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本来以为自己会安然无恙地在这儿呆上几天,但第二天一早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第二天天刚亮,她起床吃了饭以后,就见有几个人和齐明一起向她走来。
两伙人和齐明一起走到她跟前时,其中一人问齐明:“这就是昨天来的那个?”
齐明道:“对,我介绍一下,他叫秦康。”
刚才说话的那人道:“他叫什么我不关心,但是,我们得把他带走。”
齐明惊讶道:“什么,带走?带去哪里?”
那人道:“牢里。”
齐明道:“什么?牢里?你们是不是听错命令了,秦康昨日可是救过周静郡主的。”
那人道:“我没听错,关的就是他。”
那人说着便和其他人一起把青枝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带着她往西北角的那个牢里走去。
那片牢房共有六间,她被关在了从最北面那一间。
当青枝被关在牢里以后,那伙人便锁上了外面的牢门。
青枝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空间,就见这是一个除了角落里的一张木床之外什么也没有的空屋子。屋子是由青石磊成,地面亦是青石,光是在这阴冷的房间里站着,也能感受到无所不在的寒气。
在这房间里,青枝边徘徊边凝眉思索着,她想到,一定是郑杭肃昨日认出了自己。
但他到底是怎么处置自己,她便不敢随意猜测了。
开始的这两天将至关重要。
如果他想要派人处死她,不会让她在这儿活过两天。
但如果他念及自己曾经救过周静的命,或许就只是将自己囚禁在此处,但囚禁到何时,她便不知道了。
也许,会一直囚禁下去,一直到战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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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和那伙人回去的途中,齐明仍然试图问出那伙人将青枝关起来的目的,但他问来问去,终归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在齐明看来,青枝对周静郡主这么重的恩情,反而被囚禁起来,这事肯定不简单。
他甚至开始怀疑青枝的真实身份了。
她出现的有些突然,那天中午他去那个镇子里运菜时,柱子对他说了一个可怜的姑娘差点被亲生父亲卖掉的事情,他当时没有一点儿怀疑。现在看来,似乎不无疑点。
首先,她作为一个村姑,竟然能知道解毒的办法。
而她当时说的是她的邻居是个大夫,不说一个乡下的大夫本身就医术一般,就说她只是一个偶尔去那儿玩玩的,能读得到人家的医书?
还有,这姑娘说自己身世可怜,得不到父亲宠爱,但她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可怜的人。一个从小得不到父亲宠爱的人,一定是胆怯的,目光可怜兮兮的,但她却看起来很坦然。
但是,如果她到这儿来有什么坏心眼,那她又为什么救周静郡主呢?
这一点是让齐明非常疑惑的地方。
所以,这被囚禁起来的姑娘到底是敌是友,他一时之间无法轻易判断。
他决定哪天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有和这可怜的姑娘见面的机会,问问她,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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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周静在连着吃了几日的由游德亲自去伙房那儿熬煮的药汤以后,身子便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这几日郑杭肃一直对她寸步不离,而游德也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他忙活的。
她想到,自己身边的那些士兵根本不知道何人可以信任,可以信任的,竟然只是郑杭肃和他的护卫,心里不由有些复杂。
第三天时,她想当面感谢那救她性命的新来的后勤兵,于是在游德端来药喝了以后,让游德去叫那位新来的后勤兵,说自己要当面感谢他。
游德没动,只是道:“周静郡主,那个新来的后勤兵被关起来了。”
周静疑惑问道:“什么要将他关起来?”
游德道:“他是太子萧那边的人。”
周静道:“什么,他是太子萧那边的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游德道:“周静郡主,他和太子萧一起去过郑宅,被我家公子认出来了。”
周静沉思片刻后,道:“那他因何救我?”
游德道:“也或许是因为他身为大夫,听说您身中剧毒,不忍心见死不救吧。”
周静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把他关在何处了?”
游德道:“就是西北角那个牢里。也没把他怎么着,只是暂时先关起来。”
周静便没再作声。
也许,若不是这个太子萧身边的人救了自己的命,她一定会下令将他处死。
但眼下,囚禁他还是处置他,是她需要好好思虑才能决定的问题。
就在她凝眉思虑时,就见郑杭肃从外面进了院内。
游德一见到自己公子来了,便知道这是自己该退下的时刻了。
这两人眼下有多么如胶似漆,他都看在眼里。
在游德退下以后,周静对郑杭肃道:“这几日雪化得差不多了。他们在外面练兵了么?”
雪未化那几日,训练场无法站人,因为就算把雪扫干净了,雪上的冰也能使人滑倒。
郑杭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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