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童生之境站立于此,群手环绕,游魂拂面,白玉京强作镇定,震慑四方。
一人一豹,对峙与此。
说到底,白玉京也不过是一个下山游历的普通弟子,真实年龄也不过是十六七八,此刻心中也是没有什么底气。
他一边质问黑豹,一边心中祈祷这芍药花赶紧醒来。
今日之事当真因缘际会,自己得芍药花一片叶子,却差点把命都交代在这里,令人哭笑不得。
攫欝攫。却说那黑豹子,此刻忽然又有异动,它的身后忽然走出了许许多多的草木精怪,全都是一些通了灵智的药植,当归,景天,白芷等等。
巘戅阅笔趣yueBiQu.cOm戅。“你真能救姐姐?”
“姐姐说他是老人参送过来的,没准真的可以救姐姐。”
“你是什么宗的啊,是修道的仙人么?”
厺厽 阅笔趣 yuebiqu.com 厺厽。听到白玉京说能够救助这株芍药,让其以精血重铸肉身,以牡丹之躯进行化形,许许多多的精怪都从山涧当中走了出来,有些怯生生的围在黑豹周围看着白玉京。
“我草木一族擅摄天地之气,日月精华尽皆滋补之物,不过毕竟是草木一类,扎根于大地之下,自然也是能够摄取精血之物,并且如果能够汲取饱含灵气和道韵的精血,修行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如果有大妖的精血可以供姐姐摄取,或许真的如这老家伙所说,有蜕变的可能。”
“只是如此一来,却又失神的危险,极容易坠入癫狂之中。”
有一株小很多的小草从土堆里冒了出来,看着正在用鲜血滋补芍药花的白玉京,晃了晃身子,同周围那些精怪解释着。
“癫狂?”
“什么是癫狂?”
不等小草继续解释,白玉京却已经悠然开口。
“贫道玄门正宗弟子,自然知晓草木不同妖兽,贸然汲取精血,恐污秽道心便是功成道进也会化作歹毒之物,吞噬四方精血,化千里方圆为人间鬼蜮。”
“不过贫道自有修心之法,可助其屏退心魔,重铸道基。”
白玉京非无情之人,这芍药有恩与他,今日化形失败行将陨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与自己有关。
这以妖兽精血为其重铸道基之法,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的有过先例的事情。
其为东云子弟,不擅搏杀,确实对天下之事了解颇深,在南荒之中,有不少草木精怪通灵之后嫌吞吐日月精华入道太过艰难,利用自身天赋吞噬血食,化作妖魔之物。
如此修行,与邪道无异,对道心损毁极大,非常容易就会陷入到癫狂当中。
相传那南荒群山之中,便有一株碧血凌烟树,修为恐怖,已经到了人间绝巅的地步,只是因为道心崩塌神智昏聩,大多时间都在昏迷之中,每隔五百年醒来一次,化方圆万里为焦土赤地,无氟人兽,尽皆吞噬殆尽。
南荒之中有一方剑阁驻守,便是为镇压此物而来。
草木精怪吞食血食有伤天和,如此修行,前期倒是颇为容易入道,只是一旦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想要在进一步,却是真的比登天还难。
天道至公,草木入道艰难,可是一旦化形之后,尽皆天纵之才,在对大道的亲和力上,只有人间的一些天骄能够与之媲美。
想起来那些像是妖怪一样的宗门核心弟子,白玉京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闲话不提,白玉京看着正在汲取自己鲜血的芍药花,心中也是颇为愧疚。
如此一来,却是为这芍药花日后入道埋下了心魔隐患。
等到她复苏之后,当令其入横渠书院修行文道,明心见性,以窥玄天。
这边是白玉京所想到的补救之法。
他确实没有欺骗黑豹和这些草木精怪,他为芍药选好了锚定道心的方法。
莫名的,他还有一点点期待。
这些草木之物化形之后尽皆天纵之才,若是能够入书院修行,其前路之广,简直不可估量。
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个古怪道人甲木生,便是一尊草木化形之人,手段和心性都让白玉京感觉到不可思议。
却说白玉京这边一直在用鲜血浇灌芍药,那芍药花虽然还是看起来萎靡不振,但是却已经没有了继续恶化的趋势。
白玉京不敢继续放血,再放下去,自己怕不是要昏迷在这里。
“这附近可有通灵妖兽?”
白玉京整理了一下衣衫,环顾四周向着这些草木精怪询问着。
“贫道欲斩一妖兽,以其精血为芍药填补道伤,这附近可有合适的妖兽?”
说着说着,白玉京的目光还在黑豹的身上扫了一圈。
今日出来的仓促,没有带什么道符,险些吃了大亏。
文道修心,自己童生境界,并无战斗力加持。
东云相师不擅搏杀,却精通窥算,符箓,布阵等诸多傍身之道。
如果能让自己布置一番,拿上些许符箓,莫说是黑豹这样的妖兽,便是真正的化形大妖,白玉京都有把握将其镇杀于此。
黑豹愣了他一眼,凶狠的露出两根獠牙。
“老家伙,我知道有个妖兽,她的精血对姐姐来讲一定最合适不过。”
“你去斩了她,将她的精血拿来。”
“你身上有哪些药农的味道,你要是救不了姐姐,明日我变下山屠了那些凡人。”
说罢,黑豹便跳了出去,一团腥臭黑雾将其包裹隐藏在了暗处,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幽魂的声音传来。
白玉京的修为太古怪了,看起来很弱却又让人感觉深不见底。
黑豹不敢出手,遁入黑暗之中,冷冷的窥视着白玉京。
“此山名为石河山,方圆六十里地为姐姐和老人参所掌控,在朝南边去,前行三百里,有一座栖梧山,那里有一只玄鸟,每日正午之时便会展翅巡游四方,常常自诩为神凰后裔。”
“老先生,你要是能弄来她的点滴精血,一定能够将姐姐救活……”
小草同白玉京解释着,不敢靠的太近,躲在距离黑雾不远的地方。
白玉京同这石河山群兽的关系,此刻变得十分微妙。
“玄鸟,神凰?”
莫名的,白玉京只觉得心头一沉,像是又有什么因果缠绕在了自己身上。
趁着月光看向苍穹,他的目光似乎在扫视着整个南荒。
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已经完全偏离了他原本的命运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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