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皇宫。
月光下,
小桌上摆满着佳肴,
濯缨与洛风对坐。
洛风拿起玉瓶,给两只碗装满了翡翠般的酒水,顿时浓浓的酒香弥漫而开。
濯缨玉手握住琉璃碗,微微仰首,露出天鹅般雪白脖颈,猛地灌上一大口,精致的俏脸上,顿时涌起一抹绯红。
一杯酒饮尽,焰皇玉手托着香腮,美目盯着洛风,长长睫毛扑棱棱闪动着,道:“现在感觉如何?我的总阁主大人。”
“说出来可能有些没出息。”洛风想了想,道:“爽,很爽。”
“这就爽了?”濯缨盯着他,笑吟吟地道:“那,信不信,我能让你更爽?”
听得此言,洛风眼前一亮,道:“焰皇这是打探到其他两大圣物的下落了?”
濯缨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道:“。”
“以后,姜王阵营的人,应该老老实实了吧?”洛风道。
濯缨沉默了片刻,然后便是摇了摇头。
“四阁落入你的掌控,日后他们在皇朝的影响力,必然江河日下,难道他们会寻找机会谋反?”洛风好奇。
“倒也不至于此。”濯缨螓首微摇,道:“如果他想谋反,强行夺位,早就开始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之所以不敢,不过是因为我们势均力敌,他若想夺位,即便侥幸成功,那也会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到最后接手的,也会是一个残破不堪的皇朝。”
“就像你和周圣势均力敌,打到最后,虽然你赢了比赛,但所剩星卡已经残破不堪,状态惨淡,如果此刻有其他星卡师对你展开偷袭,你拿什么来应对?”
洛风恍然大悟,道:“的确。”
濯缨轻抿一口酒,道:“所以,总阁主之争,算是我与姜王之间默认的一条规矩,在不大动干戈的前提下,进行的竞争。”
“谁能拿下这个,谁便获得了日后皇朝的主导权。”
洛风点了点头,忽地又是好奇,道:“那以后,他们难道会就此收手,坐以待毙吗?”
濯缨摇了摇头,道:“不,他们谋划数载,我们之间的矛盾早已不可调和,怎么可能就此束手?”
“他们在内部竞争中失败,那么接下来,唯一的办法,便是想办法寻求外援。”
“单拿最顶级力量来说,我是卡皇,那他想要从我手中夺位,至少要准备两位卡皇。”
“姜王虽称为王,明面上的实力是九星卡王,但据我推测,他的实力,应该已臻卡皇,想要寻找另一位卡皇,自然需要寻求外援。”
“外援?”洛风闻言,也是一怔,道:“难道他会寻求东荒其他势力的帮助?”
濯缨明眸微闪,道:“在偌大东荒境内,除了我焰皇朝外,还有万妖谷、流云宗、玄机阁,这些势力虽然不容小觑,可却都没有皇级强者坐镇。”
“这也是为什么,焰皇朝在内斗那么严重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有所企图。”
洛风颔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他想了想,道:“既然不依靠东荒内的力量,那难道要寻找其他四域的超级势力?”
“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情,姜太渊是不会做的,即便他想这么做,那背后的氏族,也会极力反对。”
洛风颔首,如果姜太渊就这点智商与气度的话,倒也不会让濯缨如此头痛了。
濯缨神色忽地一凝,道:“焰云。”
“他是老焰皇之子,也是当初我皇朝第一圣子,天赋惊才绝艳,傲绝苍穹,即便是同时期的周圣,也是对其佩服地五体投地。”
“可惜,在天源联赛总决赛上被玄圣击溃,当场斩杀。”
她声音顿了顿,俏眉微蹙,道:“不过,这些年,我却得到了一些隐晦的消息,那便是这位故人之子,并没有死,而是被秘密送出了天源大陆,前往其他大陆的超级宗门,进行潜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很大很大,那些超级宗门,是星卡的起源地,钟灵毓秀,传承千年,底蕴强的让你难以想象。”
听得此言,洛风脸色微变,天源大陆很大很大,在这么多骄子之中能够进入决赛,论含金量,可是要比他这个总阁主高太多了。
拥有如此可怕天赋的一个人,还前往了一个超强的地方潜修数载,最重要的,这还是仇人之子…想想都是让人觉得可怕。
濯缨轻抿一口酒,道:“昔日老焰皇背叛了我的父亲,将其坑杀夺得皇位。”
“后来为报父仇,我斩杀了老焰皇。”
“宿命有轮回,而今,作为老焰皇之子,想来他会归来,找我复仇。”
“而且,凭借直觉,那一天,似乎没有多远了。”
洛风眉头微皱,握着酒杯的手也是一颤,这个焰云,拿的倒是像主角剧本。
国破家亡,他身怀家仇国恨,秘密逃离,前往更好的地方进行修习历练,只为了他朝王者归来,手刃仇敌。
而且,连让焰皇都如此忌惮,恐怕这焰云的实力,倒是真不俗。
日后不仅会回来,恐怕还会带着一支不弱的势力归来,到时迎接焰皇朝的,只怕真的会是灭顶之灾。
一念至此,他心中便是感叹,本以为自己成为总阁主,那么自己后面就会舒服很多,每天玩玩星卡,无忧无虑,好好享受生活。
可是,没想到,又迎来了新的威胁。
起起伏伏,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匆匆忙忙,慌慌张张,为何生活总是这样?
濯缨轻抿一抹酒,沉吟了片刻,道:“眼下,这便是我最大的忌惮,同时也是姜王阵营最后的期盼。”
洛风冲着他一笑,道:“往好处点想,也许玄圣在其他大陆碰到了焰云,然后一刀将其斩杀了呢?”
“这个概率,太过渺茫,你还是不要去想了。”濯缨白了他一眼,道:“焰云已经被玄圣斩杀过一次,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他怎么敢在玄圣眼前晃?”
“更何况,玄圣已经陨落。”
洛风颔首,看着女帝,心中忽然有些心疼。
明明两人年纪相仿,彼此的肩上背负的压力,却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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