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术师》第一百五十四章 圣贤大妖

    “完了，来了个麻烦的家伙。”
    没等洛清搞明白面前这位御姐的来路，原本从皇城出来就一直面无表的李伊忽然上前一步挡在洛清面前，和洛清错而过的时候后者还听见她声嘟囔了一句话。
    御姐没理靠过来的李伊，视线全在洛清的上。她继续手扶面颊，话像游丝一样声婉转。
    “你去的时候明明告诉你碰壁以后来找我的，果然根本就没记住，还是要我亲自挡住你才校”
    其他人不明白女子在什么，但洛清一下子却反应过来。他在来时确实听见有人在耳边耳语，是让他如果在皇城碰壁后就回来找她的那句话。但当时洛清没看见旁站着什么人，唯一一个表现奇怪的御姐当时还在广场的另一头，令他怎么想都不会优先想到御姐上的。
    “突然叫住我们有什么事吗？”李伊看起来像是知道眼前这位御姐是什么份，拦在洛清和御姐之间，不让对方靠近洛清。
    但这御姐就像看不见面前李伊的存在一样，视线平行盯着大概洛清站着的这一片区域，保持微笑、目不斜视。
    “真难啊。”李伊退回洛清旁边拉着后者肩膀悄声低语，“这位是个妖族大咖，圣贤蛛，是生便掌握独特观星术的大妖怪。因为本体是蜘蛛，所以视力非常差。你看她虽然朝我们这边在看，但我估计两米以外她都分不清我们谁是谁。”
    “而且听力也不是很好。妖族传善于观星蛛隐匿于世，古代曾有心怀大志的妖族刻意寻找，但是却寻她不得。所以还有一个传言是只有她找你，被蛛主动找上的人也是终成大事的人。所以这次她找到你是你的福气，跟她话的时候注意点态度。”
    李伊拍了拍洛清，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活像是为娘开心自己穷子被大户闺女看上的那种眼神。一把将洛清推到前面，自己徒后面去了。
    当洛清靠近御姐三米以后，御姐终于有了反应。她换了个姿势，在椅子上端平坐姿，那双看起来完全不聚焦的眼睛跟随着洛清移动。
    “来啦。一通悄悄话完，可知道我是谁？”
    洛清心里下意识的一惊，不是她听力不好视力不好吗？怎么知道自己在悄悄话，看来她并不是那么不好啊。
    “不要紧张~”御姐抿嘴轻笑，样子妖娆抚媚，成功吸引了洛清和周围一大群妖怪的眼神。“我是视觉和听觉都不是很好，但也有自己的方法啊。刚才那妖和你的不错，我是因为命运大事才找上你的。”
    刚想提问的洛清忽然感觉下巴一阵痒痒，伸手去挠却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他张开手掌，一只芝麻大的白色蜘蛛被他抓在指缝，如果不是看见了它，这种蜘蛛就是趴在洛清上他也感觉不到。生怕虫的洛清赶忙把手心里的蜘蛛抖下去。
    “这是我的妖力分，在这个摊位周围直径十米都有它们的存在，我靠它们来捕捉周围的话语。这个范围里还布置了我的丝，用来弥补视觉上的缺陷。”
    经过御姐的提醒洛清才注意到，他的西装外上附着了几根比发丝还细近乎透明的丝线，附着在上的这跟丝线一段已经断掉了，它的末端若隐若现的连在木推车下面。
    “把这些细节都告诉你了，意思就是我没有恶意。妖怪一般是不会把这些能力告诉外饶，所以能坐下来慢慢跟我谈一谈吗？”御姐指了指木推车外面的一张板凳。
    眼前这位御姐表现的诚意足，李伊不也蛛的出现往往暗示未来命运之类的大事吗，不定听听她些什么能给他们这群人指条路呢。这样想着，洛清按对方的意思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见洛清坐下，御姐笑笑从摊位地下抽出一根玉质的长旱烟袋，翡翠精雕的烟嘴，青花瓷外表的烟杆和一个橙黄的烟锅。那橙黄的烟锅色泽艳丽，被周围温暖的灯光一照发出金灿灿的反。
    洛清皱皱眉头，旱烟的味道很呛。他老家的舅爷就抽旱烟，那味道一点能把一屋子的人都呛走，但老家的老人却都喜欢那东西。有些雅致的人还兴水烟，但洛清舅爷却总那是达官老爷玩的东西，不如旱烟。如果眼前这漂亮御姐下一秒忽然点火吸起旱烟来，那么一直不喜欢香烟的洛清恐怕就要对她重新评价了。
    但御姐并没有像洛清想的那样点烟，她右手轻拾烟杆优雅的握住，将橙黄喜饶烟锅挨在摊位的木桌面上，轻轻敲打。在她的敲打下，烟袋周忽然散发出耀眼的闪光，随后变化成了一个八卦盘。八卦盘的构造看起来非常复杂，方形的盘底，中部成圆形；在圆形和方形之间的木块像是悬浮一样的互相紧扣却彼此分离，拨动一块木块，其余木块也会跟着运动。整个八卦盘最中心的位置是金属制，类似于浑仪的道环，当从外部拨动木牌的时候，中心原本平放的道环也会自然起立，环绕在中心的位置，最中心的整体大铁球会同时裂成由无数金属丝构架成的空心球。
    这个八卦盘玄妙无比，一看就不是凡品。
    御姐从外侧拨动木牌边缘，整个八卦盘随即发生变化，上下分离旋转的不同颜色的木牌，中间翻滚的金属道轨和球里的指针同时运动。最后随着手指的慢慢减速，八卦盘逐渐停了下来。
    “万目鬼王人类最终会迎来只有死亡的命运吧？”漂亮御姐将八卦盘放在桌子上，端详着洛清看一眼就觉得眼花缭乱的盘面慢悠悠着。“然后决定和你们决裂。”
    漂亮御姐的没错，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洛清心里疑惑，但又不知道她这个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她在万目鬼王边有眼线吗？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你了吗？”
    “不是我知道的，是卦象告诉我的。万目鬼王那种程度结合卦象和平时传出来的只言片语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格，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足为奇。这次我主要是想见你，因为你人类的命运转折。”漂亮御姐忽然大叹气般的叹了一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很懒散的样子。“超麻烦啊~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不管的话我以后的子就难过了。为了以后的舒服子，还是现在稍微累点比较好。”
    漂亮御姐着旁人听不懂的感叹，一幅不由己的惨样。
    “您的意思是，人类的命运还有可能改写是吗？”一直站在后面的李伊听见漂亮御姐的话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插话道。
    “嗯？”漂亮御姐趴在桌子上抬了一下眼睛朝李伊的位置看去，但看她的眼神那么空洞多半也没看见是谁在话。“人类的命运啊，血与火焰呗。已经注定的事怎么会改变呢。”
    李伊一行人安静了下来，前面了半还以为你有不同见解呢，了半还是没戏。表示很失望的李伊退回队伍，看起来马上就要走的表。
    “只是那万目鬼王和手下的观星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不懂这星象更深一层的含义。”漂亮御姐忽然开口，从桌子上起来盯着洛清。“人族最终的命运不是毁灭，而是新生。命阅轨迹只会有一个，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但指向毁灭的这个结局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死地而后生。很多人只看见了前面的死，却看不到最后的生。”
    “新生？什么意思？新的生命代替人类？”
    所有人都不明白漂亮御姐的意思。
    “这里。”御姐轻指八卦盘上的一个木牌，“在象征死亡的星星后面。还有一颗后出现的新星，星光很弱很难被察觉。但它的出现并不是无意义的，它是象征新生的星星。我所谓的‘新生’不是会出现代替人类的新生命，而是在经过‘死地’之后人类会发生巨大的变革。”
    “而你。就是这变革的起因。”漂亮御姐指着洛清，语气充满鼓舞。“我原本是不会随意干涉命运线的，因为命运这种东西是注定的，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星象虽是新生，但哪怕是我也无法解读出这新生对现在的人类来究竟是好还是坏。本想就这么放任不管的，但在翻阅三千繁星时却偶然看见了你的星象。你的星象纠缠在整条人族命阅丝线里，明你和后面的各种大事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定就是你引起了人族命运里的变革。你的星象属正，布局大部在生门之内。明和你有关的变革是正向的，对人族来是积极的。正因如此，我才决定主动找到你，第一次主动触发正向的变革。而不是任命运抉择。”
    漂亮御姐得意洋洋的抱手环点头，“我这是太聪明啦！所以我要和你们一起离开妖界，只有跟着你们我才能推动命运。”
    “这么，你是想加入我们了？”洛清明白了漂亮御姐的意思，她竟然是支持人族一方的妖怪。在态度一面倒的妖界里竟然出现了支持人类的妖，总感觉有些不太现实啊。
    “洗牌前总要站队吧。不是站你们，就是被迫站另一方，冲突中谁都没法置其外。”漂亮御姐又像一条咸鱼一样趴在桌子上，甩出一理所当然的表，“比起他们，我还是更希望你们获胜。被迫等待获胜的一方万一赌输了怎么办。我现在还能摆个摊，可如果赌输了连摊可能都没有了，到时候我就会吃不起饭然后饿死。饿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一代大贤饿死街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啊，与其被迫等待，不如自己创造。”
    这段极具讨饭意味的话让御姐的理所当然。充满干劲的话语让闻者都觉得，她确实应该去努力拼搏一番，与其坐吃等死不如努力去创造新地。话的人为了扞卫自己那一片混吃等死的地去拼搏，这样一件简单的事被成一幅了不起的样子，真令人佩服话者的脸皮厚度。
    大妖怪主动投靠，这绝对是和妖界翻脸之后最好的消息了，何况还是妖族的圣贤观星师。这个消息要是散布出去，绝对会对各家族和其他旁观的妖怪有巨大影响的。李伊走到摊前伸出手，她打算代表管理局正式欢迎蛛加入管理局。
    微风忽然从摊位后面吹来，风不大感觉轻飘飘的。这股风掀起了摊位顶上挂着装饰作用的桌布流苏，斩断了环布在摊位周围地上的感知蛛丝。风从漂亮御姐后吹来，留着刘海儿的李伊两边发丝被吹了起来，漂亮御姐的头发也被向前吹起。
    这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场景了，可李伊却从发丝间滑过的风声中闻到了一丝腥臭，是充满杀气的妖力。
    漂亮御姐的位置更靠前一些，从李伊的位置可以看见原本懒散趴在桌子上的她现在已经起，目光正在向后旋转。同李伊一样，漂亮御姐也感觉到了什么。
    “咚！咚！”脚步声此时在李伊的耳中无比清晰，一直站在队伍末尾的白月正在朝这边跑来，手里明晃的枪尖突兀的暴露在摩肩接踵的妖市里，明明过不可以以任何理由在妖界亮武的，但此时她却把这句话抛在了后。
    李伊已经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了，但她没法顾及离她较远的漂亮御姐，只能先顾近前。没有时间犹豫，她伸出手臂抓向洛清面前的那一团空气，原本白嫩的手忽然变成布满鳞片的龙爪。与此同时，一片血光在她的余光中闪烁。
    鲜血从漂亮御姐雪白的玉颈上喷出，正转到一半的她动作僵在原地，被心脏推动的高压力血液从深及脖颈一半的创口中喷出，原本纤细的脖颈近乎被一击斩断。漂亮御姐也像李伊一样感觉到了隐藏在风中的杀意，但她的位置太靠前了，除了本能的回头没有任何办法回避。
    李伊抓向虚空的龙爪猛地一拧，一把近乎透明的利刃在离洛清的喉咙半米的距离处被她截停。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龙爪上响起，握住的利刃劈啪作响，精钢铸成的宝剑上暴出一条条金属条，近乎透明的宽刃剑被李伊用暴力拧成了麻花。
    下一秒从后面赶来的白月手中长枪向前迅猛一挥，枪尖爆出的冲击波击倒了摊位后面广场上的所有妖怪。也连带退了偷袭者。
    两饶配合完美无缺，将原本还想使用第二把武器的刺客顺利离了木摊。李伊一把将洛清从凳子上提起拉到后，锋利的龙爪刺破了他的衬衫口。
    漂亮御姐趴在摊位上生死不明，创口处还在不停的往外喷血，如果是常人甚至普通妖怪刚才的那一下肯定当场毙命，但她是大妖，不定还有生还的可能。
    “况不妙了。”李伊和白月并排站立，两人互相警戒四周。“估计是鬼王派来的刺客，看来他还是毁约了，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妖界。”
    “连带打算加入我们的同族都要诛杀，真是心狠手辣。”白月看着满桌流淌的鲜血，“是分兵追击，还是抱团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