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胸腔内的心,正在“砰砰”急跳,于他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他知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心生出这种感觉,让他哪怕只是看着她,都觉得是一件极其愉悦之事。
可晏瑜就觉得很不舒服了,元康帝的眼神,让她有种被脏东西黏到之感!不过她才生出这种感觉,一堵挺拔修健的背,已挡住了让她不适的源头。
“……”
无声睨向元康帝的容逸,把自家小鱼儿遮得严严实实,连裙角都不露出半分,让元康帝的美梦瞬间崩散。
与此同时,殿内所有人才发现,元康帝居然“悄然”而来了,连忙叩拜下去,“拜见王上,王上千秋永存!”
元康帝并未立即回应,他也在看着某大司命,目露森色,“大司命别来无恙。”
“让你失望了。”丝毫不给面子的大司命回应得云淡风轻,把殿内的人都吓得差点趴在地上,暗暗叫苦的想,“这位大司命怎么一来就搞事情?”
“呵。”元康帝冷笑了一声,“大司命看来对孤还有误解。”
微微敛眸的大司命正待要回,他身后的某小却打了个小哈欠,迷蒙转醒了,而睁眼就看到娘亲的某小,还下意识叫了声,“爹?”
“这儿。”听到崽儿找爹的大司命,当然不搭理元康帝了,他已回身看向眼前的妻儿,一手捞过某小,“睡饱了?”
“哈~”打了个小哈欠的晏小宝显然没睡饱,许是感知到四周的气氛不太好,所以才提早醒过来,这会被亲爹抱着,又昏昏欲睡了,仿佛是专程醒来找爹的。
晏瑜便没好气的戳了戳崽崽的小肥脸,后者便下意识露出可可爱爱的笑容,迷迷蒙蒙的喊了一声“凉”,然后就睡了。
晏瑜顿时没脾气,“小机灵鬼。”
殿内诸人:“……”
他们自觉都感受到了!
来自被无视的、元康帝的森森帝压。
顿时有种神仙打架,屁民遭殃之感。
而元康帝也确确实实怒火中烧,但他终究是忍下了怒意,声音离奇平和,“晏阁老,孤亲封的阁老,你可真是姗姗来迟。”
这话似有问责之意,但语气真的极好的元康帝!让还单膝跪着的殷流风微觉讶异,他敏锐的听出了,元康帝对人家姑奶奶的善意???
至于被点名的晏瑜,她倒是没啥感觉,无她,到了她这个级别,一般人没有资格让她去察言观色之类的。
所以真无感的晏瑜倒是从某大司命跟前挪开,朝元康帝微微躬身见礼道,“多谢王上。”这已经是她非常给面子的礼仪了。
按照大夏王朝对强者的优待而言,传奇境以上的强者,也确实不需要跪拜君王,但这条规矩在元康帝自己成为传奇之后,已经废弃。
是以,一直没出声,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顾元姝!当即威声发话了,“放肆!初次拜见王上,理当三叩九拜。”
“……”殿内还跪着的人这才发现,原来废后居然是跟着王上同来?所以,这位废后又得宠了?
没跪着的殷寻翼则发现,这位废后的气息与往日大不相同!充满了妖媚感,仿佛修炼了什么邪术。
不过,元康帝已发话,“姝儿莫要对晏阁老太严厉,孤自来怜香惜玉,如晏阁老此等美人,孤如何忍心让她三叩九拜。”
此言一出……
殿内的人狂流汗!忽然有种今儿是鸿门宴之感!
尽管大家都猜测,这场夜宴注定不平静,可他们本以为,他们是可以作壁上观的!结果,夜宴还没开始,他们已经慌了。
怎么感觉、感觉王上这是要和大司命抢女人啊!这……
他们能不能抱病早退?感觉浑身无力,已经不好了,怎么办?
还是殷寻翼大公无私的拯救了大家,“王上,时隔数月,臣终于再见到您了,您这向来可好?吃得饱,睡得香不?”
元康帝脸色微僵,最烦胡搅蛮缠的殷寻翼,已是摆手道,“孤好得很!诸爱卿平身。”
“谢王上!”
此时此刻的王庭百官、王都诸贵,那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幽都王,谢谢他一个人就把王上的所有仇恨拉过去了,好人呐!
偏偏殷寻翼仿佛不知道元康帝讨厌他,还激动道,“那就好!那就好,唉!若不是伊祭酒非要臣去当什么讲师,臣一定天天来王庭报道,以忆吾等先祖都在时的兄弟情!”
如此戏精……
也只有元康帝能与之飙戏了,“幽都王有心了,你明白孤召你进王都的苦心便好,莫要如传言那般,怨怼孤。”
“难能啊!咱们殷氏一族,和夏侯王族,可是拜把子的关系!比姻亲关系还铁,才能承蒙王上厚爱,将我幽都发展得如此富庶呐!”殷寻翼继续飙戏。
殷流风自愧不如,已经在默默学习中……
其他自觉躺枪的有扈氏,有男氏和斟鄩氏,都觉得膝盖好疼,他们就是幽都王嘴里的“姻亲关系”,是最早被幽都王祭刀子的人。
其中有扈氏最惨!他们是最先衰微,但他们本是最强的古族,比夏侯族还强!可惜,他们族内不齐心,元康帝又太狡诈、狠毒!
“孤就知,幽都王最懂孤之心,都坐吧。何松,夜宴开始。”元康帝神色如常的接下了幽都王所有的“夸奖”。
这份厚脸皮,也是让殷流风深觉佩服!已经在继续学习中……
何松也连忙唱道:“夜——宴——开——始——”
如此尖锐的声音,让晏瑜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担心崽儿又被吵醒,不过她回眸一看,发现人家大司命已经封住了、小崽崽的听觉,才放心下来。
殿内诸人这才纷纷落座,那么问题来了,某大司命坐哪儿?
不等有心人琢磨通透,人家大司命就在晏瑜坐下后,往她身边席地而坐了,把不少人看得眼珠子一凸!好险就掉出来了……
娘耶!
这是什么奇观?!
看来他们刚得到的消息都很精准,这位大司命不仅在意自己的儿子,还挺在意这位晏阁老啊!你看看,你看看……
“大司命,你的位置在孤左边,乃我大夏王庭最尊贵之人。”看不下去的元康帝,当然不愿意顺着某大司命。
“无妨。”某大司命却表示,“这儿挺好。”
元康帝手掌微微一握,神色倒是仍然如常,“也好,既然大司命喜欢坐那儿,那就坐着吧。”
这话说罢,人元康帝还十分“贴心”的吩咐,“来人,给大司命上蒲座。”
“是,王上!”连忙亲自去办的何松满头大汗,他总觉得今晚一定会出大事!眼下王上忍得越多,爆发得只会越可怕。
毕竟这位王,可从来都不是真能忍让的主!这让何松越发心惊了,办事自然更上心许多,以免被当出气筒。
而毫不知情的殿内其余人,都还以为方才生出的、“王上要和大司命抢女人”的想法,都是自己的错觉。
也是,王上就是真的爱美,眼下估计也不敢跟大司命硬扛,上次杠输之后,王上若要动手,必是有更绝对的把握。
念及于此,诸人心中的紧张稍稍褪去,已经可以言笑晏晏的向身边人打招呼,等待上菜,准备向王上敬酒了。
元康帝也很温和的水仙举杯道,“吾之大夏,承诸位尽心,才能如此繁荣昌盛,孤敬你等一杯。”
“不敢!不敢。”
“王上言重了,王上雄才大略,天资卓绝,乃我大夏之幸。”诸臣子、贵族大家长,以及各势力代表纷纷“诚恳”表态。
一时宾主尽欢,然而——
众人才起身回敬完酒,还没坐下去呢,人家元康帝已再次发话,“大司命,你待孤之子,倒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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