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已深。
祠堂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不似大宇皇宫那般喧闹,簇戎退下之后,四周便安静的只剩虫鸣。
这过分的安静,让躺在床上的安璃越发的不踏实,她望向里侧,已经闭上双目的李元治:“如果宁王真的违背了圣意,陛下会怎么处置?”
安璃说话的时候,感觉到李元治浓密的长睫毛动了动,跟着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便对上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掌灯的缘故,那双眼眸漆黑的没有一点光亮,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能随时让人沉溺其中:“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宁王?”
“……”安璃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居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求李元治念在手足情分上饶恕宁王,但是现如今她意识到宁王的存在对大宇对李元治甚至对玄臻都是莫大的威胁,她顿了顿说道;“如果属实,自当依法处置。”
李元治闻言,勾了勾嘴角,说道道:“记不记得朕在犬戎的时候说过,其实你和朕很像,就算朕许你一餐一饭,你也不会去过那样的日子,你和朕一样放不下大宇放不下九州百姓。”
安璃闻言面容一僵,那个时候她只想要逃离大宇的皇宫,去南境找川儿。
她很多时候,会回想起那一段时光,如果她那个时候没有遇到狼群,平安的跑去了东境,她就真的可以在兄长的帮助下去南境和川儿相见了吗?
就算相见了,她是不是也会成为司琴的眼中钉肉中刺?司琴甚至会因为恨她而虐待川儿,而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只是一名逃出皇宫的九黎罪奴,又能拿什么保护川儿?还是说她最终也和会如娘亲一般连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
很多事情,如今想来,没有按照她的意愿发展,或许是冥冥中娘亲在指引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
想到这里,她有些释然的笑了:“也许吧。”
“你已经很久没有在朕的面前笑了。”李元治伸出手抚上了安璃的脸,他之前手上因长年带兵打仗而摸出来的茧子,早已在五六年的帝王生涯中磨平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安璃清瘦的脸颊,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跟着他的唇角轻轻的敷上了她的。
安璃蓦的睁大的双眼,还没有来得及反抗,李元治已将她圈进了怀中:“记得你答应过朕的事情吗?”
“给陛下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安璃挣扎了起来;“可那是祭祖之后的事情。”
李元治却将她拥的更紧。
安璃被李元治拥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除此刻他的声音却异常的沉滞:“朕指的是,你拿了朕的香嚢。”
“……”安璃闻言心下一惊,香囊里的是传国玉玺,而她拿了他的传国玉玺,意味着要帮他守护大宇;“香囊臣妾替陛下好好收着呢,陛下一定可以平安回宫。”
“……”
李元治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拥着安璃。
即便他睡着了,那拥着她的力道她也挣脱不开,她挣扎了半天累的放弃了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拥着,她本以为她会彻夜难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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