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对方没有继续打开车门,便停止了动作。
就在贾同和屠洪稍稍松了口气之后,车门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跟着整个木制的门框被人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此刻,已经夕阳西下,血红色的晚霞照在那人八尺有余的高大身躯上,将他本就狰狞的黑红面堂照的越发恐怖。
“簇戎……”
安璃惊讶的望着车门外的人。他不是在围攻书院一战之后,便回家养伤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簇戎似乎看出安璃的疑惑,说道:“陛下命下臣暗中保护娘娘。”
“所以,你从本宫出皇城便一直跟着?”
“是。”
安璃出了马车,看到满地的尸首,扬起脸望向簇戎:“你可知是谁人跟着本宫?”
簇戎摇了摇头,指着马车边不远的林子说道:“这支队伍是突然从那个林子里冲过来的,之前并未见到。”
“这……”此刻跟着安璃一起出马车的贾同,捡起地上的箭矢说道;“这是宁王府的印记!”
“宁王?!”
“不能仅凭印记就认定是宁王所为。”安璃见众人眼中的神色,似乎已经认定了凶手即是宁王,不觉众人过于草率行事,出言说道。
簇戎眉头紧皱:“臣听闻宁王率部去追踪逃跑的闻家女眷,迟迟不归,女眷的脚程能跑出多远,至于半个多月还没有追回来吗,娘娘可不能因为和宁王私交过密,而失去了应有的警觉。”
安璃被簇戎说的心中一惊,她因为方太妃的临终嘱托,所以一直对宁王的事情格外上心,甚至在乐城时不惜冒险进叛军的军营。
她一直想着是那个失去母妃失去爱妻的李元季,却忘了他也是大宇的皇嗣,他和他的孩子李玄晔,同样有继承帝位的可能。
但是她终究想草率行事,于是说道:“此事,等见到陛下后再议吧?”
安璃安排暗卫将死去的人掩埋,他们几个则继续赶路。
因为车夫已死,簇戎便顺理成章的充当了车夫,安璃靠在没了车门的马车上,问道:“小月好吗?”
“很好。”
“你们的女儿呢?”
“也很好。”簇戎顿了顿说道;“小月让臣谢谢娘娘送的满月礼,她让我一定要还给娘娘您,说那么贵重的,受不起。”
安璃闻言心中却越发怅然,在她心里送多贵重的礼物,也不能抵消她的过错,如果不是她让小月照顾簇戎,小月一家现如今还好好的生活在东郊别院。
以簇戎的耳机,安璃虽然在马车里,他依旧听到安璃的呼吸滞住了,他自然知道她呼吸沉重的原因,就连他自己每次看到小月,也满是罪责。
马车内外的两人同时选择了沉默。
连日赶路,居无定所。
但因为是夏天,即便露宿在外面也不会受冻,所以他们不到两日便赶上了已经安营扎寨的皇室仪仗队。
李元治接到通报的时候,并不吃惊,他之前已经收到了簇戎的飞鸽传书,所以边行边停等着他们。
待安璃他们的马车行到大营之后,贾同第一个下了马车,给李元治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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