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网通翁大能津津有味地补习过期老八卦,眼看着快到直播时间,急吼吼地追可道:“后来呢,导演成功抱得美人归?”
于旦明明是回答老翁的可题,视线却始终看着红鼻子的陈自力,笑眯眯地猛插刀:“并没有,女神认识了年轻有为的服装商人,以当红影星身份退圈嫁做他人妇,王导徒留一腔寂寞。”
“啊,真是好惨一男的,白白挨了一顿暴打。”翁大能摇头慨叹,然后用在直播间里新学到的词儿狠狠补一刀:“倒也不意外,这就是舔狗的宿命,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陈自力不屑一笑:“就你俩这狭隘境界,顶多只能看到第二层,而我,是站在第九层的男人。
王晶虽然没娶到邱女神,但他和颜值巅峰期的淑贞谈过恋爱啊,那句经典广告词怎么说得来着,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意天长地久。
淑贞确实是绝色,可大美人也敌不过岁月摧残。把朱砂痣娶回家,再眼看着她变成蚊子血,这才叫人间实惨,王胖子这波明明是血赚。
女神嫁人了,但江湖上永远流传着他护花怜花的英勇,大把女演员打破脑袋争抢,都想做王晶的新一代朱砂痣博上位,没人能一直年轻貌美,但晶女郎可以。
王胖子近十年烂片不断,好在老本儿够雄厚,靠着八零九零后对他的情怀滤镜,票房照样给力。
名利双收,身边的女明星常换常新,这叫好惨一男的?明明是人生大赢家好吧!”
陈自力自信总结:“只要心态稳,不怕做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听着民宿男人帮的奇葩说,霍海怡笑得苹果肌都酸痛了。
“你的心态我绝对不怀疑,稳如老狗。”于旦话锋一转:“但王导追女神,给角色又给资源,舔得那叫恰到好处。”
“咱俩的小公司名字起得响亮,造梦者,实际是失意者大联盟。上至艺人总监,下到出纳,还有签约的导演编剧演员,有一个算一个,各个都是过往满满辛酸史,前途茫茫看不清。”
“能捧红练习生的经纪公司,哪个不是有钱有体系有资源,而造梦者整个一三无,你要是真把钱思思签到公司,那不是舔她,是坑她。”
陈自力有个特别大的优点,听得进去别人的不同意见,尤其是于旦的。
“旦旦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比赛成绩不理想,思思搞不好会迁怒于我。”他小心翼翼地往鼻子上涂着化瘀药膏,哼唧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还是拒绝她吧。”
………
吃过早饭后,霍海怡打车上班,顺路捎着翁大能。
给秋月房的住客办完退房,于旦在吧台坐下,和陈自力协商分工:“二选一,换床品整理房间,或是打扫一楼二楼的公共卫生。”
“哇塞,这底牌绝了,老子明牌!”陈自力斗地主斗得正酣,敷衍道:”宝宝不会换被套,我选扫地吧,斗完这把就扫。”
于旦换好床品收拾干净淋浴室,又拎着吸尘器把房间整体过了一遍。
单单这一个房间也收拾了足足半个小时,工作量相当巨大。
他提着吸尘器和装床品的收纳筐下楼,看见陈自力仍是半小时前的姿势,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斗地主。
听到脚步声,陈自力抬头笑嘻嘻道:“再斗最后一把。”
于旦微笑,伸出手,在发牌阶段直接点了明牌,然后深藏功与名,起身去厨房洗碗。
“嗷呜,逆子你真是坑死爸爸了。”陈自力跟在后边怒吼:“辛苦苟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攒到三十万豆,被你搞得一把回到解放前。”
于旦面无表情:“赶快去扫地拖地,爸爸账号里有百万欢乐豆,等会儿借你过瘾。”
“好想张姨啊,她在的时候,油瓶子倒了我都不用扶。”陈自力哀怨道,不情不愿地拿起吸尘器。
弯下腰不到十五秒,吸尘器突然噤声。
陈自力大喜过望:“这玩意儿坏了,看来老天爷都不忍宝宝干粗活。”
“刚才就电量低,老翁忘充电了。”于旦指了指墙角:“用苕帚吧。”
陈自力崩溃了,还不如用吸尘器呢,这下子更累。
他拿起苕帚,像画符一样毫无章法地瞎扫,嘴里念念有词:“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不是扫地,这是在在杀生啊,我的心好痛。”
“真能鬼扯,昨天晚上谁吃烤肉吃得眼冒绿光,吃了一堆烤牛舌烤大虾,怎么不痛死你。”
陈自力重重跺脚,把好不容易扫到一起的灰尘碎屑震得四处飞扬:“哼,自从小霍搬进来,你个没心肝的对我是愈发粗暴了。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不低?”
听见外院铁门的吱嘎声,于旦把手上的水甩净,快步走到玄关打开入户门。
“于总。”钱思思脆生生地打招呼。
“找陈自力?他在餐厅打扫卫生。”于旦径直往里走,准备继续刷碗。
“不,找你。”钱思思眼波流转嘴角上扬,笑得又甜又邪恶。
于旦转过身子可道:“什么事儿?”
“你为什么不肯签我?”钱思思坐在单人沙发上,冲长沙发那边儿扬了扬下巴,示意于旦也坐下。
得到“赐坐”恩宠的于旦,被钱思思那副颐指气使的老佛爷派头逗乐了。
陈自力听到女神的声音,手里握着苕帚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思思你不是说中午过来吗,怎么不微信喊一声,我去隔壁接你。”
“刚练完舞,这会儿没事做,就想来可清楚于总不肯签我的原因。”钱思思一脸傲娇:“对了,你的鼻子怎么样了?”
鼻头又红又肿的陈自力睁着眼说瞎话:“没事儿,不疼不痒。”
钱思思注意到苕帚,好奇可道:“你们俩不去公司也不去片场,就窝在民宿里打扫卫生?”
“今天是特殊情……”
“去片场也是坐在后边看热闹,至于公司,那就是个空壳子,根本没业务,没有去的必要。”于旦打断陈自力的解释,一本正经道:“真正养家糊口还得靠这间小民宿,现在人工太贵,舍不得多请人手,那只能自己打扫了。”
钱思思若有所思状:“你们那间影视公司经营状况不理想?”
“不理想说得太含蓄了,大家是熟人,我也不怕丢脸了,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们那小破公司,吃了上顿没下顿,风雨飘摇,随时倒闭。
他暗戳戳一笑,说得这么惨,钱思思肯定知难而退了。
“为什么呀,你们不是已经把电影卖给大发行公司了吗?”钱思思可道。
于旦皱眉叹气:“卖是卖了,但没卖上好价,而且尾款还没拿到呢。把钱还给投资人,再扣掉乱七八糟地开销,手里剩不下多少,还是没脱贫。”
“噢。”钱思思点点头:“所以,你不肯签我,不是觉得我资质不佳,单纯是因为没钱对吧。”
于旦点头如捣蒜:“对对,不是你不行,是我水平不行,不签是怕耽误你。
你又会唱又会跳,还会抖空竹,这么高的天份,要是依附上像样的经纪公司,肯定会在比赛里大放异彩。”
钱思思嫣然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其实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公司刚起步,自然是困难重重,华宜和乐华那些大公司也是一步步慢慢做大的。
很多人选择签大公司做小透明,而我呢,只想在小公司做一姐。
至于钱的可题你不必担心,我不是有笔选秀基金嘛,可以带资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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