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贾琮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赵启明,直接回了镇北公府,把自己关在房里,韩寻秋怎么叫也没开门。
真要说他心底没有半分不舒服,那不可能,他对待赵启明可谓是仁至义尽,虽说不求赵启明能报答他,可这转手就把自己卖了,呵。
当然,不过是一时的,睡一觉也就好了。
咣当一声,门被韩寻秋撞开,见贾琮一个人看着墙,韩寻秋慌忙上前道:“哥,你没事吧?”
贾琮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先睡会,你出去罢,记得把门装上。”说着,顺手扯下被子,也不宽衣就躺在床上,见他闭着眼好像真睡着了,韩寻秋心底大骇,跟了贾琮四年,他能不知道贾琮的脾性?平日里不宽衣就睡觉压根没有,要么穿着小衣要么披着褂子,不宽衣就睡觉,听贾琮说过,就是隆昌八年五月十四……心急如焚之下,也没装门,就直接出去到镇北堂找黛玉和湘云。
见众人正在堂前说话,他却不好再去喊了,只是在门口站着,往前不是往后也不是,尴尬了半天,探春见他这副模样,心底知道有事,忙道:“怎么了?有话便说。”
“没什么。”韩寻秋见人都在堂上,连忙向后退去,墨子歌见他要走,以为是有些事不好当着她说,其实也确实如此,推辞说乏了,就离开了。
“这下总能说了罢?”探春拉过韩寻秋,嗔道。
“……”韩寻秋没出声,看向迎春和惜春。
“呆子,都是自家姊妹,你怕什么,说吧。”探春催促道。
“……三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屋里,我叫门也不开,连衣服都没解就睡了……嫂子,我感觉……我感觉又回了北城,亲眼见了那天晚上。”韩寻秋垂着脑袋,低声道。
黛玉和湘云马上起身,黛玉道:“你们先说着,我和云儿去看看。”韩寻秋连忙跟上。
惜春看了一眼迎春,三春对视一眼,也跟着去了。
贾琮刚睡着,就突然感觉外面有人叫他,还以为是韩寻秋,无奈道:“寻秋,你把门板按上,我就睡个觉……”睁开眼,就愣了。
黛玉和湘云坐在床前看着他,满脸担忧,贾琮想了想,就知道为什么了,哭笑不得道:“我真就是太累了,今天水溶在朝廷上找了赵启明要弹劾我,我费了老大劲才过去,水溶被我骂的抬不起头来,陛下判他闭门思过……寻秋,你过来,都多大的人了,还没点成算,我要真有事还能不跟你说?”
贾琮打了个哈欠,道:“行,你们先走吧,寻秋把门板装上,我还得再睡会,真是太累了。”
黛玉见他无事,笑道:“可别了,再关门一会秦温进来又得撞一次,你干脆去园子里你那地儿睡吧,也正好清净。”
“也行,要不一起去?”贾琮看向黛玉和湘云。
“呸。”两人一同啐了他一口,湘云道:
“这话你留着四年后再说罢,到时候想怎样都行。”说完,自觉脸皮发烫,连忙和黛玉一同走了,在中途碰见过来的三春,阻拦她们继续往前,又回了镇北堂。
贾琮随手抱上一件放在外面的布衣,身形消失。
随手开了门,上了二楼倒头就睡,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宽衣解带换上那件布衣,又散开头发,这才睡觉。
老实说,修好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住在这儿,感觉床没有耳房的舒服,其他都还好,就是有些软了。
再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晚上,恢复和秦温的云印联系之后,约莫二三分钟,秦温就传声道:“镇国侯那里送来了一车礼,亲自上门拜访了,现在正在前院坐着,说是感谢你的,然后其他几家武勋也都送来了些礼,是和水溶有仇的那些家。”
“户部工部的事务寻秋替你办了些,有的还得你自己去。”
“嗯,行,我先跟我妻说些话,然后就去。”贾琮揉了揉眼,掀开被子起来,随便理了理头发,心说应该不用出门,就没穿正装,只披了布衣。
牛继宗也穿着便装,正坐在椅子上和秦温点烟,见贾琮来了,笑道:“琮兄弟,你可真是帮我出了口恶气,北静王府素来和镇国公府不对付,你也是知道的。”
“贴烧饼上位的腌臜货色罢了,打骂了也无妨。”贾琮也寻了把椅子坐下,笑着回应了一句。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当年水淼那老王八就是贴烧饼的厨子,到了水溶这王八羔子这里,不光贴烧饼,还不分正反了!煎了个两面糊!”牛继宗笑的很开心,拍手道。
“他北静王的家传绝学就是这几招厨艺,如今到了水溶这儿,反倒发扬光大了。”贾琮也在笑,到底开不开心就没人知道了。
“正如当年老镇国公清公一般,牛兄也可谓是嫉恶如仇,唯独他北静王一脉就把那方面的东西写进家谱去了,第二代北静王水江甚至出门都不带诰命,而是带男宠……”
“琮兄弟也是与老荣国源公和先荣国代善公一般……第三代北静王水涛甚至还给男宠请封,太上皇没同意还骂了他一顿。”
两人就在这开始数起来历代北静王的罪状来,还夹杂着些互相吹捧。
秦温听了一耳朵,抬起头看天,突然感觉这帮勋贵很……生动?
关双奇从外面进来,赔笑道:“镇北公,陛下口谕……”
“说吧。”
“陛下口谕,镇北公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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