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来,或许……她当年也有许多的不甘心和不舍的,还有被逼无奈吧。
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安慰自己,可是最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因为白拾玖,而戳破了那层脆弱不堪一击的窗户纸以后,杜若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欺骗自己了。
她当年不得不离开,如果继续留下去的话,她和白沧镜怕是只会落得个互相折磨的下场了。
所以她不得不离开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于是她就只能选择一个距离紫阳城最近的柴桑谷了。
或许杜若这一辈子都没有原谅过白沧镜,可是这一辈子也没忘记过白沧镜。
对于杜若而言,她这一辈子或许活的从未舒心过吧!
直到她得知白沧镜死了,那一刻,杜若或许也是真的后悔了,自己没有回去见他一面。
或许在他的心里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白沧镜,但是终归在她醒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白拾玖看了一眼四周围的人,然后这才停顿了一段时间,给了所有人笑话这段往事的时间之后这才说道:“他们这些事情以后,你们还觉得我应该向……白沧镜学习吗?
还是说你们只是觉得……你们只需要站在现在这样的高度,对别人的人生随意指点,随意评论就算是正义之士了?
你没有经历过我那些痛苦和挣扎,又凭什么要插手我要做的任何的决定?
尤其是你……沈漫,你当年不也照样杀了你的杀父母仇人吗?
虽然在你们的眼里看来,百里家确实罪无可恕,可是……沈漫,我只需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当年百里家没有任何的错处。
如果当年是你母亲作恶,百里家杀了你母亲,你还会说你母亲罪有应得吗?”
沈漫愣了愣,良久这才说道:“没有这种假设。”
白拾玖冷哼了一声,道:“别在这里装了。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即便是当年像我说的那个样子,你也一样会报仇的。
你根本也不会像所有的人一样去声讨你的母亲的。
当年也只不过恰好是百里家罪无可恕罢了,你有了这样的理由,所以才会心安理得,毫无顾忌的杀了百里一家而已。
在你的心里,你就是要给你父母报仇的,无论对方是谁,是善还是恶……
沈漫……我们两个人原本就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你装的高级了一些罢了。
而我只是懒得装,我要报仇,我就说出来,我要报仇。
我要让着天下人都陪葬,我便说出来,要让这天下人都陪葬。
我光明正大的报仇,不像你那个样子,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正义凛然的理由才可以。”
沈漫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拾玖说的话了。
良久这才又听到一旁的苏广茶说道:“白拾玖我很同情你又那样的遭遇。
可是魔族公主……或许一开始就错了呢?”
苏广茶说完这些话,一旁的白拾玖便立刻追问道:“我母亲有什么错?
自始至终都是被白沧镜所利用了罢了,她能有什么错,她是受害者。”
苏广茶却笑了笑说道:“可是……软禁白沧镜的不也是魔族公主吗?
他或许一开始是出于心中的喜欢,也或许是想要恶作剧,总之,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心思,一开始软禁白沧镜的不就是魔族公主吗?
白沧镜是人类,他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留在魔族呢?
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白沧镜年也是试图着要逃跑的,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很显然,他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出去,可是他又被逼无奈,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所以,不管后来魔族公主是一开始就爱上了白沧镜还是后来爱上的白沧镜……
总之……一开始她不就是错了吗?如果她一开始没有强人所难,白沧镜或许也不会因为走投无路而出此下策了。
白沧镜的做法忽然令人不耻,可是……如果真的要追根究底的话,一切错误的源头绝对不是白沧镜啊!
我并不是在为他开脱,只是在听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后,就事论事罢了。
其实感情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外人能够说的清楚的。
他们之间到底是你对谁错,谁更无辜这样的定论,外人永远没有办法给他们下的。
而且,你也只是听到了别人同你说的这些东西罢了。
你自己想想看,杜若前辈在死的时候,都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那么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这其中的种种细节的呢?
他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其中所有的事情的经过到底有多少是他编过的,有多少是他改过的,有多少是真实的。
你能够确定下来吗?你能够保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人当中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所达到他自己的一些什么目的吗?”
苏广茶这话倒是有理有据,一旁的沈漫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开始她也只是感情用事的,沉浸在了关于这件事情里的悲伤上了。
以至于让她暂时忽略了其他的细节,这个时候,苏广茶说的这些话就恰好提醒了她。
他说的没有错,这一切最开始的源头就是白拾玖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开始软禁了白沧镜的话,那么后来的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魔族公主当年定然是存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会软禁了白沧镜的。
但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或许只有当事人能够说的清楚了。
可是现如今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了,所以当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真相,怕是也没有人能够说出来了。
白拾玖愣了愣,显然,苏广茶所说的这一些话,他没有办法斑驳。
之前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不管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
白沧镜因为我母亲是魔族公主,非他族类,竟然就要杀了她。
就足以说明你们人类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其余的也不必跟我多说了,我只要你们一个答案。
洛炎到底是生还是死,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事情再次绕到了洛炎的身上,苏广茶再次说道:“白拾玖……真的非得要这样吗?”
白拾玖但笑不语,楚玉珩却道:“我说过了,让他活,刚才我就已经说过了,难不成……过了这么一点时间就忘记了?”
白拾玖诧异的看着楚玉珩道:“虽然说现在你们已经弄好了结界,可是也别忘了,结界里也是有那些百姓的。
那些人,你确定要让他们因为一个魔族的人,而送了性命吗?”
楚玉珩笑了起来说道:“到底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白拾玖先是一阵沉默,显然,他是真的没有想过楚玉珩竟然还在坚持让洛炎活着。
只见他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这才忽然大笑了起来,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你们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
你们的碧澜君,没错,都是你们十分敬重的碧澜君,现如今他要因为一个魔族的人,而选择牺牲你们……
所以现在我要问一下你们支持他的做法吗?你们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区区魔族的人枉送你们的性命吗?”
那些百姓躲在暗处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反应,可是此时底下的一众剑修却是面面相觑了起来,显然有些意外。
良久,这才听到一个角落里,远远的传过来一声:“相信碧澜君,与碧澜君同进同退……”
这人最站的十分的远,可是声音却十分的洪亮。
楚玉珩他们这边,甚至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没想到这个人喊完之后自主为所有的剑修全部都齐声喊道:“相信碧澜君,与碧澜君同进同退……”
于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号,喊的也是越来越激愤,所有人几乎把所有的热情都拿了出来。
白拾玖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刚才对着身后的人说这些可并不是为了振奋他们的士气的。
是现如今很显然已经起到了反作用,他嘲讽一样的看着楚玉珩说道:“真没想到,水银天培教出来的弟子,竟然一个一个都是硬骨头。
可是不知道一会儿他们还能不能继续硬的起来了。”
白拾玖刚说完这些话,离他最近的一个检修就忽然被一支袖箭取了性命。
白拾玖冷笑着看着身后众人道:“还要继续吗?
还要和你们的碧澜君同进同退,同生同死吗?”
然而,但他刚刚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魔兵竟然也立刻倒在了地上。
只见沈漫冷哼一声道:“那请问诸位魔兵还要继续和这个疯子在这里和我们为敌吗?”
沈漫说这话的时候,那些剑修瞬间又群情激奋了起来。
白拾玖有些恼了,猛的掐住洛炎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沈漫……别得寸进尺……”
……——
——
沈漫看了一眼楚玉珩,继而说道:“我们不如就这样先暂且平静的聊聊天吧。
继续这么硬碰硬下去,谁也不会唠叨好处的。
至于你手里的洛炎……他活着,你还能把他当做筹码和我们交易,但是你把他杀了之后,我们只会为他报仇,然而你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筹码能够和我们对峙了。
至于你所说的选择或者是不选择,其实都没有什么用处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了,现在需要做选择的是你了。
你是想要继续留着手里的筹码,还是抛下这个筹码?
现如今打不打,其实我们都已经无所谓了,看不了鱼死网破,在这里谁也出不去。
白拾玖……我劝你还是留着他一条命吧,否则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达到你的目的了。
白拾玖愣了愣,良久这才皱着眉头,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意思。
说的就好像是我留着他一条命就能够达到我的目似的,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不管他是生还是死,我都没有办法达到我的目的。
难道不是吗?看样子你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和我同归于尽了。
可是你身后的那些百姓倒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如此。
那些剑修可不算数,不知道躲在暗处的百姓愿不愿意死呢?”
白拾玖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加大了声音,使得远处的人也能够听得清楚这些话。
沈漫抿了抿唇,她还真是捏不准那些百姓是个什么态度。
可是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在白拾玖虽然嘴上还不肯放软姿态,可是手上却松了力道,洛炎这才得以重新喘了几口新鲜空气。
远处一些地方依旧十分的安静,那些百姓并没有冲出来。
沈漫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也是真怕那些人真的一股脑的冲出来之后反而会给魔族递了刀子。
如果到时候所有的百姓都被抓走了,人知那他们可真是被动到了极点了。
沈漫微微一笑道:“不管结果如何……白拾玖或许你能够掌控的了大局,但是你永远掌控不了人心。
所有你以为的事情最终都不会按照你所想的那个样子去发展。
所以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只要是不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你把你对你父亲的仇恨转移到别人身上……”
白拾玖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像是看待傻子一样的看着沈漫说道:“怎么?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处呢?
别忘了,害死白沧镜的也是你们人类,我虽然是痛恨他的。
可是也只有在知道真相之后才去痛恨他,是在那之前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他报仇的。
杜若没有死的时候,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在私底下做什么事情吗?
沈漫,你别忘了鲛人珠你是怎么得到的,是谁操纵白沧镜来到你们面前,把鲛人珠送到你们手里的。”
白拾玖说完这些话,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沈漫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努力的回想起了曾经关于鲛人珠的事情。
这才想起来,当初的确是有一个黑衣少年,随着白沧镜一起出现的。
那时候白沧镜已经被炼成了魔尸了,所以……沈漫微微皱眉,随即想了想说道:“所以……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在私底下找到了消失已久的白沧镜,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被炼成了魔尸……
于是你就学会了驱使魔尸的方法,然后利用他把你想要给我们的东西送到了我们的面前?”
白拾玖停止了笑声,然后点着头说道:“还不错,还没有蠢笨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当初如果不是我暗地里给你们递线索的话,你以为你们能查的有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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