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略显尴尬,呵呵一笑:“我也只是随便这一说,我管着锦衣卫,哪有这么多时间,嘿嘿嘿嘿!”
此时,台上的形势又有变化,两人的动作越来越慢,情势却越来越危急,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蓝夜年龄比徐景永较大,又自小在武当山长大,原以为本门功夫必比徐景永精纯,没想到徐景永的无上心法也学到了二层,还初学了空灵掌法,不得已之下,只好与徐景永内力相较。
而徐景永战斗经验不足,也见蓝夜与他拼内力,自然正合心意,两人各使大须弥掌,相互粘在一起,到了完全以内力相搏的地步。
张十七见两人的衣服慢慢鼓起,头上隐隐冒出白气来,他用眠花神功细细感应两人的内力,见两人内力基本不相上下,这样拼下去,结果必定很糟糕。
他心里下意识还是不愿徐景永出事,只好向蒋瓛建议道:“蒋大人,他们两个人内力几无差异,这样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
蒋瓛的心里还在思考刚才的事,奇怪段凡尘为什么会拒绝他的建议,直到张十七提醒,才猛然反应过。
他赶紧向太子建议道:“殿下,张大人所言极是,他们两人内力基本相当,现在这般全力以赴,最后就算分出结果,也有可能是一死一重伤。
这两位公子必定都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损伤了任何一人,对我大明都是损失,这场比试,不如便算平局,永宁郡主的礼物该归谁,还是由殿下定夺吧。”
太子点头道:“爱卿所说有理,你先让他们分开吧。”
蒋瓛躬身道:“遵旨。”
话刚说完,他的身影忽地一闪,众人眼前一花,只见蓝夜和徐景永之间已经多了一人,两人的手掌本来遥遥相对,现在全都拍到了他的身上,可他若无其事,自顾自宣布道:“殿下有旨,本场比试,蓝夜和徐景永并列第一。”
蓝夜和徐景永刚才进入内力相较的境地,两人内力相当,一边心里后悔,一边却不愿退,也不能退,只能拼尽死力,蒋瓛站在两人身边分开两人,又免了两人内力反激,实是救了两人。
他们知道好歹,于是向台上躬身谢道:“多谢太子殿下宽容,多谢大人成全!”,然后才转过身子,静等太子的最后决断。
太子在台上道:“蓝大将军常常夸奖蓝夜是人中之龙,而徐景永的天才之名也早已经传遍京师,今日本宫见到两位比武,深信盛名之下绝无虚士,两位文韬武略,未来必定大放光彩,我大明得以发掘两位天才,实在幸事。
本场比试,你们二人并列第一,你们可有异议吗?”
蓝夜先拱手道:“徐公子虽然比我还小着几岁,可是武当功夫精纯,微臣十分佩服,所以,微臣对蒋大人的判决并无异疑。”
徐景永却拱手道:“殿下,微臣也无意见,只是微臣心里有个请求,想求一个微臣的恩德。”
太子一愣,笑道:“景永你不是想让本宫把永宁郡主的礼物赐给你吧,这个不行,这件事上,本宫不会偏坦谁。”
徐景永道:“殿下误会了,微臣所请的,是另一件事。
张十七刚才提到,上次燕王的刺杀案中,武当派牵涉其中,微臣在武当派中的许多师叔伯和师兄弟至今仍身陷牢中,这让微臣心中实在难安。
可据微臣所知,武当派一向服从朝中分配,在五大派中最守朝廷法度,绝不会与刺客勾结,意图对燕王不利。
所以,微臣想请求殿下,尽快查清此案,既还武当派一个公道,也彰显我朝对归附我朝的江湖势力宽宏大量。”
说完以后,他跪到地上,向太子磕了一个头。
蓝夜居然也跟着跪下:“殿下,微臣附议,微臣想向殿下说明,彭玉琳案中,白莲教虽然曾上武当山,但武当派实不知他们意欲谋反,更未与白莲教同谋。”
太子微一沉吟,说道:“这两个案子现在都由锦衣卫在审理,蒋卿,本宫限你一个月内审清这两个案子,能否?”
蒋瓛连忙躬身道:“遵旨!”
蓝夜和徐景永齐齐磕了一个头:“多谢殿下成全。”
太子哈哈大笑:“你们二人能不忘本,能记得同门之谊,是好事,本宫甚是欣慰,本场比试,你们两个并列第一,实是一段佳话,只不过郡主的礼物只有一个,也只能给一个人,郡主,你想怎么选?”
林若初站起来,微微躬身道:“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伯父钦定便是了。”
太子哈哈大笑:“不论我选了谁,另一个人肯定会说我偏心,这个恶人啊,我不当,等下我会入宫觐见父皇,最后的结果,由父皇定夺罢。
只不过,文儿的老师,我是可以作主的,你们二人,都作为他的老”
他的师字还没说完,皇长孙突然又大声道:“父亲,您先别下旨,儿臣有异议!”
太子一呆,问道:“文儿,你是想来挑姐夫吗?”
皇长孙摇头道:“郡主是儿臣的姐姐,姐姐的婚事,弟弟岂敢多言,只是关于儿臣的老师,儿臣却有自己的看法。”
太子问道:“那你倾向于谁?”
皇长孙道:“儿臣现在还不想倾向于谁,而是觉得有一个人还没有参加比赛,只有他参加完比试后,儿臣才会决定谁来当儿臣的老师。”
太子立即反应过来,说道:“你是想让张十七也来参加比试吗?可是张十七并没有在文试中胜出,也就没有武试的资格,本宫必须公平。”
皇长孙道:“刚才的文试是为了取得永宁姐姐礼物的资格,是由永宁姐姐判断的,儿臣并不完全赞同。
儿臣以为,刚才所有人提的那么多建议中,只有张大人站在寻常百姓的角度谈到民心民生,儿臣读唐太宗的文章,说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治政者最需知道民心,张大人的论题,我觉得十分珍贵。
更何况,张大人的建议造成了场上的极大的反响,我先不说他的观点是对是错,有反响就足以证明张大人说到了关键点上,也说明张大人已经抓到了真正的问题核心。
所以,为公平起见,儿臣觉得张大人完全有资格争夺儿臣的老师之职,若张大人不能比这一场,这两个老师,儿臣一个也不认,若父亲硬要儿臣认,儿臣只好去皇爷爷那儿,让他来评评理。”
太子一愕,他沉吟了片刻,只好道:“也好,既然儿臣坚持,那就让张十七与八位爱卿来一场车轮战,如果他能把八个人全部打败,本宫就认同他有资格当你的老师。”
皇长孙道:“父亲,这不公平,这里的人只需要比三场,张大人却需要比八场,累也累死了。”
太子还待说话,段凡尘突然开口道:“殿下,臣也有异议。”
太子更加奇怪,问道:“段卿,你也觉得本宫说的车轮战不公平吗?”
段凡尘却道:“是不公平,但不是对张大人不公平,而是对八位公子不公平。”
太子问道:“为什么?”
段凡尘道:“张大人的实力要远远强过他们,如果让张大人对八位大人车轮站,张大人会胜得很轻松,而且现在八位大人都打过几场,力气消耗不少,张大人也对他们观察良久,对他们的招式了如指掌,这种状态下,张大人可以胜的不费吹灰之力。”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呆了,就连一旁的蒋瓛也都盯着他问道:“段大人,你没看过张大人动手,你怎么知道的?”
段凡尘道:“我看过他动手的,还替他疗过伤,以他在那个时候的状态,就可以轻松赢下他们八个人,现在更加不用说了。”
太子问道:“那段卿以为,要怎么比试,才算公平?”
段凡尘道:“让张大人同时对阵徐景永、蓝夜、朱能和刘步蟾,这样才算实力相当。”
皇长孙大为不满,嘲讽道:“那不如让张大人同时对阵八个人好了。”
段凡尘却认真地道:“其他四个人都是鱼腩,站在那里只会碍手碍脚,有损士气,四个人联手,比八个人联手要强上许多。”
皇长孙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说话,太子却是大喜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张大人与四位大人联手比一场,决定谁来当皇长孙的老师。”
皇长孙嘟着嘴巴:“父亲。”
太子白了他一眼:“我已经为了开了特例,你不想要,便算了。”
皇长孙没有办法,只好拍了拍张十七肩膀:“十七,你不可让我失望。”
张十七心中感动,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好俯下身体,向皇长孙深深一拜:“殿下之恩,十七肝脑涂地,不敢有忘。”
适才,当他终于要听到林若初的归宿时,胸口激荡,不可抑制,却又无可奈何,而现在皇长孙给了他这样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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