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家伙急的快要不耐烦了,西门太太才说,“你听不到,大概是弟弟太小,说话的声音也小,隔着肚子,你才听不清楚。不如你跟锦念妈妈说说,让她生下弟弟的时候,第一个报给真真看呀。”
一番鼓动意味十足的话语,真是把锦渡说的两眼闪闪发光。
为了求得锦念的同意,少不了一番娇娇嗲嗲的求来求去。
锦念被口水之吻,热烈的荼毒过之后,底气十足、活力四射,答应了锦渡的要求。
这种状况之下,真的想要不开心下去,都是十分困难的呀。
因为锦渡完全不允许的嘛。
再玩一会,照顾锦渡的保姆走进来,把孩子给抱出去喂奶了。
锦念的心情,因为这一打岔,也是好转了不少。
“谢谢。”她哪里会看不出西门太太的好意呢。
“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西门太太爱怜的戳了下她的额头,“倒是你,在怀孕的时候心情这么不好,你得想办法自我调节呀。小心孕期抑郁症什么的——”
“怎么会。”锦念失笑。
“怎么就不会!拿我来说吧,当时怀孕着真真的时候,家里、娘家照顾的那叫一个妥当,出门的时候,就像是老佛爷出巡似的,前呼后拥,至少跟着五六个,可就是这样,我还是抑郁了好一阵子。”
“为什么呢?心情不好吗?”锦念惊奇的问。
西门太太摇摇头,“单纯的心情不好怎么会到了抑郁的程度呢。说起来,也不怕你笑,我刚刚怀孕的前三个月啊,你姐夫那是狂喜不已,满怀期待,天天守着我,疼着,宠着,我半夜想吃第六大街街角的那家酸辣米线,他开车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去给我买来,结果只吃了一口,就觉得口味不对,怎么都不想吃了。他也不恼,小声的劝着,日常细节处做的周道,可真是没得挑……”
锦念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
西门太太怎么开始秀恩爱了呢?
难道是怀孕的后期,发生了什么吗?
果然,她话锋一转,“怀孕第四个月开始,西门家的几家海外公司同时出现了大问题,状况严重到了必须你姐夫亲自到场,协调解决。海外的公司是西门家花费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拓展出来的市场,从各种角度来考虑,西门家都不可能放弃掉。于是,尽管你姐夫十分担心,他仍然是第一时间赶去,这一去,整整半年的时间,真真出生了他才回来。”
“所以说,整个孕期,姐姐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吗?”锦念惊讶的问。
“可不是嘛。”提起整个,西门太太的脸上仍然是无比的忧郁,“女人怀孕,男人虽然帮不上太多忙,但的确是有一个安慰和安抚的作用在;偏偏在我身体变化最大,也是最最难过的那段日子,他不在,我的心情啊,怎么可能好的了呢。没有,我的确是衣食无忧,很多人照看,各方面都不必自己去操心。但那些人,毕竟全都不是他,全都不是他……”
直到此刻,西门太太说起来,还是满脸哀怨呢。
锦念好像是听懂了,但又好像是没懂。
想了一会后,她有些反应过来,知道西门太太可能会错意了。她是在以为,她是因为封龙霆不在身边,所以才变的郁郁寡欢吗?
当然,的确是和这个关系。但这件事,绝对不是全部。
有心思想要解释,但其实什么都说不清楚。最后,只得沉默下来,以微笑来代替。
“你和封先生的处境与我们当时毕竟是不一样的。”西门太太抓过了锦念的手,攥紧了些,“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和封先生闹别扭,到最后再想想,你虐到的不太可能是他,而是你自己。既然如此,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锦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是觉的有些哭笑不得啊。原来,西门太太拐弯抹角的在这儿与她说了那么多话,是在提醒她,不要作的太狠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她一点要作的意思都没有。
她只是,一不小心,把封龙霆给惹毛了罢了。
锦念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一时之间,思绪万千,不知从何处说起。
西门太太又拍了拍她的手腕,“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锦念轻声细语。
“你明白就好。你和封龙霆并不仅仅是恋人,你们更是夫妻。或许有些时候,他做事不够妥当,惹你不开心,可你不能因此把那些不开心全都窝在心里,一个劲的自己生闷气。你要学会去沟通。自己的不开心,要让他知道,为什么不开心,也要让他知道;不然的话,就算是你气炸了肺,大概他那边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呢。”西门太太扶额,对此,看来是深有感触的。
锦念跟着扶额,好想坦白直言,真的不是她在跟封龙霆闹脾气啊!
明明是——明明是——他恼了她,暂时不打算见面,也不打算联络说话了。
这一点,要怎么说才好呢。
讲真,在封龙霆最忙的说话给他添乱,锦念的心里边也是内疚加心虚。
所以,她才没勇气继续打电话过去沟通呀。
可是,这些事,她怎么好意思跟西门太太说起呢。
一定是要被笑的。
于是,保持着沉默,得体的笑着。
西门太太见她这个表情,知道她是听懂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找了个其他话题,把目前的状况全岔过去,再聊一会,西门太太出门去了。
锦念一个人躺在那儿,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她在琢磨,是不是等到晚一些,可以再给封龙霆打个电话呢。
她害他担心了,表达一下内心的歉意,也是礼貌呀。
没准……没准……
她想到这儿,拒绝再往下去想了。
对待封龙霆,真的没有可以提前预知的可能。
那个男人啊,从开始追她时起,时时布局,步步精算。她在他面前,还真是一点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想啊想啊,想的头都痛了,依旧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锦念想的累了,索性把被子往身上一拽,盖住了头顶。
不想了!
睡觉!
她要睡午觉,忘却一切的烦恼。
————————
封龙霆消失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锦念的世界像是静止了似的,分分秒秒,过得缓慢。
到了第三天的凌晨,锦念从绵长的梦境中醒来,只觉的身后有只手臂,轻轻的拦着她的腰身。
一双大手,护卫的环住了她的小腹。
而肚子里那位在早晨时很喜欢动来动去的小家伙,宛若获得了最最安心的感觉,变的出奇的安静。
她的身体从最自然放松的状态,瞬间转为僵硬。
与此同时,她的头顶,有个沙哑的声音,慵懒的问,“醒了?”
那么熟悉的调调,是锦念听惯了的。
此刻听到,心里边不由的万分酸楚。
“你怎么来了?”她僵硬的问。
“怎么?不喜欢我来?”铁臂,蓦地勒紧,她的身子直接被勾扯到了距离自己更近的地方,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我是意外。”锦念的音色平直,听不出情绪起伏,“毕竟,你可是消失好多天了。”
“胡说!哪有好多天,还不到六十个小时。”二天多一点而已,她休想多加时间。
“杳无音信的六十个小时。”锦念不满。
“生气了?”他笑,俊脸贴到了她的脖颈里,细细磨蹭。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有你的生活,你有你的事业,你做的都是正事,我干嘛生气。”她的声音,仍是刚刚的平直无起伏,一番话说得可溜了,可话语里的不满,又怎么能掩藏的住呢?
封龙霆笑出声来,“还说没生气,听听,快听听,得是多不满才会发出这种音调。”
锦念发誓,在见到封龙霆以前,她还带着几分小内疚呢。结果,一见到了封龙霆,内疚瞬间消失,不满肆意涌动,然后,就变的开始理直气壮起来。
他呢,似乎是吃她这套的。
听出她的小脾气,不止不恼,还觉好笑,“行了,我一忙完立刻就来了,衣服来不及换,胡子来不及刮,你闻闻我身上的味儿,讲良心说,二天没洗澡了!!”
锦念惊恐低叫,“你都是臭男人了,快点离我远点,小心熏到孩子。”
“我是老子,他是儿子,还有敢嫌弃老子的儿子,反了他!”说完,不止没有松开人,还把锦念给拖的更深些。
坚决不肯,与她分开一丝距离。
锦念呼吸时,闻到的只是浅浅的薄荷香,并不是污浊的气味,反而有些提神醒脑的清新感。
真的没洗澡吗?
她在心里画了个大问号。
如果不洗澡还是这个味道,还是可以接受的嘛。
“想我了吗?”封龙霆的手指,掀开了她的睡衣,肆意的向上抚去。
锦念怀孕后,瘦削的身子终于生出了几分圆润的触感,但绝不至于到了让人感觉到肥胖的程度。
触感,极佳。
真的让人觉的爱不释手,怎么都不舍的把手抽回来,反而想要试着去索取更多。
的确是好几天没呆在一起了,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加诚实,那种想念,刻骨铭心。
“念念……我有点累了。”一直绷紧着放松不了的神经,就在她暖暖的气息的包围下,轻松的放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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