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可以发生很多事,随着乐平张府的崛起,四大财团齐聚泰安城。西安的许家,山西的范家,齐浙的阎家,江南的佟家。
阎家家主阎立生,是做茶马生意起家,如今拥有盐,粮食,生丝,丝绸,几乎是什么生意赚钱做什么,主要还是茶马生意。
范家族长范永斗,本来他可以不用来的,为了足够重视这次机会亲自来了,范家是以煤碳起家的,当初没少和张家争斗过。范家什么生意都做,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江南佟家就不用说了,最出名的要数江南的花绣,走的是高大上的路线,以丝绸为主,胭脂水粉为主。后来张仲谋的香水,彩妆粉底打入江南市场,为了占领先机,果断和张仲谋合取得江南道代理权,才保住市场地位。
至于,江西许家,就比较特别,表面上是一个家族,其实,不过是福王的走狗,打下手的而已。但外人面前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大族。历史上李自成杀了福五后,搜了大量财宝,原因就是福王敛财有道,才会累积这么多财富。
天香阁,四楼雅座,304包间
阎立生和范永斗是多年的好友,此时一见面说道:“你个老不死的,今天居然能见到你。别来无恙啊’
范永斗哈哈一笑道:“阎兄,风采不减当年啊!
“哪里,哪里,半只脚踏入棺材了。”
范永斗看向右手边中年汉子,说道:“这位想必闻名天下之大族,许家许家主”
许家主傲慢道:“不才,正是许世昌,添为许家第七代家主。
佟家见没有人问他,有点尴尬道:“在下不才,自我介绍一下,本人佟可为,专做胭脂水粉,如有意的,诸位可合作。
几个人客套完了,也天南地北开始一始吹虚自己有多厉害,这时,房门吱呀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满脸胡渣中年汉子。四个人都站起来,那汉子他们认识,正是刘源和张仲谋两人。
几年前,正是这个汉子,让他们赚了大钱。
刘源走到桌前说道:“让各位久等了。
范永斗道:“东道主说哪里的话,好酒好菜款待我们,是我等的荣幸
阎立生道:这位是!他觉得很奇怪,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光景,而今天都是老一辈,有资历的老人的重要会谈。难道是让这个年轻人来历练历练。
刘源一顿,才笑道:“这位是我们的少东家,主张见你们是他。”
范永斗道:“东道主,你没开笑吧,老夫跟一个小子,有什么好谈的。”
刘源道:“范族长有所不知,虽然这些年跟你们接触是我,其实我不过是打下手,按指令行事而已,真正做主的是我们少东家张少爷。”
这话一出,四个人全都震惊了,全大明闻名霞尔,路人皆知的远宁商会东道主,居然是一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孩,说出去谁信啊!
四人知道刘源,不像是开玩笑的人。
张仲谋开口笑道:“各位不用惊讶,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组织过乡勇,退山贼并消灭土匪。十四岁的时候,就把乐平经营风声水起,范族长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范永斗苦笑道:“当初峰窝煤的出现,确实打压得家族差点分崩离析。可以说败是它,成也是它。”
许世昌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叫道:“你们客套完了吧,该说点有意思的,本人时间宝贵,没空听你们墨即”
佟可为也露出这个意思,说道:“的解,我们大老远赶来这里,是想知道东道主有什么发财大计。
张仲谋道:“铁!
这个字,让四个人神元一紧,铁,那可是朝廷严禁之物,贩卖三十斤以上,薄皮实草。百斤以上夷三族。三百斤以上,视同谋反,九族同灭。
许世昌站起来,道:“本人不感兴趣,告辞。说完离座,就想离开。
张仲谋冷冷道:“许家主难道就这样走了。”
许世昌冷哼道:“难不成,你还想留住我不成。”
“许家先看看,这份文件再说”。
许世昌接过一看,脸色一变,但马上又灰复冷静道:“就凭这个就想威协我,你也太小看我许某人。
“如果再加上这个呢。”张仲谋又递给他一份文件。”
他狐疑接过看了看,说道:“你想怎么样。”
“那就要看看你的诚意了”。
许世昌脸色变换不定:这小子一脸人蓄无害,没想到心机这么深,先听听他怎么说。他回到自己座位上。
三个人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位大族长讳莫如深。其实很简单,第一份是关于为福王购买大量生铁的清单,这件事,他顶多就是从罪,就算有罪,福王也会出面保他。而第二份则是他这些年偷奸耍滑,瞒着福王克扣大量银钱为己所用。前者说得过去,后者自己则死无葬身之地。”
张仲谋道:“许家主没意见,你们几位呢?
三位见许族长都服软,又看对方有黑材料,各自在想,自己底子也不干净,不妨听听,说不定反而是转机。做生意投机倒把,那是很正常的事,所谓富贵险中求。
佟可为道:“铁,确实是大生意,可以说是风险与利益共存。”
范永斗道:“我范家也有铁的生意,只是这生意怎么做法。
佟可为:“虽然我佟家不做这个生意,但也有些门路可入手。
三人纷纷表态,以示诚意
张仲谋道:“这门生意很简单,你们收铁以成本价卖给我,有多少收多少。
众人一听没钱赚,脸都黑了一半。佟可为:“东道主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份。”
范永斗道:“商人是无利不起早,这种冒着全族被灭的危险,却什么利益也得不到,谁会去干。
“诸位先听我说完。”
四人安静了下来,聆听下文。张仲谋又道:“作为回报,你们将得到手里经营产品的秘方一份。
许世昌站起来,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他手里经营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得到秘方,那利润将会千倍万倍增长。
三人闻言,喜出望外,刘源则暗中着急,这些秘方,可是商会赖以生存的法码。
阎立生道:“不知东道主收这么多铁块作何用途”。
张仲谋笑道:“就知道你们会好奇,心里头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想扯大旗造反。从众人表情中可以看出,毕竟现在是乩世,想造反也在情理之中。
张仲谋拍拍手,一会儿门被推开,六个人抬着一个模型,是山东郡地形图。环山铺设着铁条,像延伸不断的长龙。四人看得很迷糊静待下文。
“这个叫铁路,这个铁皮圪叫做火车,这个模型是山东郡地形图。众所周知,运送货物在路上风险系数有多高,而时间就是金钱。这火车能日行万里,载人载物,都不成问题。只需要足够的碳,就可以维持它不断地运行。比如骑马绕完山东郡一圈,需要二天的话。火车三个小时,就能到达。四人已听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表情,出卖了他们。
范永斗道:“东道主,这是在做赔本生意啊!”
张仲谋道:“是不是赔本生意,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
阎立生道:“那谁说的算”
“市场决定它命运”
许世昌道:“东道主还是不要打哑迷了,说说,它如何能收支平衡。”
张仲谋道:“第一,货仓的租金。二,乘车人的票价。三,货物按种类收取运费。四,车马进场费。
范永斗道:“车马进场费是什么意思。”
“火车是不可能建到自家门口,货柜也不能所有人都能进去,所以收取车马费才能进场,就顺理成章。”
这个时候,四个已经不敢小看这个少年了,说得头头是道,进退有序。
许世昌道:“那这个成本如何计算。
“运营之道,需要在实践中成长,你说呢,许族长”。
许世昌知道他不肯说,讨了没趣。范永斗却看出了其它意思,笑道:“东道主,不会是抛出一个饵,上了钩的鱼,任由它离去吧。”
张仲谋道:“范家主果然无利不起早,没错!这是我的第二个生意。”
许世昌道:“整个大明这么大,全大明通车,就凭我们五家的财力,也是杯水车薪,东道主只怕要失望。”
“所以这又涉及第三个生意,银号”。
佟不为道:“这跟银号有什么关系。”
张仲谋道:“我想问各位,银子为什么值钱。
许世昌道:“自古以来不都使用这个,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不成。”
“你说得对,但也不对”
范永斗道:“此话怎讲。
“银子之所以值钱,因为他得到人的认可。人对它有需求,使用度越频繁,它就越值钱。”
许世昌道:“听起有点道理。”
“可是这个银子的使用率,已经严重低估了,生逢乩世,很多世家,权贵,商贾都把银两藏在隐秘的地窖之中,不见天日,这也是市面上白银的流通率较少的原因,大都使用铜吊钱的原因”
范永斗道:“自己的钱,藏起来没毛病啊!”
佟不为道:“你说好那么多,这跟银号有什么关系。”
“表面上是没有关系,如果这些把钱存到银号之中,那就有关系了”
范永斗道:“那怎么可能,多不安全啊!”
“如果这个银号,是个有实力,有保障的团体,你会不会考虑一下。”
佟不为摇头像个波浪鼓似的:“不会考虑,我还是觉得在自己手里,更安全。
“那再加上每月能拿到一定的利子钱呢?”
范永斗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们存钱吃利钱,然后我们再放贷出去,也吃利钱。因此,达到赚钱的地步。即使这样,也赚不了多少钱。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比如换汇,手续费,办卡费等等小名目,看似不多,积少成多道理不用我讲”。
许世昌道:“想不到啊,看似不赚钱的东西,到你手里变废为宝。”
“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是制币权”,他说完从怀中取出四枚铸好的银元,分别递给他们。
范永斗从阎立生手中,取过别一枚银元,在手中惦了惦道:“从成色,重量,造形来看,相差无几。
“众所周知,自古以后银的成色,重量不统一。会造成商家不少的损失,如果我们统一了这种银币,不但使用方便,而且不会让商家损失,岂不是我们银号一大优势。”
范永斗道:“这成份多少。“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一枚银元,四分银六分化钢”
四人闻言,喜出望外,也就是说,如果把银两存进银号,再把银两铸成这样,至少可以对半赚。
百分一百的利润,足以冲昏这几个人的头脑。接下来的谈话,就显得容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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