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十五之轨迹》第四十三章 击破音速之壁

    （PS1：创轨这个月就要有了，不过知道剧情估计得等几天吧，加上最近我加班很凶的说，所以我继续咕咕咕，咕咕咕）
    （PS2：紫神机超音速是碧轨原著设定。是目前塞姆利亚已知所有设定集中有且仅有的超音速）
    从特务支援课那边回来，除了缇欧答应会帮她留意游击士协会方面关于风之剑圣的动向之外，玲并没有得到更多有关亚里欧斯的信息。缇欧倒是有和小滴用导力通信联系过，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出差罢了。
    和菲一起回到罗赞贝尔克工房之后，玲就暂时把打听失踪者的下落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实际上，玲自己的异能也囊括了片鳞的未来观测，而那些时不时会浮现在她脑海里的画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给她带来预警的信息。也就是说不用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都是相当有实力的人，到时候自然会出现的。而且就算发生了什么，她这边也不是没有保险。距离玲自己卧室中那位睡美人苏醒之日也越来越近了。
    招呼菲做好外面的安保工作之后，玲换上了自己以学者身份出面时的正装，然后启动了星辰代码，不止将自己的意识，也将自己的身体转移进入了星辰之间。
    “肯帕雷拉，这次『观礼』也是麻烦你了。大家都已经到了啊。而且……连很久都没见上面的『劫炎』也在。之前一直都是通过书信联系向您请教。”
    玲环顾周围，自己发出了邀请函的各位基本都到场。连某些没指望他们来的，也派出了代理人的样子。
    “接下去要去的地方是共和国边境的『工厂』，我已经从『光轮锻造工房』那边拿到集体传送许可。”
    “哼，你要测试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不是吗？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认知的『枷锁』之外究竟有着怎样的世界罢了。”
    马克邦难得也会有对于战斗之外的事情一副感兴趣的表情。
    在场的执行者共有三人，玲、肯帕雷拉、马克邦。本来也约了莱维的，他才是最好的试飞员。但是暂时联系不上他的关系，玲只能自己上了。
    使徒同样是三位——第二柱薇塔，第三柱怀斯曼，第六柱诺华提斯。
    本来玲也邀请了七姐的，不过好像是在做什么事情分不开身，就让杜巴莉代替自己过来凑场了。铁机队三人组只来了杜巴莉一人。
    仿造辉之环力量，集体传送发动之后，七人出现的地点是位于卡尔瓦德共和国南端的沙漠地带，在地图上被标注为无人区的所在。
    因为极其恶劣的环境，就连附近的本国人都很少会前来这片沙漠探险，而实际上，这里在十多年前就被结社启用，作为大型战斗兵器的建造厂。今天在这里进行测试的是紫色神机的加速极限。这项测试基于玲在数年前发表一连串空气动力学论文，也因为她提出的涡扇模型不断改良的成果。
    在玲的几款飞行器于莱恩福尔特进行实验之前，所有的飞行都是靠着反重力魔法得以实现。但依靠魔法或者导力魔法完成的飞行的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即使是目前全大陆最先进的埃尔赛尤，其时速也仅仅只有每小时3500赛尔矩，不到音速的三分之一。
    但紫神机则使用了完全不同的技术。不是依靠反重力，而是使用更接近地球技术的加压涡扇一飞冲天。
    自从七耀历1199年，玲制造出第一台涡扇已经有五年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知道这东西是个新的引擎，但既没有应用到导力车，也没有应用到导力飞艇上面，就被人们忽视了。但结社这边却从没有忽视过这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五年来经过十三工房管理者诺华提斯博士不断研制，已经实现了原本玲以为不会出现在塞姆利亚的画风。
    之所以这么迫切，当然是因为结社过去制造的自动兵器近些年来在帝国和共和国屡屡受挫所致。在两年前的利贝尔异变中，利贝尔王国也展现出了强大的空军实力，虽然没有给结社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麻烦，但也让第六柱提高了一些警惕。
    “军用飞艇通常是卷入冲突的第一支队，所以，更快的到达，将会在战场上给我们赋予更多的优势。”看到还有对这项实验感到有些不解的人，比如薇塔和杜巴莉，诺华提斯博士继续解释，“更快的飞行器意味着更大的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火，完成攻击目标后迅速撤离。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吧。”
    “一击脱离？这是诺尔德那些游牧的战法吧。”杜巴莉很快就联想到了诺华提斯博士所说的是什么。
    “帝国二百五十年前那位德莱凯尔斯大帝早年用过的游击战吗……我听长老说过，在最初起兵的时候只有十多名诺尔德勇士。”薇塔点点头。
    “实际上，主人参战的时候，那位狮子心皇帝的势力已经壮大，已经不需要使用这种战斗方式了。到最后的那场决战终究还是硬实力的较量。”杜巴莉说了说自己知道的情报。
    “其实，十二年前，利贝尔王国的卡西乌斯·布莱特使用飞艇，以少量高手强行登陆帝国据点进行斩首战术也是同样的道理。总而言之，兵贵神速。在座各位应该都能理解。”
    在第六柱将大致的梗概介绍完之后，接下来则是玲这位实际制造人给大家说明的时间。
    “因为有了涡扇，飞行器的推力得以大大提升，到达了原本不可能到达的速度。虽然目前表面上的世界，速度最快的飞行器仍然是利贝尔王国的白色之翼埃尔赛尤号。但我们结社实际上已经制造出了许多比它快的多的试飞舰。当飞艇以较低的速度飞行的时候，旧式导力飞艇的主引擎——通常是大写大型螺旋桨的声音会向四面八方扩散。比如我们结社的『红色方舟』古罗力亚斯号，大家应该都坐过。但对于涡扇为主引擎的机组来说，当它们在巨大的推力下持续加速，达到每小时一千赛尔矩的时候，声波将聚集在飞行器的前部。而这种我们称之为音障的现象，会让飞行器减速。”
    “能解释的简单一点吗？毕竟我看在场能跟上你的好像只有三个人啊。”薇塔开口打断了玲，让她讲得浅显一点。
    玲楞了一下，环顾四周，看到眉头紧锁的杜巴莉然后点点头。
    为了让其他人便于理解，玲挑了一块看上去大约有一人高的石头，然后，站在那块石头的一百亚矩之外，对它极速空挥了一下。
    随着一声爆响，被冲击波炸得粉碎。
    “咦？”“欸？”
    马克邦和杜巴莉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但两人惊讶的原因却有些不同。
    “这是什么神奇的拳法，之前都没看你用过。玲你没有使用斗气吧！？怎么做到的！？”杜巴莉的注意力当然是在那块被炸碎的石头上面。
    “泰斗流的乾坤归天掌。是我修炼的奥义传承。用了斗气威力会更大，不过那样就不直观了，反而会让认错以为是斗气的力量，所以故意没用。”玲也没有隐瞒，对杜巴莉解释了一下。
    但是马克邦注意的焦点则不同。他并不关注冲击波，而是关注玲自身。
    “有意思，刚才阻拦在你拳头前方的那个挡住了你的拳压的，就是你所说的音障吧？”
    “是，我觉得『劫炎』你肯定能看得清楚。所以我觉得这样示范是最方便的。”
    “这就是人们还没认知到的『枷锁』？”
    “当然不是吧。某些狙击型导力枪的特制子弹已经可以突破音障了，所以，在塞姆利亚大陆，这反而没有被视为过问题。”
    玲一边说明，一边引领众人来到了已经完工的紫神机下面。
    “音障看上去是普通物体能够达到的速度的极限，但实际上并不是。由莱恩福尔特出品或者有黑色工房出品的部分狙击枪的子弹初速已经突破音障，这证明，只要有足够的动力，块头庞大的飞行器一样能够强行穿过这一层界限。”玲自己在去年也勉勉强强试过肉身超音速的什么感觉，但是她很快就被接下来的气动加热现象阻挡了，如果不是危机预感迫使她停止，她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只要有足够强的动力，飞行器前端足以粉碎空气分子，产生很大的扰动，这就是音爆。你们可以把它想象成鼓掌。所以很短的时间内，在天空中就一个洞，当飞行器通过它的时候，空气在后方塌缩，发出砰的声音。这就是接下来我们将要听到的轰鸣声——有别于导力飞艇的巨响。”
    “和普通的飞行器不同？”薇塔作为帝都歌剧院的名人也是经常做导力飞艇的。
    “是的，这涉及到一些空气动力学的，想了解这方面，入门读物可以从我的讲义开始看。三台神机永世当中，只有紫色机没有采用类似帕蒂尔玛蒂尔的导力护盾系统的原因也在这里。和尖端外形相比，大型导力护盾会遇到成倍的空气阻力。我们仿造狙击弹头的原理，在超音速飞行中，用尖端撕开空气之墙，在飞行的过程中，紫神机的后面将会拖着一个锥形的声波。当它在上空飞过的时候，你们在地面上都可以听到轰鸣。”
    先期的解释就介绍到这里。然后就是试飞了。
    虽然三台神机都被设计成了可以独立运行的全自动兵器，但按照第六柱诺华提斯博士的喜好，并非通过相位转移的方式搭载了操作空间——就像骑神那样，而是内置了一个驾驶舱，类似于机甲兵。
    在不算狭小的驾驶舱里，玲以超高速拍击键盘，紫神机也立刻切换到了无足的巡航模式——其外表更接近于玲前世记忆中的飞机，而非塞姆利亚的导力飞艇。
    起飞后，大量的空气从涡轮的前部被吸入，然后被叶片压缩以增加压力。与此同时，助推箱内的炼成阵铭文一一被点亮，以炼金术合成的工质被喷射到压缩空气中，当它开始燃烧时，气体膨胀，在极端加压的情况下，气体从涡轮后面喷出。产生了无以轮比的推力。在场也只有玲的可以靠肉身将这股巨大的加速度承受下来。
    紫神机最终采用的并非是更加高效节能的涡扇发动机，而是使用较为原始的涡喷发动机。
    二者的区别在于，涡扇是给大量的空气附加一个小速度，而涡喷是给少量空气附加一个大速度。
    紫神机搭载的导力核心动力源和帕蒂尔玛蒂尔是同款，足以支持持续数年的高强度作战需求。导力能源多的用不完的它在设计上就不需要考虑节能，这可是地球上那些航空设计师们绝对没办法体验到的超级福利。玲当然是选用简单粗暴大力出奇迹的方式来完成这台塞姆利亚大陆首次超音速飞行器。
    之前玲一直通过通信向马克邦请教的事情，就是关于燃烧的奥妙。
    完成超音速飞行，需要的不是风系魔法，而是火系魔法。涡喷的本质就是一场持续不断的爆炸，虽然玲自己对火系魔法也是略知一二，但哪比得上马克邦这位已经完成了神焰的超级高高手。神焰，并非是外之理的黑色魔火，而是塞姆利亚大陆最清正的本源之火。
    即使是来自火焰之眷属的薇塔也不得不承认马克邦在此之一道上的精通，在玩火的水平上，塞姆利亚无人能出其右。
    那个蚀刻在涡喷内部的炼成阵，有一大半都是火焰导师马克邦和目前并不在场的玛丽亚贝尔的功劳。
    巨大的音爆横扫大地，虽然在天空中只是一道小小的轨迹，但下面的众人还是看的兴奋异常。那是超过埃尔赛尤三倍以上的速度，而且还在持续加速。在玲的身体扛得住的情况下，她不断测试着构成紫神机的柯鲁达莱钢能够承受的极限。直到令人牙酸的金属音突兀出现时，她才立刻停止了加压，然后向地面上急速俯冲下来。
    “怎么样怎么样？没问题吧？”
    诺华提斯博士看着玲一会儿面色发白一会儿满脸潮红，但他更关心实验数据。
    玲稍微用养命功调息了一下，抑制住自己的五脏六腑的躁动，然后才开口回答他。
    “从结论来说……这台神机既然是高速战特化，那为什么要设计成人形？嗯？超音速的状态下，根本没机会白刃战吧！我觉得不止是双脚，连双手也是无用之物。”
    从直觉来说，玲觉得装备了激光炮和诱导式导力炮的紫神机，用来倾撒弹幕完全没问题，实际上就应该当战斗机来使唤才对。
    “这个我坚持我的的原则。神机必须是人型！这是我的底线。”
    “好吧好吧，这个就不用管了。那么今天的观礼就到此为止了？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倒是有个想问的。看你们现在很顺利的样子，但在之前实验的时候，怕是摔了不少次吧？”
    发话的是一直没发言的肯帕雷拉。她虽然也对这台塞姆利亚唯一的超音速飞行器很感兴趣，但是兴趣点也放在了别的事情上面。
    “最主要的就是摇晃吧。在加速到音障边缘的时候，飞行器就开始摇晃。当冲击波经过飞行器的时候，控制面板上就会出现晃动。也有时候这家伙会跳一下，然后直直的掉下来。不过这些多少都在预料之内。第二个问题就是在造型上不得不妥协。非流线型的外形，有时候会翻滚，有时候会震荡。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空气动力学方面的知识，以及应用这些知识方面的能力，阿斯特雷博士是目前塞姆利亚大陆上这个领域的唯一的权威。或许她在卢雷的学生中的某几位未来也会追上她的脚步，一起帮助人类打开天空的大门，但目前阶段想要获得超音速飞行的合适模型，只能靠她自已个人闭门造车。还有调整机身的大小来适应机翼的大小这种没有和学生们细说的诀窍是她在研制紫神机的过程中才想起来的。撇开六枚可变形哥特式三角翼不看，紫神机的整个躯干呈现沙漏型，变形之后，前部较宽后部脚窄，和另外两台神机差别实在相当大，也和目前所有的导力飞艇的差别相当大，可以说是违反直觉的设计——但它有效，这就够了。
    “原来如此。不过，你和诺华提斯博士的目的似乎不止如此。这个紫色机的实验明显和另外两台神机永世的后续计划不同。你们打算进一步提速？”
    “肯帕雷拉你看的出来？”
    “因为飞行成功，你看上去也没有很开心的样子。所以这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玲点点头。
    “最终目标是三十三倍音速。也就是离开这颗星球需要的最低速度。”
    天体表面上物体摆脱该天体万有引力的束缚飞向宇宙空间所需的最小速度——第二宇宙速度。
    这才是紫神机及其后续机体应该追逐的目标。不管她的师兄诺华提斯博士是怎么认为的。她自己就是这么去考虑的。
    塞姆利亚大陆的四周都有大结界笼罩，而世界之谜结界之外。所以，没有被结界封锁的天空和大地，就是她的未来方向。罗赞贝尔克工房的巨型地下盾构机一直在工作，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穴，但几年也不过挖了一千多米。所以和挖穿地下比起来，还是飞向天空更有可行性一点。
    “现在才刚刚突破一倍音速就在考虑这么远的问题了啊。”
    “你想离开塞姆利亚！？”
    “那倒不至于，不过薇塔姐，你没想过去月球上看看吗？”
    “唔，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心动了。”
    这场巡礼圆满完成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唯独马克邦在作为中转的星辰之间里多停留了一会。
    “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劫炎』大人？”
    “没想到小姑娘你还真是做了了不起的东西出来。虽然还是个画饼，但也难得让我有点兴奋了。根据塞姆利亚大陆最新几十年天文学观测结果，天上的每颗星星都是和我们的太阳一样厉害的天体。说不定，我们有朝一日能在那片星图中找到自己的故乡呢。”
    “啊，这……”
    “放心，毕竟我们同样是流落到这里的外来人。我也没兴趣把这种事情对其他人说。”
    “『劫炎』大人还在想以前的世界的事情吗？想回到以前的世界吗？”
    “不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马克邦并没有因为玲失礼的话语感到生气，而是在火焰转移阵中退出了星辰之间群聊室。
    “我的话……已经不在意了吧。毕竟，我在这里也有珍视的人，在这里也过得很好。”
    看着马克邦消失的位置，玲也踏出了星辰之间，回到了自己的罗赞贝尔克工房里。