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狸说话间,望向青衫公子哥的眼神变得越发冰冷。与往次不同,此刻丘也的手被苌狸握得有些吃疼,苌狸身上不断散发出的杀气,正逐渐由虚化实,在场众人犹如置身深潭之中,几近窒息。
丘也心中大骇,至从在峨眉山与苌狸相识以来,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圆脸小姑娘,虽然有时也会生气,但以苌狸跳脱的少女心性,每次都是如玩笑一般轻轻带过,从未像此刻一样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气。
大土拨鼠最先抵受不住这犹如实质的杀气,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去,直到靠到墙壁边缘,退无可退,仍是浑身战栗不停,用两只小手捂住双眼不敢去看苌狸。
丘也此刻也是呼吸不畅,只想着远离此刻杀气盎然的苌狸,只是手被对方死死攥住,脱不的身,实在是后悔自己多此一举,主动过来牵苌狸的手。
草翦一此刻也是后悔不迭,自己放出体外的阴五雷,不知为什么此刻竟是如死水一般,与自己失去了联系,明明是自己体内先天五炁所化的水脏雷,此刻却是丝毫不受自己控制,若不是肉眼所见,甚至丝毫都感受不到其存在。草翦一从未遇过如此情况,此刻望向苌狸的眼神布满了恐惧与惊骇。
青衫公子哥,好似丝毫不受苌狸所散发出的杀气影响,轻摇手中折扇,满眼深情的望向随时会向自己出手的苌狸,缓缓道:“阿狸,你难道真要对我出手不成?”
苌狸并未理会青衫公子哥的言语,轻轻松开了与丘也紧握的双手,一步跨出,在众人看来仅仅是有如平常走路跨出的再平常不过的一步,下一刻竟已出现在刚才还相距丈余的青衫公子哥身前。
不等那青衫公子哥作出任何反应,苌狸便已一拳砸出,直奔那人心口而去。那一拳所蕴含的威势太盛,在苌狸出拳之时,在场所有人竟都是瞬间窒息,感觉身处真空之中,丘也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苌狸出拳收拳只在刹那间,在场众人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只因众人被那一拳威势所迫,身体所承受的压力难以承受所致。
那青衫公子哥承受了苌狸夹带如此威势的一拳,在众人眼中,苌狸刚刚那一拳砸在青衫公子哥身上,那人身形只是如烟雾般变幻数次,待到苌狸收拳。青衫公子哥竟是毫发未伤般站在苌狸面前。
“阿狸,你若是今日不想见我,我离开便是,你又何必如此?”青衫公子哥轻轻抬了抬手,显然是想要触摸苌狸,却只是动了动,终是没敢抬起。
“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阿狸!”青衫公子哥深情的望了面前的苌狸一眼,身形便如烟雾般逐渐虚化,最终消失在房间之中。
众人人看到眼前一幕也是颇感神奇。刚在众人眼前的这青衫公子哥竟然只是一道虚影。丘也在太平山时倒是听师父说过,相传先秦以前曾有高人给将自己一缕神识投射于千里之外,那神识身边之人也是真假难辨,丘也当时只觉得多是以讹传讹的吹嘘之语,没想到今日竟然得意亲眼所见。
苌狸一拳过后早已立足不稳,直到那青衫公子哥身影消散,才“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草翦一、新恒小百合两人早已被苌狸刚才那一拳吓破了胆,眼前还有未曾露面的“化身”一脉传人在侧,那还有胆子留在这里,一见苌狸倒地,便想也未想,不约而同的快速向门外撤去。
众人眼见青衫公子哥身型飘散于空气之中,也并未阻拦草翦一与新恒小百合两人离去。
丘也在苌狸倒下的一瞬间就已飞奔而出,在草翦一与新恒小百合两人退出青铜大门之时,刚好来到苌狸身畔,轻轻将倒在地上的苌狸揽入怀中,快速检查了一下苌狸的脉象,眼见苌狸脉象平稳,晕倒应是脱力所致,这才放下心来。
大土拨鼠眼见草翦一等人退去,也四脚着地奔向着苌狸奔去,只比丘也慢了片刻。明着房间内已无威胁,仍是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的护在了苌狸身旁。
“你到底是谁?是姬广的后人?还是那个刘太息的“化身”一派传人?我该如何称呼你?”吴宝没有理会已经远遁的扶赢二人,而是转过身望向站在姬广雕像附近的杨士奇。后者满脸漠然,双手负后老神在在的慢慢在吴宝身旁走过,“你希望我是谁,我便是谁,这又有什么好为难呢?”
吴宝双手在脸上用力揉搓,无奈道:“怎么都是一群神叨叨的神经病!”杨士奇也不理会吴宝的吐槽,自顾自地来到丘也、苌狸身边。“丘也,你不是问我需要你做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要和你一起去那里,那里面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也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蹲在地上怀抱苌狸的丘也缓缓抬起头,仰头望着站在身侧的杨士奇,眼中满是无奈之意,自嘲道:“我怎么觉得我就跟傻子一样,好像只有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士奇单手轻轻拍在丘也的肩膀之上,望向青铜大门处,眼中尽是疲惫,“有些事情你现在不知道反而会轻松些,一旦你知晓了,只会更加煎熬!”杨士奇语气极轻,似在说与丘也听,又似在自言自语一般,丘也若不是就在其身边,恐怕都听不真切杨士奇刚才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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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赢历史最悠久的门派风雷神门位于扶赢的田川地,即是扶赢雷法正门,也是整个扶赢的神门领袖。
风雷神门后山有座五重塔,据说已屹立于此两千多年。比风雷神门在此建立道场的时间还要久远,这五重塔相传更是当年雷神和风神的修行之地。
现在虽然是白天,五重塔内外却已高高挂满了红色灯笼,塔内五重之上,所供奉的雷神与风神像前,一个身着青衫的,面如刀刻,棱角分明的年轻公子哥。
此刻若是丘也等人在场,定会吃惊地发现眼前的这个青衫公子哥与刚刚在望帝祠中众人所见竟是同一人。
那青衫公子哥此刻双手捂在胸口,刚刚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你这次太大意了!”声音从公子哥身侧墙壁的阴影处传来,责备之意甚浓。
那青衫公子哥竟是对于黑影中人的责备丝毫不以为意,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而又自信的笑容:“至少我这次所行的目的已然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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