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烈火燎原》第68章 兵困安庆

    高起潜见杨嗣昌执意推辞，心中有些不悦。但杨嗣昌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愿出山，高起潜也不便勉强。高起潜回到京城，将杨嗣昌推辞的事情如实禀报给崇祯皇帝。
    崇祯闻言很是失望。但大明以仁孝治天下，无论天子还是朝臣天天都把“百善孝当头”挂到嘴上，杨嗣昌热孝在身，崇祯就是心里再不乐意，也是无计奈何。
    崇祯九年十二月，义军在中原风起云涌。李自成与蝎子块、过天星等合营再下陇州(今陕西陇县)。
    洪承畴闻讯立刻率领曹变蛟、白广恩、贺人龙等攻打陇州。一场鏖战，李自成溃不成军，只得败走庆阳(今甘肃庆阳)、凤翔(今陕西凤翔)。其余十几家头领也是一哄而散。
    李自成虽然战败，但义军在关中一带的战斗从未停止。混天星惠登相在商雒(今陕西商县、洛南一带)流窜；过天星张天琳则在洪承畴追击李自成的时候继续出入于阳、陇(阳，今陕西千阳，陇即陇州)之间；独行狼来往于陕南，蠍子块发展至河西(今甘肃一带)与西羌民相结交。
    相比李自成，张献忠与老回回比较滋润。张献忠率大军东趋蕲、黄(蕲州，今湖北蕲春一带；黄州，今湖北黄冈一带)，分兵攻江北。老回回则继续占郧、襄(今湖北郧县、襄樊一带)。
    秦翼明因为郧阳、襄阳丢失而被崇祯革职，贬为庶民。郧阳抚治苗胙土同样被问罪罢官。
    张献忠肆虐长江一线，崇祯皇帝被搞得焦头烂额。他立刻下旨命人前往湖南常德府，再次请杨嗣昌出仕，得到的回信是杨嗣昌再次拒绝。
    卢象升走后，接替他总理河南、湖广、山西、陕西、四川、江北军务的名叫王家祯。王家祯的能力比起卢象升真得没的说，一句话就是一点能力都没有。无论张献忠等人如何折腾，王家祯都毫无办法，只得任由义军折腾。
    崇祯十年正月，张献忠、罗汝才起兵自襄阳入安徽，正在行军的路上，突然发现对面有一支人马。张献忠心中一惊：“莫非遇到了官军？”
    罗汝才起先也有点吃惊，但随后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大王你看，那是左金王与革里眼的队伍。”
    这左金王名叫贺锦，而革里眼就是贺一龙。二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比亲生手足还要亲。他们一向不离左右，故此他们的军队又称革左王营。
    张献忠见到贺锦与贺一龙，非常高兴。
    两家合兵之后，贺锦问张献忠：“八大王，您老人家这是要去哪里啊？”
    张献忠一笑：“当然是走哪儿就打哪儿。”
    贺一龙调侃道：“那总要有个地方吧。”
    张献忠望着桌案上的地图，手中丢出一颗石子落在地图之上。众人一瞧，石子正好落在安庆府。
    张献忠望着这颗石子，哈哈大笑：“那就这里好了。”
    十几万义军很快进逼安庆、桐城等地，联营百里，大有“烽火达淮扬”之势。南京大震，北京城更是惶惶不安，皖地官员无不望影而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府巡抚张国维立刻上表，要求朝廷发兵解救安庆之围。
    说到这里，我需要着重提一下这位十府巡抚张国维。因为这张国维不仅是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安庆十府之地，还是一位白发巡抚。早在崇祯七年十二月，张献忠攻陷安徽桐城，数千官兵全军尽没。消息传来，刚刚四十岁的张国维辗转反侧，无法安眠，竟一夜白头。张国维看着山河破碎，百姓疾苦，按下决定，誓要剿灭贼兵乱党。高迎祥、张献忠的军队席卷安徽各地的时候，张国维同样四处奔走，联合各方进行围堵。后来，张国维连同左良玉，马爌、刘良佐、史可法等人，终于赶走了义军。
    这一次，张献忠卷土从来，路线竟然与以前惊人的相似。张国维写信给王家祯，请求救援。王家祯根本没有勒张国维的胡子，没有发一兵一卒。
    张国维见王家祯居然瞧不起自己，坐视不理。他气愤难平，连夜写下求救的奏折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师。
    崇祯皇帝急得入热锅上的蚂蚁。他立刻叫来首辅温体仁：“你说该怎么办？”
    要说打击异己，拆台下绊子，这温体仁那是顶级高手。要不然像周延儒这样的官场老油条会让他给挤跑了？但论治国、平寇，温体仁就是白脖一个，毫无办法。
    崇祯看温体仁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来气：“温体仁，不行你就到安庆走一趟，亲自指挥平叛。”
    温体仁闻言吓得魂好悬出了窍。他不愧混迹官场多年，灵机一动：“王家祯总理河南、安徽、湖广等地军务，陛下不如下旨王家祯，让他派兵救援安庆府。”
    崇祯一听，气得半死：“要是王家祯管用，我问你干什么？”
    不过，从表面上温体仁这皮球踢得也说不出什么。崇祯立刻下旨让王家祯即刻派兵解安庆之围。
    旨意下到河南，王家祯又惊又怕。他不敢抗命，吩咐下人：“快，把左良玉将军给我找来。”
    过了好半天，下人才把左良玉给找到总督府。最近这左良玉手下的铁甲军已经发展到了一万人，而且脾气见长。除了王家祯，左良玉可以说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当初那位河南巡抚杨绳武，左良玉都没有瞧得起。
    左良玉来到总督府：“不知总督大人找卑职前来，有何差遣？”
    王家祯脸上堆满了笑意：“陛下有旨，命你火速带兵够奔安庆府。”
    左良玉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如今的左良玉只想在河南保存实力，不想远涉安徽去追击张献忠。但是，因为杨绳武曾经狠狠地告了左良玉一状，一介总兵的左良玉还不敢说不。他沉吟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让我去解救安庆之围，可以。但总督大人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