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寒九州录》190、许愿

    张十七连忙躬身道:“多谢蒋大人教诲,张十七谨记!”
    蒋瓛回到台中间,躬身向太子道:“禀殿下,张大人刚才那一招威力实在太强,超出了朱能等四位公子的承受范围,我和段大人生怕他们四人会受重伤甚至当场丧命,这才出手干预了比赛,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也在为刚才蒋瓛与张十七的一掌比拼骇得瞠目结舌,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那日景隆在法场遇袭之事后,曾有人在本宫这儿进献谗言,说张十七武功低微,根本不是彭玉琳的对手。
    那彭玉琳之所以故意要搞一出刺杀事件,是因为张十七根本就是白莲教的人,彭玉琳自知必死,所以演一出苦肉计,是想为张十七铺一条晋升之路,在朝廷中安插张十七这颗暗子,长期潜伏,为白莲教将来所用。
    蒋卿,依你判断,张卿刚才那一掌的威力,能与彭玉琳两败俱伤吗?”
    蒋瓛躬身道:“回殿下,彭匪被擒以后,微臣曾亲自申问过他,也测试了他的功力,若他从未受伤,以张大人的身手,确实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当时彭匪身受重伤,又连续受刑,已经是强弩之末,以张大人刚才这一招的威力,全力出手,完全有能力重创彭匪。
    微臣刚才说张大人是二流高手,实在是低估了张大人,张大人虽然功力尚浅,但是他见多识广,反应极快,料敌极准,再加上最后这一招保命绝招,可以说已经非常接近一流高手,就算他单独行走江湖的话,勉强已可自保。”
    太子点点头:“既然如此,此事就此定论,张卿命救下景隆,却反而被诬为匪,简直是岂有此理,你好好查一查,今后再有传播此谣言者,当于彭匪同谋。”
    蒋瓛又躬身道:“遵旨!”
    张十七这才明白,原来太子的心里有这样一根刺,所以他适才提到彭玉琳案的时候,太子才会那么不高兴,他这一招亢龙有悔不光让他赢了比赛,还无意中拔去了他的一个隐忧,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太子又问道:“这场比试被意外打断,张卿也出了场,你是裁判,依你判定,这场比试,谁赢谁输。”
    蒋瓛回道:“启奏殿下,微臣刚才说过了,张大人刚才这一招威力过强,微臣与段大人是深怕四位公子受伤,这才中断了比试,以此论之,这场比试,胜的人自然是张大人。”
    太子又问道:“徐景永、蓝夜、朱能、刘步蟾,你们对于这个结论可有异议?”
    徐景永和蓝夜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剧情突然反转,张十七竟然发出如此恐怖的招式,他们两人比拼内力时,蒋瓛轻易分开了他们,还用自己的身体若无其事的受了他们的合击。
    可是蒋瓛却承认,只能硬接张十七的这一招,而且两人对掌以后的威力大家都看在眼里,绝对不是蒋瓛与张十七串通的,他们想不服都不行。
    可是他们也不想就此轻易服输,徐景永向台下使了个眼色,胡青全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道:“殿下,微臣有异议!”
    太子一愣,奇道:“胡卿,你有何异议?”
    胡青全道:“启禀殿下,蒋大人一开始在使用宣布规则时曾说明,不许伤人性命,可是蒋大人适才又说,张大人适才一掌很可能会让另外四位公子重伤甚至死亡,那就是说张大人出招的时候,已经违反了规则,应当判输!”
    太子略略沉吟了一下,胡青全的话虽然有点强辞夺理,可是从蒋瓛一开始所说的规则角度来说,也并没有错,他沉声道:“段卿、蒋卿,你们是裁判,对于不胡卿家的质疑,有何解释?”
    蒋瓛微微一笑:“刚才是微臣和段大人中断了比试,问题在我的段大人,这样吧,按照规则,重新比试一次,你们八位公子中,谁觉得能战胜张大人,便请上台挑战!”
    段凡尘在一旁道:“嗯,按照规则,蒋大人的提议,很公平!胡公子,如果你觉得刚才对你的判罚不服,也可上台,只要你赢了张大人,便算是最终的胜利者。”
    胡青全顿时哑口无言,刘步蟾在张十七的手上走不过一招,他上台以后,除了丢脸,什么也做不了。
    台上的四个人也是面面相觑,都只能从其余人的眼中看出完全的无奈,他们齐齐叹了一口,向太子躬身道:“张大人武艺高强,我等不敌,心服口服!我等日后必勤学苦练,希望有一天可以追上张大人。”
    太子连连点头:“你们能自认不如,可见心胸宽广,本宫甚慰,张十七,上前听封。”
    张十七连忙双膝下跪:“微臣在。”
    太子道:“张十七,你不仅对武学极有见识,而且动手能力更强,在一众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足可作为皇长孙的武术老师,本宫特封你为太子府左春坊左谕德同知,以后每月逢五九之日入太子府教习皇长孙武艺,可免传直入。”
    张十七连忙叩道:“微臣遵旨,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景永和蓝夜满脸羡慕又满脸嫉妒,这个官位虽然只有六品,意义却是非同小可,张十七只有十五岁,只比皇长孙大了几岁,皇长孙又对他如此欣赏,只要他不出过错,今后必能陪着皇长孙一起成长,等皇长孙登基的时候,他便是朝中举足轻重的要臣了。
    更可恶的是,这个机会是皇长孙亲自向太子要下来的,足以证明张十七在皇长孙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
    这一切本来该是他们的,可现在煮熟的鸭子飞了,偏偏他们无可奈何!
    太子又道:“徐景永和蓝夜上前听封。”
    徐景永和蓝夜连忙跪下:“微臣在。”
    太子道:“徐景永、蓝夜,你二人的武艺虽然稍逊张十七一筹,但在世家子弟中,也算是较较者,以后可以为皇长孙的武术陪练,本宫特封你二人为太子府左春坊左司谏,以后每月逢五九日陪皇长孙一起习武,可免传直入。”
    徐景永和蓝夜大喜过望,连忙叩首:“微臣遵旨,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站起身来,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忍不住透出喜色来,虽然这个左司谏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官,身份也只是陪练,与张十七差着好几级,但重要的是,太子认可了他们,认为他们可以陪着皇长孙一起成长,这就足够了。
    太子又道:“还有一件喜事,关于永宁郡主的礼物,本宫明日一早就上奏父皇,由他定夺,该赠于你们二人中的何人。”
    两人又对望了一眼,这一次眼中却全是敌意。
    张十七听到这句话,瞬间如被雷击,刚刚得来的胜利和封官的喜悦一瞬间烟消云散,他拼尽全力,依然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若初嫁给旁人。
    他把目光投向林若初,林若初的头终于转向了这里,可是隔着轻纱,他根本不知道林若初所关注的人究竟是他、徐景永或是蓝夜,可他现在已经与林若初无关,所以,林若初该是看徐蓝二人中的一人吧。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在中山王陵中看到的那个神秘莫测的老者,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老者曾经告诉他,林若初不会嫁给任何人,只会等着他。
    他曾经对此深信不疑,可是,今天,这个梦想终于要被击碎了。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上远远的银河,默默道:“老伯伯,我现在是真的希望你是仙人啊,你帮帮我,把若初还给我,好吗?”
    台上,太子继续道:“朱能、刘步蟾、唐凌、耿在炎、胡青全、任平生,你们虽然没有赢得冠军,但是你们今日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你们的优秀,本宫已经记住你们了,希望你们继续努力,让本宫在各种奏折里面继续听到你们的名字。”
    六个人也都跪在地上:“微臣(草民)定不辜负殿下所望。”
    太子挥挥手,正要宣布结束本场比试,突然校场外面有脚步声飞奔而来,同时有人喊道:“圣旨到,圣旨到。”
    太子愣了愣,定晴看时,才发现飞奔而来的是竟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洪年海,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喘息未定,便大声喊道:“皇上有令,太子殿下与永宁郡主接旨。”
    太子连忙跪下,其余人也都跟着跪在地上。
    听到永宁郡主也是接旨之人,众人都是一阵疑惑,难道皇帝已经知道这里比试的结果,所以直接下旨选郡马了?
    只见太监展开手中一个小小的卷轴,一边喘息,一边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宁郡主的婚事,朕自有安排,任何人不得再过问,钦此!”
    张十七呆了,那天的老者,难道真的是神仙,他在这里许了个愿,现在就开始灵验了?
    太子一头雾水,可也只好三呼万岁,接过圣旨,他把太监拉到帐后无人处,问道:“洪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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