着许默的话。
又跟徐有望敲定了腊味店的事情后,许默客套的要留徐有望用膳。徐有望是个明白人,知道秦蔚铭不喜自己,便没多留起身告辞。
许默当然不会留他,让连马氏送他出去。
折腾完后,很快就到入暮时候。吃过饭洗过澡,天就黑下来。许默回到房里,瞧见秦蔚铭拿着东陵府的地势图,看的非常认真。
“看什么呢,这般认真?”许默瞅着秦蔚铭认真的模样也来了兴致,走到他身边轻轻出声。
秦蔚铭拉开桌子前的椅子,扶许默坐下,才笑着回答,“前些日子,不是让阿枫他们去找水源么。眼看着夏天又要到了,这东陵府乃至整个西北,又得苦熬几个月没水的日子了。”
“哦,原来是这事儿呀。”许默坐下来,从秦蔚铭手里接过地势图,也看了几眼。
“也是,西北的地势跟气候跟别处不同。一年中干旱少雨,土地又贫瘠的很。这百姓的日子,着实的不好过。”
来无花镇这些日子,许默对于西北的了解也加深很多。
“可不是么,若是能够解决西北缺水干旱的问题,百姓也就不至于那么苦了。”对许默的话深表赞同,秦蔚铭的眸色变的幽深起来。
“可是,我们即便找到水源,也还是没办法将水引下来。”
“将水引下来?”喃喃着秦蔚铭的话,许默的一双柳眉,微微蹙起来。
“其实,对于干旱的问题,最好的做法就是修水库,还有修水渠。”想起什么,许默喃喃吐出口。
她记得,南北朝时,北齐也是常年干旱。但是北齐的水利工程做的特别好,还修建了漳水十二渠。所以,北齐并不惧怕干旱。
“默默,你是不是有法子?”听了许默的话,秦蔚铭立马面露出信息,扑到许默跟前来,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许默潋了潋眸,起身绕到桌子的另外一边,伸手指在地势图上,“你看,西北大多数是隔壁。唯一的一条河便是汾河,但是汾河入到西北后,多是干涸的。还有山,西北大多是石山。能指望的上的,便只有马栏山跟翠青山。”
“嗯。”秦蔚铭没有打断许默,只是点头赞许。
许默继续道:“如果咱们想修水库,只能在翠青山这儿修。这儿有个低洼,乃是修水库的有利条件。你说的将水引下来的问题,便是修水渠了。所谓水渠,便是一条条沟,从山上延下来,将水引到田里。就像,就像咱们在南疆的时候。”
“对呀,我怎么忘记了。”许默一提起,秦蔚铭拍了拍脑门,茅塞顿开。
“默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更是西北百姓的福星。”
“你以为这些很简单的,你好好琢磨个计划出来,这呀,可是个大工程呢。”被秦蔚铭一顿夸,许默不以为然,转身到床榻坐下,笑着泼了秦蔚铭一头冷水。
秦蔚铭不以为然,仍旧是笑呵呵的,道:“那也总好过,一筹莫展呀。至少,咱们是有了方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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