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语调平静的吓人,盛云景脑海里都是苏云希方才在医院的音容笑貌,还有那句让自己怦然心动的话。
“刚才医生说的话,”垂下眸子,攥紧拳头:“休养是真的休养,还是说……”
余下的话,她不敢,也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是,除非你能有更好的办法。”
盛云景站起身子,走到窗子边,背对着她,语气里都是对这件事毋庸置疑的肯定。
听闻这话,苏云希心慌了,一阵眩晕过后,撑住桌子,低声呢喃:“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还有……”
说到最后,语调一转竟低声抽泣起来。她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心疼的像是溺水的人,想就此沉溺下去。
盛云景微微转身,不论过了多久,他还是依旧见不得苏云希在他面前落泪,微蹙眉头走到她的面前,愣了半天,还是僵硬的抬手擦去她的眼泪。
“会的。”硬是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盛云景,怎么办?”苏云希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野:“我好害怕,晨晨跟着我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我不想要他出一点事。”
到底还是心疼眼前的人,盛云景轻声说道:“没事了,按照医生说的去做就行了。”
苏晨攀在门口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跑进来牵紧二人的手,大声的说道:“妈妈,爸爸,我想去游乐场!”
苏云希很快擦拭掉眼泪,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周皓青,愣了愣神抱着苏晨就走出了房门:“我们一会去,好不好,爸爸现在有事情要忙。”
苏晨乖巧的点点头。
等苏云希带着苏晨离开以后,周皓青才阔步走到盛云景面前,似乎是少了些剑拔弩张的气焰,反而多了一丝柔骨。
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外面响起雷声,周皓青才幽幽的开口。
“你知道当初救你的人是谁吗?”
盛云景没有答话,而是锁紧眉头,思考着他这句话的可信度,救他的人,他早已查清,现在跟他说这些不就是在做无用功吗?
随着雷声轰鸣而下,周皓青才缓缓道出真相。
“你真的以为是苏孟月救了你?别搞笑了,这件事我查过了,救你的人是当年正好被送进孤儿院的云希。”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下来的时候,嗓子像是被梗住一样,瞬间干涩着嘴唇,手拳紧握,良久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她,知道吗?”
周皓青冷哼一声,从包里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赫然就是苏云希小时的模样,摆在盛云景的眼前。
“她当然知道,只是没法说出口罢了。”
看着眼前的照片,记忆中那张脸和照片上的人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有些颤抖的接过那张照片,嘶哑的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当时的情况你心里很清楚,说出来做什么,让你再次羞辱她吗?”
说完,周皓青转身离开了书房,这次就当是顺水推舟送给他一个人情好了。
痛苦的看着手里面的照片,盛云景瞬间转身去找隔壁屋子的苏云希,这件事他一定要问清楚。
如果真的是自己弄错了,罪不可赦。
苏云希刚安顿好苏晨,抬眸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盛云景,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轻手轻脚的推着人走出了房门。
盛云景将手中的照片放在苏云希的眼前,声音不似先前那样带着刺,而是有些颤抖,懊悔问道。
“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听见这句话,苏云希神情瞬间复杂起来,这件事她已经打算当秘密埋在心里,直到死都不会说出来。
“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吧,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微微垂下眸子,苏云希低声说着,并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为什么?”像是在询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她。
二人相对无言,本就极其尴尬的情况下,现在更是引出了一个更加复杂的事情,苏云希不想和任何事再有一点关联了。
原本桀骜不驯,硬朗冷峻的面庞,竟然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像极了受伤的野兽,让人不敢去顺抚。
良久,盛云景拉紧她的手,压抑着从喉间传来的腥甜感,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们和好,好不好?”
像是在恳求。
苏云希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着,这个男人总是能牵引着自己的心弦,不停的拨弄着,在心里泛起点点涟漪。
“......好。”
程琳站在楼梯转角,背倚着墙壁听着两人的对话,终于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时间过的很快,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大半年已经过去了。
没有盛大的婚礼,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肆意宣扬,苏云希反而更加享受这种恬静而平淡的生活。
苏晨安静的陪在苏云希的旁边,这个曾经被下了死亡通知书的孩子坚强的活到了现在,今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盛云景拿着领带从楼梯上稳健的走了下来,苏云希挺着肚子走上前去,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领带,眼角带笑的给人系好。
大半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很多事。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对那些过往只是深藏在心中,谁都不会提起。
“走吧。”
盛云景小心翼翼的扶着苏云希走出了别墅,苏晨乖巧的跟在身后,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有拥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很快到了医院,医生安排好了住院和相关的一些事项就离开了,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苏云希独自在病房里呆着,盛云景再带苏晨去复查的时候,冷眼警告着外面的保镖:“看好夫人,出一点问题,你们提着头来见我。”
“请先生放心!”
盛云景刚离开没多久,腹部的疼痛让她白了一张脸,五官紧紧的缩在一起,跌跌撞撞的撑着柜子,按响了铃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门外的保镖生怕出事急忙叫来了医生。
“快,准备手术!”
苏云希紧紧揪着床单,手指关节被捏的泛白,额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腿间一片滑腻,阵痛让她时不时的哼出声。
接到消息的盛云景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等他带着苏晨来到医院的时候,苏云希正被推出手术室。
看着病床上的嘴唇疼的泛白,没有血色的脸庞,盛云景一颗心都被紧紧揪住一样。
好在的是,苏晨的身体情况很好,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盛云景一直在床边守到了天黑,直到苏云希醒过来。“云希,怎么样了?”
没想到苏云希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孩子呢?”
盛云景被气的笑了起来,无奈之下从一旁的婴儿床笨手笨脚的抱起孩子放在苏云希的旁边。
“是个女孩。”
“我想叫她清醉,怎么样?”
清风明月好过河,醉时携手同归去。
“好。”盛云景握紧了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月光稀稀落落的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明眸当中对彼此深沉的爱恋,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明晃晃的戒指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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